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五姐姐不害羞,這是怕我們搶了她的好夫婿!
”
“不行,必須讓吳大哥請一桌兒酒席,不能把五姐姐這麼交給他!
”
這麼笑鬧着,又有兩個姑娘羞答答禀報了一句。
她們也有心儀的對象了,都是一起讀書長大的小子。
一個在京都,一個在通州那邊,倒是不遠。
方圓兒幫忙調整了名單,盡量不讓人家異地戀。
這麼耽擱了一下,忙完也快晌午了。
方圓兒最後囑咐了幾句,“你們都該知道,我要出宮了,到時候會去沙漠石堡那邊。
你們在外地開鋪子,萬事以安全為上。
若是有人到鋪子鬧事,那就直接關門。
放心,自然有人替你們撐腰出氣。
大不了,直接回家住幾月。
”
“知道了,小姐放心,我們不會吃虧的。
”
姑娘們紛紛應了,誰也沒有害怕,洞天福地就是她們最大的底氣和退路。
待得出了鋪子,日頭已經到了頭頂正中。
方圓兒索性去海鮮鋪子和百果園都溜達了一圈兒。
這兩個地方,一直是給金子和根生在打理。
兩個小子并不是死讀書,不通庶務的性子,鋪子打理的很好,日進鬥金。
方圓兒放了心,在海鮮鋪子這邊拿了幾隻螃蟹,尋了個有名氣的酒樓,讓廚子把螃蟹蒸了,又點了幾個招牌菜。
秋雅和朱紅陪着,邊看街景,邊吃了頓午飯。
以往都是丈夫兒子陪着,或者家裡人。
如今隻有自己,孤單,倒也自在。
秋雅和朱紅見主子坐在窗邊,吃蟹喝花雕,不知想着什麼,她們也不敢開口,生怕打斷了主子的思緒…
方家的車隊輕裝上陣,一路出京都,過通州,三四日功夫就走出了四百多裡路。
這一晚山谷裡避風歇息的時候,就有人摸了進來,十幾個黑衣人,各個手拿長刀。
可是不等他們逞兇,就被方家幾個車夫攔了下來。
車夫也沒什麼武器,但又什麼都能成為他們的武器。
磨盤大的石頭,搬起就兜頭砸過來!
碗口粗的樹,拔起就當棍子用了。
不知哪裡更是突然又跳出二十多人,男女老少都有,卻各個都是大力士。
再好的功夫,面對這樣實力的碾壓,最後隻有被埋的份兒。
待得跟在十幾裡外的近衛軍覺得不對,趕來救人的時候,方家車隊已經又出發了。
近衛軍借着黎明微薄的晨光,好不容易搬開那些石頭和樹木,才算尋到一個血肉模糊的黑衣人…
消息很快就送到了宮裡,吳總管聽說,驚得腿都軟了。
他太清楚,方家人在皇後心裡的地位了。
若是方家有一個人,哪怕傷了一點兒,皇後都會暴怒,到時候做出什麼事情,誰也不敢賭啊!
他飛跑進去,顧不得幾個閣老在場,直接說道。
“皇上,國公府回東州府的車隊夜半遇襲!
”
皇上直接就站了起來,“什麼?
可有人傷到?
”
吳總管想了想,有些後悔沒有一次說明白。
他趕緊補救,“沒有,方家人平安無恙,起碼車隊看着沒有任何變化。
但襲擊的十幾個黑衣人,都被砸的筋骨寸斷,無一活口。
”
皇上輕輕松了一口氣,重新坐了下去。
“查,給朕仔細查。
到底是誰吃了雄心豹子膽,敢動國公府!
”
“是,皇上。
”
吳總管應下,掃了一眼閣老們,待得出門就直奔後殿了。
方圓兒正紮了圍裙,同丫頭們一起包餃子。
眼見吳總管過來,就笑道。
“吳叔怎麼來了,可是有事?
”
吳總管心裡滋味複雜,小心應道。
“娘娘,國公府的車隊遇襲!
”
方圓兒挑眉,沒有預料中的驚恐惱怒,隻是淡淡問道。
“哦?
誰這麼大的膽子?
來襲之人都死光了嗎?
”
吳總管愣了一下,幹巴巴應道。
“是,都死光了…國公爺等人好像都沒事兒…”
“知道了,沒事就好。
至于旁人,想送死就隻管去好了。
”
方圓兒指指案闆上的餃子,又道。
“我們包了很多三鮮餃子,吳叔想吃,過會兒讓葉遲吃完,給你帶一盤回去。
”
吳總管想說什麼,到底沒敢開口,行禮退了出去。
娘娘包的餃子,葉遲能吃,他也分一盤,唯獨沒有皇上的嗎?
幾個閣老商量完政務就離開了,再不像以往有豐盛美味的午膳。
隐約嗅着空氣裡的飯菜香氣,幾人對視一眼,心裡都是有些複雜…
夜天逸喝了一口茶,問道。
“吳叔,後殿知道消息了嗎?
”
“老奴剛去送了信兒…
娘娘說,誰不怕死就隻管去攔國公府的車隊好了。
”
吳總管頭都不敢擡起,偏偏這個時候,葉遲帶了一嘴的油,在外邊喊人。
“吳叔,你在哪裡呢,我給你端餃子了!
”
吳總管真是恨不得把葉遲的嘴巴縫上,飛快出去,一腳踹在葉遲屁股上。
他極力壓低聲音罵道,“你是不是瘋了?
皇上還沒吃飯呢!
娘娘包的餃子,沒有皇上的份兒。
你吃飽了不說,還帶給我一盤子。
讓皇上怎麼想?
”
葉遲縮了脖子,端着餃子,不知如何是好。
“我…我就是吃飽了,一時沒想那麼多…”
“蠢貨,你要氣死我啊!
這個時候,幫不上忙,添亂倒是好手!
”
吳叔氣得咬牙切齒,末了又無奈歎氣。
“這樣下去不成啊,再不想想辦法,于家那位就要進宮了,到時候怕是更沒希望和解了。
”
“吳叔,你說要不要給山上送封信啊。
大先生他們都同娘娘相處的不錯,若是他們能幫忙說說情,娘娘會不會原諒皇上?
”
“不行,隻要丞相之女進宮,娘娘就不會原諒皇上。
說實話,就是丞相之女立刻死掉,這個結都不容易解開。
”
“那怎麼辦,豈不是沒救了?
”
“我怎麼知道,我又不是神仙!
”
不說宮裡如何犯愁,氣氛如何尴尬。
隻說,辛家書房裡,方玉正陪着辛先生喝酒。
方家特有的梨花白,配了幾個好菜,師徒兩個吃喝的也是自在。
辛先生問道,“聽說國公爺回去東州府了?
”
“是啊,”方玉點頭,笑道。
“我爹娘習慣了田園生活,京都繁華,他們卻不喜歡。
正好要過年了,也要回去祭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