“爹,你快嘗嘗,我再給我娘包一個。
”
方圓兒勸着老爹吃了,又趕緊給老娘和哥哥包了一個。
肉塊不算大,但包起來就多了。
趙金蓮吃了滿口,好半晌才咽下去,忍不住笑道。
“這菜包真是好吃,就是有些不雅。
吃一口,話都不好說了。
”
方老漢也是笑,“我倒是覺得味道不錯,适合喝酒。
”
方圓兒立刻跑去竈間取酒。
竈間裡,吳嫂子和吳岩,桃紅,還有山叔都回來了,一起圍着炭盆也在吃烤肉。
方圓兒分了山叔一大碗酒,讓他難得笑了一下。
方老漢得了酒,也同兒子對飲起來。
烤肉沒有腌漬,烤熟之後,油潤噴香,就是不包菜葉,就那麼沾上幹料,送到嘴裡,也是美味之極。
再來一口小酒,更是讓人舒爽的想要歎氣。
“哎,這日子啊,以前從來沒想過,居然會這麼享福。
”
方老漢喝得半醉,臉膛紅彤彤,眼底都是歡喜之意。
“你這是喝多了,多吃肉,少喝酒。
咱家孩子都孝順懂事,好日子在後頭呢。
”
趙金蓮美滋滋包了一塊肉,在自家老漢和兒女面前,也不必在意什麼美醜。
張大嘴巴吃進去,滿滿都是幸福啊。
“唔,以後冬日咱們就吃烤肉,真是太應景了。
”
“好啊,娘。
過些時候,賞梨花的時候,我還想把這烤肉琢磨一下,推出去賣錢呢。
還有池塘那邊,吊出來的魚也可以現烤了。
賞花,烤肉喝酒,釣魚烤魚,想想就惬意。
”
方圓兒是滿腦子的主意,立志要把自家打造成一個賞花度假勝地。
父母兄長不出門,就能發家緻富,又沒有任何風險。
“這丫頭鑽錢眼兒裡,真是什麼都想着賣錢。
”
趙金蓮嗔怪閨女,方圓兒卻是不服氣。
“錢有什麼不好,這世上,有錢不是萬能的,但沒錢卻是寸步難行。
再說了,這烤肉的法子,還有幹料,可都是我費盡心思琢磨的。
也不能白白給人家用啊,收點兒銀錢太應該了。
”
方玉也是幫腔兒,“妹妹說的對,什麼東西占了一個‘獨’字,就不愁不賺銀子。
”
趙金蓮無法,同方老漢抱怨,“你看看,我還沒說什麼呢,老三就護上了。
咱們以後可是要養老了,家裡就交給他們折騰去吧。
”
方老漢也是笑,“夏天時候,孫兒就出生了,到時候你照顧孩子都來不及,哪有空閑管這麼多。
讓孩子們折騰去吧,咱們老了,孩子們正年輕。
”
“得,你也被策反了,這家裡,我是不能說話了。
”
趙金蓮假意傷心,惹得衆人都是笑。
一頓烤肉吃的一家四口盡興,趙金蓮陪着方老漢去午睡醒酒。
吳嫂子帶了桃紅拾掇桌子,方圓兒就扯了哥哥到她的院子。
兄妹倆最近有空閑就琢磨圖紙呢,家裡出了正月就要動土,再建待客的小院子了。
初步預計是建八座小院子,都是三間正房,帶兩側廂房。
一間做小竈間,一間留給仆役落腳。
院子不必太精緻,茅草房,籬笆院子以花樹間隔最好。
主要體現就是一個農家的野趣和生機。
當然,前提條件是,每個院子都能看見滿山的梨花。
這一點兒有些麻煩,院子的朝向要仔細調整設計。
山腳下的池塘,要修釣魚或者走動的棧橋。
池塘邊要栽種垂柳,還有荷花,都要張羅起來。
這麼林林種種算下來,工程實在不小。
方玉畫圖,方圓兒就在默默清點着她的小金庫。
實在不成,隻能再送一隻老參到孫老大夫那裡。
請他代賣了,銀子自然就有了。
但就如趙金蓮一直擔心的那樣,福報是山神的賜予。
不可貪心無度。
若是事事都依靠賣山參,依靠從萬雲山索取。
萬一哪一日,這份依靠沒有了,方家豈不是立刻就崩潰了。
任何時候,自己才應該是最大的靠山。
這也是方圓兒這麼專心打造自己的賞花莊園,也認真同孫老先生學醫的初衷。
也許用不了多久,她就可以利用空間裡的藥材,救人于病痛中,也算是對福澤的一種回報。
日頭偏西的時候,方老二送了王氏回來,又去接了方老大一家。
安靜一日的院子立刻變得熱鬧起來。
劉氏和王氏懷着身孕,卻穿着新襖裙,頭上有銀簪,手腕上有镯子。
帶去娘家的禮物也豐厚,自然受到了娘家的熱情招待。
兩人這一趟回門,是出嫁之後最風光的一次。
所以,兩人臉上的笑藏也藏不住。
兩家也給方家準備了一些幹蘑菇或者雞蛋之類的回禮。
不管貴重與否,都是親家一份心意。
趙金蓮也是歡喜接了,又攆了兒媳們回房去歇息,晚飯馬上就要好了。
中午吃的油膩,晚飯就是白米粥,炒菜,加金黃色的發面餅。
衆人說起白日之事,吃喝也是香甜。
金子抽動着小鼻子,嫩聲嫩氣問着。
“奶奶,我聞到肉味了!
”
趙金蓮笑的不成,抱了孫子應道。
“以後可是不能偷吃好東西了,連金子都瞞不住了。
”
家裡人都是笑,“這小子嘴饞,鼻子也最好用。
”
方圓兒趕緊說道,“我琢磨了一種烤肉,中午時候做給爹娘嘗嘗。
過幾日,再做一次就是了。
”
“好啊,好啊,吃肉肉!
”
金子立刻歡喜拍手,被劉氏在腦門兒敲了一記。
吃過飯,衆人就都各自歇下了。
餃子鋪初六開業,家裡難得休息,好吃好睡,養精蓄銳。
幾日一晃兒就過去了,初六鋪子開業,放了一挂鞭炮。
生意不如年前那麼熱鬧,但也可以。
而且開春了,南北商隊又要從這裡過,總是不愁生意的。
初十這日,方玉要去童先生家裡拜訪,順便交了功課。
吳岩剛學會趕車,歡歡喜喜套車。
方圓兒在家閑着無事,也拾掇了一個籃子,抱了虎皮蘭花。
打算去看看孫老大夫,再去尋陳家的花匠幫忙打理一下虎皮蘭。
孫老大夫絕對是個嚴師,一本醫書跳躍抽查,考的方圓兒是焦頭爛額。
幸好,她的腦子不差,勉強沒有被烤糊。
好不容易脫離了孫老大夫的“魔手”,進了府衙後院。
陳老夫人被過年這段時日沒完沒了的酒宴,也是折磨的夠嗆,拉了方圓兒沒少抱怨。
方圓兒安慰了老太太,陪着寶哥兒玩耍,送了幾樣家裡做的幾樣小吃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