府兵們被打了個措手不及,又沒了主官,城防就立刻破掉了。
為了保命,或者為了求财,甚至大半府兵都加入了ZF隊伍…
大魏自從上一次戰亂,已經太平六七年了。
不能說安居樂業,起碼再沒哪裡動刀兵,就是邊疆都很太平。
如今突然有百姓ZF,就像沸騰油鍋裡,倒了一瓢冷水,突然就炸開了。
消息就像長了翅膀,一路往京都飛跑。
方圓兒最近反省了一下,總是在外邊玩耍,對葉家免不得有些疏忽。
于是這一段,就很少進空間,每日都琢磨三餐,琢磨存點兒什麼,方便路上填飽幾十口子的肚皮。
結果晚飯桌兒上,突然聽說滄州百姓ZF,她還驚了一跳。
“什麼滄州百姓ZF?
”
葉天逸忘了她一眼,夾了一筷子青菜給她,應道。
“西豐縣盜采銀礦的事,報到了京都。
宮裡那位下旨要滄州府補上十幾萬銀兩,滄州府攤派到各個縣城。
百姓們不堪重負,搶了縣衙和太平倉,殺了縣令。
又一路殺到滄州府,如今有七八千人了。
想必還要繼續往京都燒殺…”
方圓兒驚得嘴巴都合不攏,仔細算算,她還真是還有幾分心虛。
說起來,若不是山離要報仇,他們要護着山離,也不會揭開盜采銀礦之事。
自然也沒有這麼嚴重的後果。
不過,要說都是他們的錯,那也太把自己當回事了。
朝堂混亂太久了,天下百姓也是積累了太多怨氣。
銀礦這事,不過是壓死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罷了。
“那你是不是要很快出發了?
”
葉天逸皺眉,開口糾正道。
“是我們,三日後出發,你記得拾掇一下行李。
”
方圓兒吐吐舌頭,趕緊應道。
“知道了,我明日回家一趟,同我爹娘說一聲。
”
“好,我同你一起回去。
”
葉天逸說的很是随意,倒是讓方圓兒驚喜又有幾分遲疑。
“你也要一起去…”
“是啊,我要帶你一起離開,總要征得你父母的同意。
”
“嗯,好吧。
”
方圓兒沒有再拒絕,想了想,就道。
“明日怕是不得空,不如今晚就回去坐坐吧。
”
匆忙吃了一口飯,方圓兒就回了東院兒,趕緊進空間同父母兄長說了一下。
方老漢和趙金蓮聽了很是意外,但轉而又很滿意。
就算閨女在葉家是個廚娘,半個奴仆的身份。
但葉家公子這般禮數周全,也是看重閨女之意。
起碼不用擔心閨女跟了他去東州府之後,受什麼委屈。
方老大一向是聽父母的,倒是方老二知道内情,就是對葉天逸有幾分不滿,也稍微心裡舒服一些了。
華燈初上之時,方家院子難得人來人往。
平日主子們大半住在城裡“别院”,方才都趕了回來。
做飯吃飯,朱盛也趕着禀報一下家裡家外的小事兒。
楊老爺子等也趕來行禮,說說閑話兒,就更熱鬧了。
這時候,方圓兒牽着哪吒,就引着葉天逸到了。
葉天逸身後隻跟了葉遲一個,很是低調。
但他那通神的貴氣,任誰也不會把他當成普通人啊。
楊老爺子等人迅速退了下去,讓出了地方。
楊家的大孫子也有十幾歲了,原本老爺子帶他過來,是讓主家看個臉熟。
這小子倒是好奇心很重,悄悄問爺爺。
“爺爺,那公子是誰啊,好像當官的,真是威風!
”
“閉嘴,主家的事不要多看多說,這是規矩。
”
楊老爺子拍了孫兒一下,旁人也想問,就小聲笑道。
“楊叔,主家都沒背着我們,顯見也不怕我們知道啊。
”
老爺子想了想,就道。
“我也沒見過,不過,我猜着應該是住在山上那位葉公子。
小姐先前到葉家做事的時候,葉公子還在病重。
小姐師從名醫,沒少為葉公子費心,他才有今日的康複如初。
葉公子這次上門,怕是同主家道謝。
”
衆人都是恍然大悟,“原來是那位…”
雖然他們都沒見過葉公子,但逢年過節,葉家的厚禮都是整箱的擡過來。
葉家富厚,是方家上下和整個梨花坳都知道的事實。
最重要的是,這位公子太神秘了。
每年花期,外邊來莊園賞花,免不得到處走。
卻沒有一個走到葉家門前,别管是有意還是無意。
顯見,葉家也有不少護衛在把守。
今晚,這葉公子卻主動上門,難道當真隻是為了道謝?
“會不會是葉公子感激小姐救命之恩,打算以身相許,上門提親來了?
”
有人玩笑了一句,結果被楊老爺子瞪了一眼,就把笑吞了回去。
“主家對咱們不錯,咱們也要安守本分,不該說的都别說。
回去拾掇一下,今晚多巡兩次山。
馬上就有客人進來賞花了,都把自己的差事做好。
”
“是,楊叔放心吧。
就這麼一點兒小活兒,肯定錯不了。
”
衆人換了話頭兒,往住處走。
他們卻不知道,這會兒堂屋裡,方老漢和趙金蓮,方老大方老二夫妻,甚至是方圓兒都驚得目瞪口呆。
“提親?
你說…提親?
”
趙金蓮望着眼前,通神貴氣,英俊過人的貴公子,勉強隻擠出這麼一句話。
之前閨女打過招呼了,家裡人都以為葉公子上門,是為了帶閨女去東州府而已。
沒想到,葉天逸坐下,才喝了一口茶水,就跑出這麼一個大炸彈。
方老漢也是遲疑問道,“葉公子,你應該清楚,我閨女…生了哪吒…”
葉天逸點頭,正色應道。
“我對您二位的嬌女傾心已久,過幾日我因事要離開。
上門同您二位說一聲是應該,但我們相知相許,以後總是要成親,相守一輩子。
所以,在離開之前,我想征得二位同樣,把我們的親事一定下來,哪怕是暫時約定。
這樣,以後,我更方便照顧她們母子。
”
不等趙金蓮和方老漢再說話,方圓兒已經忍不住了。
“不成,咱們說好隻是談戀愛的,沒說定親成親!
”
葉天逸笑着望向她,滿眼都是寵溺和無奈。
“你一個女子,要同我一起遠走他鄉,總要有個名分。
這對你隻有好處,沒有壞處。
”
方圓兒卻覺得被欺騙了,也是對未來還沒有下定決心,本能的反對。
“我說不成就不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