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小小在樓上定定地看着聖女：“聖女變得好強，不過這一招……”

　　這是公爹的招式，公爹用它對付過聖女。

　　聖女學會了這一招，是不是說明……聖女恢複曾經的記憶了？

　　“聖女……”

　　聖女在深坑裡依然維持着掐住夏侯钰喉嚨的姿勢。

　　夏侯钰渾身各處傳來骨頭斷裂的聲音，胸腔内氣血翻湧，忍不住吐出了一大口血來。

　　“可惡……”

　　完全……動不了了。

　　這個女人……也是個傀儡。

　　到底哪兒冒出來的？

　　速度好快，力量好強大，一招殺了青鸾，又一招傷了他……

　　夏侯钰目光冰冷地望着聖女。

　　聖女将他高高舉起，再一次重重摔下來。

　　“呃啊——”

　　适才還不可一世的夏侯钰，直接被聖女摔得吐出一大攤血，當場暈厥。

　　就在聖女打算一掌捅穿他胸膛時，一道帶着火灼之氣的可怕内力陡然襲來。

　　蘇小小：“當心！
”

　　聖女抓起夏侯钰朝對方扔了過去。

　　對方及時轉了方向，朝一旁的庫房打出收不回來的一掌。

　　“我的庫房——”

　　老闆娘抓狂尖叫。

　　對方接住夏侯钰，沒與聖女纏鬥，飛身離開了繡樓。

　　蘇小小跳了下來，落在聖女身後，正要上前去拉聖女的衣袖。

　　聖女猛地朝蘇小小腳下打出一掌，阻止了蘇小小的靠近。

　　蘇小小看了看面前的溝壑，又看向聖女。

　　聖女沒有回頭，足尖一點躍上屋頂，起起落落間，沒了蹤影。

　　蘇小小神色複雜地蹙了蹙眉。

　　五虎撲哧着翅膀飛了過來。

　　蘇小小歎道：“走吧。
”

　　五虎帶着蘇小小去找蕭如煙和幾個孩子。

　　“夫人！
我這些損失……真的可以找城主府嗎？
”

　　“可以！
”

　　蘇小小來到一處僻靜的巷子，在馬車上見到了蕭如煙與四個孩子。

　　蕭如煙道：“方才我們被跟蹤了，不過很奇怪，那些跟蹤我們的人突然就沒了。
”

　　一定是聖女把他們解決了……蘇小小望向熙熙攘攘的街道。

　　聖女，你在哪裡？

　　為何保護我們，卻又不肯見我們？

　　-

　　城主府。

　　傀儡将夏侯钰帶了回來，放在了夏侯儀的藤椅上。

　　夏侯峥看着奄奄一息的弟弟，不可置信地睜大了眼：“怎麼會這樣？
誰幹的！
其他人呢？
保護他的人呢？
”

　　傀儡不會說話，默默退回了夏侯儀的輪椅邊。

　　夏侯儀指了指對面。

　　傀儡走過去，從暗格裡取了一瓶傷藥遞給夏侯峥。

　　這時，一名綠衣女子搖着折扇入内。

　　她輕聲說道：“是百花宮的二少夫人幹的，她身邊有個比青鸾更厲害的傀儡，方才就連我……也被她追得許久，差點兒回不來呢。
”

　　夏侯峥握緊了拳頭：“百、花、宮！
”

　　綠衣女子沖夏侯儀行了一禮：“主公，這是第二次，那丫頭破壞我們的計劃了，每次想威脅他們，結果都被被這丫頭悄然化解了呢。
”

　　第一次是對千遙下手，蘇小小把千遙救活了。

　　第二次，對蘇小小下手，把夏侯钰半條命都沒了。

　　綠衣女子歎氣：“唉，倒像是她在給我們下馬威了。
”

　　夏侯儀的指尖在輪椅上的扶手上敲了敲。

　　綠衣女子笑道：“青兒懂了。
”

　　夏侯峥喂弟弟服下傷藥，冷冷地說道：“我會讓百花宮付出代價的。
”

　　綠衣女子微笑道：“啊，還有個消息，城主從百花宮回來了，大公子還是想想怎麼向城主交代吧。
這個計劃……一開始就很铤而走險的呢。
”

　　夏侯峥的眼底閃過濃濃的殺氣：：“我會讓百花宮付出代價的！
”

