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慢等後續吧,興許又是一場風波。
而且,滄州那地方臨近西南,偷偷開采銀礦之人,許是身份更讓人震驚。
但這些,暫時同咱們都沒關系。
還是說說,山離幾個要怎麼安排吧。
”
方圓兒聳肩,慢慢吃着葡萄,就道。
“山離這孩子心思重,暫時别放出去了。
京都那邊,陳叔他們還是人手少,姑娘們多,周轉不開,不如把他們三個送去幫幫忙。
過一陣子,若是我出門遠行,身邊也不能缺人手。
到時候,他們不怕吃苦,再跟着我也成。
”
“好,就這樣吧。
”
兄妹倆說着閑話兒,遠處,一群小姑娘剛剛坐馬車從花籃山回來。
她們各個頭上都戴了個花環,叽叽喳喳說笑,立刻就熱鬧起來。
有姑娘眼見,見到神主和校長,就紛紛圍了上來。
“神主,我們什麼時候回去花想容啊。
作坊那邊又出新貨了,哈哈,拿去花想容,一定能立刻掏空那些閨秀小姐的荷包!
”
方圓兒很高興,先前之事沒有讓這些姑娘們膽怯。
她就笑道,“不着急,你們好不容易回來,多養幾個月。
在外邊這麼久,也知道自己欠缺什麼了,就再多補補課。
再過一兩年,也許花想容要開到各個州府去。
你們一個小隊就要撐起一個鋪子了,到時候可沒人依靠了,總要自己事事都精通。
”
“當真?
”
姑娘們都是聽得躍躍欲試,“神主放心,我們保管把鋪子照管好。
”
“好啊,到時候就看你們的本事了。
如今還是你們難得的學習時光,可要珍惜。
京都那邊不要着急,什麼事都是,有對比才有珍惜。
也讓京都那些買主們憶苦思甜一下,重新感受沒有面霜,沒有洗發乳,沒有護膚的日子是什麼樣的。
這樣,以後她們才能更看重,更珍惜你們的手藝。
”
方圓兒遞了一把棗子給越發沉穩的星素,笑道。
“再說,先前星素受了驚吓,咱們還沒讨個公道呢。
不着急,京都事情處置好了,以後有你們忙的時候。
”
星素眼裡閃過一抹感激,在她看來,劉家姑娘和那個金少爺都受到懲罰了。
就算是出了氣了,但顯見主子們更護着她,覺得還是不夠。
“多謝神主!
”
“謝什麼,你們是咱們家裡出去的,辛苦工作也是為了家裡。
家裡護着你們平安,不受欺負是應該的。
”
方圓兒拍拍她的肩膀,招呼道。
“去吧,都洗洗臉,要吃晚飯了。
”
姑娘們笑嘻嘻告辭,呼啦啦跑回宿舍樓去了。
很快,樓裡就叮叮當當響起了銅盆聲,說笑聲,開櫃子的吱呀聲。
趙金蓮從竈間端了一盤餃子,走了過來。
“老三,你先吃,不是說要馬上出去嗎?
”
“是啊,縣裡又開始春種了,正忙着呢,一時也離不開人。
”
方玉笑着接了餃子,吃的香甜,看的趙金蓮一臉心疼。
“多吃點兒,最近辛苦也忍忍。
這老百姓啊,一年的收成就看這時候呢。
”
方圓兒扔了葡萄皮,假裝吃醋。
“哎呀,我還是走吧,留下沒有飯吃啊。
人家隻能兒子,不疼閨女了!
”
“你可趕緊走吧,回去做飯!
”
趙金蓮瞪了閨女,好笑嗔怪。
“這桌上都一堆葡萄皮了,當我看不見啊。
你還能吃進去餃子都怪了!
”
方圓兒笑嘻嘻吐舌頭,轉身就出去了。
葉家院子裡,也正是炊煙袅袅。
方圓兒進空間前就調好了餡料,這會兒朱紅和桃紅已經包了大半兒。
方圓兒上手又幫了一把,很快就下鍋煮了起來。
再添幾個爽口小菜,晚飯也就準備好了。
如今,二師兄,三師姐,四師兄和五師兄都出去忙了。
家裡人少,飯桌兒上端個七八盤餃子就夠了。
葉天逸喜歡韭菜雞蛋的,特别是這個時節的頭茬韭菜,滿滿都是春日的味道。
大師兄喜歡酸菜豬肉餡兒的,一次要吃兩盤子。
其餘吳叔葉訊和方圓兒則吃小白菜豬肉的,也是院子外邊菜地新種的,新鮮之極。
至于哪吒,這小子是來者不拒,什麼餡兒都要吃上幾個。
方圓兒一邊給兒子夾了幾個餃子涼着,順口問了一句。
“大師兄,滄州那邊臨近哪個邊關,或者什麼權勢人物的地盤兒?
”
盧書恒聽得好奇,咽下嘴裡餃子,應道。
“滄州附近?
那裡倒是臨近西疆邊關,如今駐守的是永王。
手下精兵三萬,倒也算一方諸侯。
怎麼了,怎麼問起這個?
”
他說着話,掃了葉天逸一眼。
方圓兒沒有看到,一邊吃餃子一邊應道。
“沒什麼大事,就是聽說滄州那邊有個縣城出事了。
好像是發現一個小銀礦,被人盜采了一年多,估量有十萬兩左右。
附近的縣衙上下,還有礦山下的村人都參與了,但被騙是銅礦。
如今村人被滅口了,鬧得挺厲害。
我就想着,這麼多銀子都去了哪裡。
随便就殺人滅口,想必采礦之人一定勢力很大。
”
盧書恒變了臉色,再看葉天逸也皺了眉頭。
“這消息能當真嗎?
”
葉天逸沒有方圓兒哪裡聽來的,隻問真假。
這是他同方圓兒的默契,兩人從不互相尋根究底,隻要确認就會相信。
方圓兒點頭,應道。
“是真的,估計再有十幾日才能傳到京都吧。
有個什麼朝廷的巡風使就在滄州呢。
”
葉天逸沒有再問,很快改了話頭兒。
“旁邊的梨花要開了,一會兒忙完,一起去看看。
”
“好啊。
”
衆人吃過飯,盧書恒和葉天逸直接進了書房。
方圓兒拾掇了飯桌兒,換了一身清爽的藍色衣裙。
順手洗了頭發,懶得烤幹,就那麼散着,去尋葉天逸。
葉天逸無奈,拿了一塊布巾替她擦了又擦,這才出門兒。
兩人手牽了手,在梨園裡走動。
這會兒,就是最勤快的園丁也回家去了,隻有他們。
晚風很暖,吹得人懶洋洋的。
兩人尋了一個大石頭,望着遠處慢慢落下山頭的夕陽。
葉天逸突然說道,“先前大師兄說的那位永王,是我的堂兄。
我自小上山學藝,同家裡人沒什麼接觸。
後來下山,堂兄待我如同親兄長一般,可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