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這個不能比。
大魏是壯闊大氣,金都是旖旎浪漫,完全是兩個風格。
”
方圓兒笑着吐出一片葡萄皮,提起葡萄串誇贊道。
“你們金都的水果種類很多,味道也實在不錯。
從這方面講,你們金都完勝。
畢竟你們這裡氣候炎熱,大魏幅員遼闊,有一半地界很冷,不适合水果生長。
”
多爾聳肩,很是好奇。
“你這女子,當真是越相處越讓人覺得驚訝。
即便我把你擄來,身為階下囚,你卻從來沒有恐懼。
難道你就不怕死,不怕吃苦受罪?
”
“怕啊,我從小嬌養,被家裡捧在手心,我最吃不得苦,受不了委屈了。
”
方圓兒笑的調皮,“但我暫時對你有用,想必你也不會殺了我。
至于以後怎麼樣,以後再說吧。
人生一世,好的壞的都是經曆。
也許我随遇而安,不驕不躁,反倒某一日,救星從天而降了呢!
”
多爾分不清她的話是真是假,微微皺眉,說起正事。
“那個震天雷的秘法,你該交出來了,否則你一定會吃苦頭。
别說什麼需要幾年,即便需要幾十年,你也要交出來!
”
“怎麼?
王爺不打算用震天雷同國主奪權了?
”
方圓兒扔下葡萄,又紮了一塊蜜瓜送到嘴邊,“我聽說你們的國主才十幾歲,比之王爺的能力可是差了太多。
金都有今日,也多半是王爺的功勞。
王爺難道不想做金都名正言順的主人?
甚至還要把震天雷這樣的法子留下來,以後不知道便宜了誰?
這份心胸,真是讓我佩服!
”
“你也不用如此陰陽怪氣,”多爾眼底閃過一抹煩躁,但還是堅持,“本王和國主誰當權,都是金都國之事。
但有了震天雷在手,起碼後代子孫不用擔心大魏随時進犯。
”
方圓兒點頭,笑道,“這話倒是沒錯。
”
就在多爾還要說話的時候,街路上突然亂了起來,有兵卒快馬跑過,高聲喊道,“報!
邊境敵襲!
大魏進犯!
”
多爾猛然站了起來,神色劇變,“大魏怎麼會進犯?
”
他下意識望向方圓兒,方圓兒好似也很驚訝,應道。
“我怎麼知道,難道是來救我的?
”
多爾原本還有幾分懷疑,聽得這話卻是徹底打消了。
希望城即便在大漠再出名,再繁華,放到大魏也比不過是個小小存在,根本不值一提。
大魏的精兵怎麼肯為了一個城主的寡婦妹妹,跨越沙漠,遠赴金都來救人?
“帶她回府!
”
多爾高聲吩咐幾個女奴,然後帶了侍衛立刻進宮去了。
方圓兒懶懶趴在窗戶上,看着下邊驚慌無措的人們,淡淡笑了。
“時間真是過得太快了,可惜這樣的異域風情,我還沒看夠呢!
”
兩個女奴上前,小心勸道,“夫人,我們該回府去了。
”
方圓兒倒也沒為難她們,起身下樓,上了馬車,一路到了王府門前。
王妃已經接了消息,帶人等在門口,一見方圓兒跨門門檻,立刻吩咐奴仆門。
“關門!
不得我命令,任何人不準出府!
”
“是,王妃。
”
整個王府都因為邊境的加急戰報忙亂起來,這般倒是顯得方圓兒悠閑自在的有些過分了。
但人人都知道她是王爺從希望城擄回來的,金都如何,同她沒有什麼幹系。
某個自以為找到機會的公主,又沒有辜負衆人的期望,帶人尋到了方圓兒的院子冷嘲熱諷。
“你就是個災星,剛進府才多久啊,居然就帶了這樣的災難!
等王爺回來,我就告訴王爺,把你綁起來活活燒死!
”
方圓兒坐在廊檐下的欄杆上,随後啃了半個梨子,砸向她的臉,無所謂笑道。
“聽你這話,好像王爺是你家狗啊,你說什麼,他就聽什麼?
”
“我沒有,是你這麼說的!
”
公主吓壞了,左右看看,生怕旁人聽了要誤會。
方圓兒卻不管那麼多,撇嘴不屑道,“瞧你這個樣子,演個嚣張跋扈都演不明白,真是沒用!
蠢貨就是蠢貨!
你怎麼不想想,你們王爺千裡迢迢,費盡心機把我從沙漠外邊帶回來,難道就是為了貪圖什麼美色?
哼,你真能讓你們王爺把我燒死,算你本事!
”
“你…你别裝腔作勢!
打量我不知道呢,一個寡婦而已,你能有什麼本事?
等我們王爺玩夠了,轉手就把你扔進軍營了,到時候有你哭的時候!
”
說起這個,紅衣公主來了精神,更是得意。
“這次你們大魏跑來送死,攻打我們金都,王爺肯定氣壞了,還能理會你這個大魏女人,你就等着失寵吧!
”
“是嗎,我好怕啊!
誰救救我,男人不寵幸,我就不能活了!
”方圓兒抱了胳膊,假裝害怕吓得瑟瑟發抖,末了翻個白眼兒,不屑之極,“你以為我跟你一樣呢!
”
“你,你…”紅衣公主氣得跺腳,想打人又明擺着打不過,罵人嘴皮子也不利索,最後隻能氣沖沖跑掉了。
主院那邊,王妃聽了消息很是惱怒。
“沒用的東西,這樣的時候幫不上王爺就算了,還要吵鬧惹事!
來人,停了她院子的用度,餓她幾日就沒力氣吵鬧了!
”
女奴應聲下去,想了想就同時把兩個院子都停了。
做了多年心腹,王妃什麼心思,她最懂了。
王妃既然沒說明白,就是想兩個院子的人都吃吃苦頭。
方圓兒閑着無事,又畫了一會兒畫,結果午餐遲遲沒有送來,她就問道。
“怎麼還不擺飯桌兒?
”
兩個女奴神色裡帶了幾分複雜,小聲應道。
“主院那邊下了命令,您這裡斷了一切供給。
”
兩人有些瑟縮,生怕方圓兒遷怒她們,不想方圓兒隻笑了一下,就揮手示意她們退下了。
兩人趕緊離開,躲在角落,聽着正房裡好似也沒有砸碗碟的聲音,兩人都是疑惑。
“新夫人怎麼沒有發脾氣?
”
“不知道啊,難道是怕了王妃?
”
“王妃也是,王爺正寵着這位呢,上午還帶着兒出去逛街,這怎麼下午就斷了吃喝用度,也不怕這位跟王爺告狀。
”
“咱們做奴仆的,隻管聽命就行了。
一會兒也别進屋了,小心守在外邊,等王爺回來想必就有結果了。
”
兩人商量妥當,就小心在外邊守着,哪裡知道方圓兒直接上了床,吃着點心,喝着果汁兒,根本沒在乎過什麼斷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