　　夏侯峥抱着弟弟出了夏侯儀的院子。

　　綠衣女子對夏侯儀道：“那麼，青兒去執行下一步計劃了，這一次的下馬威，一定不會再失敗了。
”

　　-

　　蘇小小先将蕭如煙與聶小竹送回聶家，之後才回了百花宮。

　　她将在繡樓發生的事與宮主、衛廷、蘇陌、景弈、淩雲說了。

　　“夏侯钰見到了蕭姐姐和我在一起，我擔心蕭姐姐他們也有危險，我想請蕭姐姐他們來百花宮住幾日，被蕭姐姐拒絕了，蕭姐姐說城主府的人不會與聶家為難的，話雖如此，我始終有些不放心。
”

　　宮主點頭：“我稍後找宜長老借她的傀儡用用，讓窮奇去保護聶家。
”

　　蘇小小道：“多謝娘。
”

　　衛廷若有所思。

　　蘇陌也沒說話。

　　“你們在想什麼？
”景弈問。

　　蘇陌道：“我在想，他們膽子真大。
”

　　衛廷沉思道：“是夏侯儀膽子大，他就是在告訴我們，就算有夏侯卿對淩雲的疼愛，他也可以對百花宮為所欲為。
”

　　蘇小小：“真是個嚣張的家夥。
”

　　衛廷問道：“你方才說的聖女是怎麼一回事？
”

　　蘇小小回憶道：“她用了爹的招式，我懷疑她記起從前的事了，而且她變得很強大，不知是風老的内力徹底被她吸收了，還是她又……”

　　後面的話她沒說，可大家都懂了。

　　聖女願意的話，是可以不斷殺高手，吸收對方内力的。

　　千山島最不缺的就是高手。

　　蘇小小搖搖頭：“也許沒到那一步。
”

　　景弈看向淩雲：“你不是說聖女已經徹底是傀儡了，不會恢複記憶的嗎？
”

　　淩雲道：“我第一次練，沒經驗，煉岔了也說不定。
”

　　景弈：“……”

　　衛廷頓了頓，對蘇小小道：“下次見到聖女，還是當心一些。
恢複記憶的聖女是一定會想殺了我們的，她現在應該是在兩段記憶裡掙紮，不知自己究竟是程清瑤……還是程心。
”

　　見蘇小小不說話，宮主也勸道：“我覺得小廷說的有道理，你對聖女要有戒心，不可再像今日那樣，毫無防備地去接近她了。
”

　　蘇小小摸着手中聖女的鞭子。

　　程心。

　　我真的……會失去你嗎？

　　-

　　月黑風高。

　　綠衣女子身姿輕盈地在夜色裡穿梭。

　　路過一個小巷子時，她忽然停了下來，輕輕地跳下去，望着角落裡痛苦蜷縮的身影，用折扇掩住嘴笑道：“哎呀，這不是那個追了我十條街的傀儡嗎？
怎麼好像不行了？
是受傷了嗎？
”

　　她蹲下身來，用折扇挑起聖女的下巴：“啧啧，臉色好白呀。
”

　　她又捏住了聖女的手腕，“咦？
脈象也好奇怪，走火入魔了麼？
看你這副痛苦掙紮的樣子……是記憶沒清除幹淨嗎？
說起來，你是百花宮的傀儡，為何不回百花宮，卻獨自一人流落街頭？
是你的主人不要你了？
因為你沒抓住我嗎？
”

　　她長長一歎，“真是可惜呢，這麼好的傀儡，她不珍惜，讓我來珍惜如何？
你的眼神告訴我，我提到你主人的時候，你很不高興。
你是不是痛恨她把你煉成了傀儡？
不如這樣，我幫你殺了她，還你自由，如何？
”

　　聖女的嘴唇動了動。

　　綠衣女子挑眉：“喲？
會說話的傀儡？
你說了什麼？
我沒聽清。
”

　　聖女一把掐住了她的脖子：“我說……不許動她！
”

　　撲——

　　一柄短刀捅進了聖女的肚子。

　　綠衣女子握住刀柄笑道：“你現在心緒不甯，走火入魔，連一成的功力都發揮不出來，還想傷我？
這就是你的弱點吧？
盡管白日裡很強大，可因為記憶沒清除幹淨，每到夜深人靜時都會經曆痛苦的掙紮，氣息逆轉，功力比乞丐還差！
無主的傀儡，真是可憐呐。
”

　　她說罷，猛地将短刀往前一推。

　　聖女倒在了血泊中。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