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雖然知道方圓兒一直想要買個小莊園,留着他們母子安身立命。
但他以為,他已經把對她的占有表現的這麼明顯,不想她依舊還有離開的心思。
哪吒擡頭,突然見得幹爹臉色不好,就問道。
“幹爹,你怎麼了,臉臭!
”
葉公子深吸一口氣,拾掇好心裡的複雜,剛要說話的時候,院外突然傳來動靜兒。
暗三歡喜禀告道,“公子,吳總管他們回來了!
”
哪吒趕緊下地跑了出去,嘴裡喊着。
“吳爺爺,劉伯伯!
哪吒想你們了!
”
葉公子深吸一口氣,這小子想到人真是多啊。
很快,吳叔和劉大夫就一前一後進來了。
吳叔抱了哪吒,樂的眉開眼笑。
哪吒手裡拿了個精緻的風車,嘴裡嗚嗚吹着,風車轉動,他就高興的不成。
劉大夫在後面跟着,手裡拎着點心盒子,也是笑呵呵。
不等兩人落座,方圓兒聽到動靜兒,就趕了過來。
雖然她沒有問詢,吳叔等人返身回去做了什麼,但一定同徐家大少爺中毒有關。
她就問道,“徐家大少爺,是不是沒有性命之憂了?
”
劉大夫應道,“沒有了,源頭被斷了,他那繼母被抓了把柄,再不能給他繼續下毒了。
”
“那就好。
”
方圓兒摟了兒子,笑道。
“我去給你們做點兒吃的,墊墊肚子,你們慢慢說。
”
說着話兒,她就牽了哪吒往外走。
哪吒還要賴着,在這裡玩耍。
方圓兒就小聲勸道,“你得了新玩具,拿去同小夥伴們兒一起玩兒多好啊。
”
哪吒立刻高興了,這小子最喜歡臭顯擺,反倒扯了老娘快些回去東院兒了。
隻有在東院兒,老娘才允許他進出空間。
衆人也沒當回事,還以為方圓兒口中的小夥伴是根生呢。
眼見方圓兒母子走掉,吳叔就說開了…
東院兒裡,哪吒跑去了空間尋半神族的孩子們玩耍。
方圓兒就進了竈間,這時候下幾碗肉醬面最合适了。
空間裡存有擀好的面條和肉醬,燒水下鍋,切點兒青瓜絲,一小把香菜蔥花。
不過片刻,肉醬面就送了過去。
衆人這會兒也說完了,吳叔幾個大口吃了面條,滿身疲憊都去了三分。
方圓兒也沒多問旁的,繼續回到東院研究她的圖紙。
她下山不方便,買莊園這事就是方老二在張羅。
縣城方圓一百裡,但凡出賣的莊園,他都去看過了,畫了詳細的圖紙回來。
方圓兒選來選去,最看中的,就是縣城北邊三十裡的一處。
有百畝良田,有山地有魚塘,莊戶十二家,附近的村屯名聲也算不錯。
若是離開葉家,她和哪吒搬過去,清靜度日很容易。
有洞天福地在,一切吃穿用度都不成問題。
有半神族在,安全方面也不用考量。
唯一就是離得方家五十多裡,來往一次,不算方便。
但這也不是問題,空間裡日日都能相見,可不是原來了…
吳叔進進出出,偶爾看到,就忍不住問詢公子。
“公子,方姑娘又有什麼新奇巧思?
我看她在翻檢圖紙…”
葉公子眼裡暗色一閃,手裡的書頁重重翻過一頁,低聲應道。
“她打算買個田莊,以後帶了哪吒…落腳兒。
”
“什麼?
”
吳叔瞪了眼睛,眉梢挑的要飛起。
他早就把方姑娘母子當一家人了,說句難聽的。
方姑娘若是帶了哪吒走了,豈不是煮熟的鴨子飛了!
不成,絕對不成!
“公子…可需要我去安排一下?
”
葉公子點頭,擡眼時候,眸子裡有些東西很堅定。
“他們母子,不能離開。
”
“是,公子。
”
吳叔應着就要退下,葉公子又喊住了他,添了一句。
“她看似和氣,其實很有主見,不要惹她生氣。
”
“公子放心,老奴省得,一定安排的很仔細。
”
吳叔直接去了前院兒,尋了暗三,小聲交代幾句。
暗三有些疑惑,但還是聽命去辦差了…
而被方圓兒惦記的徐家院子裡,也正是熱鬧。
平日裝扮雍容華貴的當家主母徐夫人,這會兒被剝去一身華服,披頭散發跪在屋地中央,哭的不成樣子。
“老爺,我是冤枉的啊。
都是大少爺冤枉我!
我養了他十幾年,沒有功勞也有苦勞,怎麼就這麼狠心冤枉我!
”
徐大少爺臉色蒼白,撐着枯瘦的身體,坐在主位下首,若不是他妻子攙扶大半,他怕是都要滑落下去。
這會兒,他眼裡都是痛恨和複雜。
原本,他母親過世的早,這繼母進了門。
他也把她當母親一樣親近,但自從繼母生了弟弟就一切都變了。
初始,明面上還能做到一碗水端平,背地裡對弟弟多有偏愛。
但他讀書之後,因為比弟弟早了兩年,也多幾分天分。
繼母就越發忍受不了了,整日監督弟弟讀書不說,還給他房裡塞了很多貌美的丫鬟。
甚至每日催着他出去吃喝玩樂,呼朋喚友。
他刻苦讀書都要夜半藏在床帳裡才成。
可惜,就是這般,他也沒有躲過那些陰私手段。
身體不斷的虛弱,讓他别說讀書,就是正常走路都難。
他本以為是承繼了母親的病症,才會如此病弱。
已經打算要認命了!
幸好,他娶了青梅竹馬的愛妻,又巧合之下得了高人出手相助。
這才知道,他被下了幾年的毒。
再晚半月,他都性命不保,再沒有活路。
“娘,我也叫了你十幾年的娘。
你為什麼這麼狠心,要置我于死地!
”
徐夫人眼底一閃,依舊哭得凄慘。
“大少爺,你是不是聽了誰的挑唆。
我待你同親生兒子一般,平日吃穿用度,你弟弟都不及你。
但凡你有錯,我都要攔着你父親責罰。
我待你哪裡不好,你要這麼冤枉我?
”
“呵呵,待我好?
這是捧殺!
”
徐大少爺慘笑,再沒力氣說一句話。
徐老爺臉上好似挂了霜,望向徐夫人的眼睛淬了毒,恨不得立刻把她千刀萬剮。
“你不承認,是不是?
好啊,我就讓你心服口服。
”
他一招手,兩個心腹護院就帶了一個小厮上來,正是大少爺身邊,負責貼身侍奉的人手。
那小厮吓的哆嗦,不停磕頭,不用衆人問詢就竹筒倒豆子一般,噼裡啪啦說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