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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卷 214 小小虐渣(二更)

将軍,夫人喊你種田了 偏方方 12405 2024-10-05 10:06

  夜裡,衛廷風塵仆仆地歸來。

  他出去幹什麼了,蘇小小從不過問。

  今日有所不同,他身上散發着一股濃郁的血腥氣。

  “受傷了?
”蘇小小問。

  “沒有,不是我的血。
”衛廷說。

  那就是殺人了。

  蘇小小繼續挑燈做針線活兒,三個小家夥在床鋪上睡得四腳朝天。

  衛廷恍惚間像是回到了多年前。

  爹從軍營歸來,娘在房裡改他們幾兄弟的衣裳……

  可如今,他父兄戰死,他娘搬進了佛堂。

  “改好了,你試試。

  蘇小小咬斷線頭,把繡花針放好,拿着衣裳站起身。

  衛廷神色一頓:“給……我的?

  “全家都買了,你的袖口短了一點,我把邊放下來了。
”蘇小小見他不動,直接來到他面前,“低一點。

  衛廷微微傾了傾身子。

  蘇小小将衣裳罩在了他身上,他配合地把胳膊伸進去,蘇小小拉了拉袖口,笑道:“改得正正好。

  衛廷有些怔怔的。

  父兄去世後,他娘再沒拿過針線,也再沒給人做過衣裳。

  “真醜。
”他看着袖口上歪歪斜斜的針腳說。

  蘇小小炸毛了:“給你改衣裳你還嫌棄?
有本事你别穿!
給我脫下來!

  衛廷不給她脫。

  她跳起來脫!

  衛廷看着她上蹦小跳的樣子,一個沒忍住,低低地笑了。

  “你還笑?
抓住了!

  蘇小小揪住了他的衣襟,用力一拽,誰料,沒把衣裳從他身上扯下來,反倒是把他連人帶布料拉了過來。

  “哎——”

  她低呼。

  衛廷撞上了她,将她撞倒在身後的床鋪上。

  衛廷一手摟住她的小胖腰,一手撐住床鋪,整個人虛虛地壓在她身上。

  這姿勢太暧昧了,不由地讓蘇小小想起了在巷子裡的那一次。

  不同的是,被他壓在身下,尺度更大。

  她的小心髒撲通撲通地跳了起來。

  他的俊臉近在咫尺,溫熱的呼吸帶着獨屬于夜色的溫柔,輕輕地落在她的臉頰上。

  這回總不會是為了躲誰了吧?

  蘇小小眨眨眼看着他。

  孤男寡女共處一室,外加三個睡着了可以忽略不計的小團子……

  氣氛烘得有點微醺啊。

  “你……幹嘛壓着我?

  “你拽的。
”衛廷一臉高冷。

  蘇小小杏眼圓瞪:“那還不是你不肯脫衣裳?

  衛廷危險地眯了眯眼:“原來你今晚一直打着這個主意。

  蘇小小嚴肅地說道:“誰打你主意了?
你再說我把它落實了!
我可不白擔罪名!

  衛廷:“你打我主意。

  蘇小小:“……”

  蘇小小撇過臉:“我數三聲,你不起來,我就……我就動真格了。

  蘇小小望着牆壁,兇巴巴地數:“一!

  “二!

  “……”

  她三字未說完,衛廷的身子忽然往下一壓,微微偏頭,朝她柔軟的唇瓣覆了下來。

  “娘,你們在做鹹摸?

  小虎趴在床上,迷迷糊糊擡起頭,小奶音奶唧唧的。

  二人唰的坐起身來,臉上一片潮紅。

  蘇小小一本正經地問道:“你是不是想尿尿?

  小虎愣了下,點頭點頭。

  “我帶他去。
”衛廷說。

  衛廷把小家夥抱去了後院。

  蘇小小揉了揉有些發燙的臉頰。

  方才衛廷是要親她?

  “咳!

  淡定。

  沒什麼好激動的。

  一個男人罷了。

  她可是見過市面的人!

  三秒後。

  蘇小小裹上被子,在床上滾過來,滾過去,滾過來,滾過去……

  翌日,蘇小小把蘇二狗叫起來,做了二百一十個老婆餅,綠豆餡兒、紅豆餡兒、闆栗餡兒、梅幹菜餡兒各五十。

  二百個是給春風樓供的貨。

  又做了五十個蛋黃肉送餡兒的二狗餅,與五十個栗子糕。

  随後她又把每樣點心挑了兩個裝進盒子。

  這是淩公子預定的。

  鐘山來拿點心。

  蘇小小打手語:“讓二狗幫你送。

  鐘山比劃:“不用麻煩蘇小公子。

  蘇小小手語道:“不麻煩的,反正二狗也要去春風樓送貨。

  蘇二狗拍拍胸脯:“對呀對呀!
我反正是送貨,一家也是送,兩家也是送嘛!

  鐘山欲言又止。

  最終還是答應了。

  他比手語:“多謝。

  蘇二狗帶上點心,上了鐘山的馬車。

  不多時,蘇陌來了。

  蘇小小與他一道出了門。

  “我方才看見二狗了。
”馬車上,蘇陌對蘇小。

  蘇小小道:“哦,他去送貨。

  蘇陌古怪地問道:“送什麼貨?

  蘇小小道:“點心。

  蘇陌張了張嘴:“你們……還在做點心生意?

  蘇小小正色道:“做啊,為什麼不做?

  蘇陌問道:“是銀子不夠花了嗎?

  蘇小小淡淡說道:“和銀子沒關系,是人不能閑着。

  蘇陌上下打量了她一眼:“你……應該不閑吧?
如果你是指二狗……你有沒有考慮過……送他去上學?
我們蘇家有族學的,如果二狗不想進蘇家的族學也沒關系,我可以給他請先生,或者,送他去書院。

  蘇小小如遭當頭一棒。

  ……忘了弟弟可以上學了!

  在鄉下沒考慮讓二狗上學,是二狗年齡大了,基礎又差,沒有适合的書院可以去。

  若說在家請坐席先生,衛廷已然勝任。

  二狗跟着衛廷學了這麼久,高低也識得幾個字了吧,确實該送去念書了。

  蘇陌道:“你不反對的話,這件事交給我。

  蘇陌已經看出來了,蘇承雖然是當爹的,可家裡真正做主的是這個小胖丫頭。

  蘇小小應下:“好。

  解決了一樁大事,蘇小小心情不錯。

  二人今日是來護國公府探望秦滄闌的,光明正大的那種。

  兩家是姻親,蘇陌來了府上無數次,守門的侍衛從不攔他的馬車。

  馬車長驅直入,在垂花門附近停下。

  二人下了馬車,一路往秦滄闌的院子走去。

  府上的下人認識蘇陌,對于他身邊為何帶了個小胖丫頭,下人們雖感到好奇,卻并不敢鬥膽盤問。

  另一邊,秦徹一宿未眠。

  天一亮,他便頂着滿臉憔悴去了秦滄闌的院子。

  秦滄闌已經起了,正被小厮伺候着穿戴朝服。

  像他這樣的兩朝元老,又上了年紀,不出征時便隻在朝廷挂個閑職,平日裡無需上朝。

  秦徹進屋,看見身着朝服,臉色微微一變。

  他拱手行禮:“父親。

  小厮為秦滄闌系好腰帶,将烏紗帽遞到秦滄闌手上。

  秦滄闌端着烏紗帽,對小厮擺了擺手。

  小厮會意,恭敬地退了出去。

  “你來做什麼?
”秦滄闌不冷不熱地問。

  秦徹滿眼歉疚地說道:“兒子是來請罪的。

  秦滄闌冷冷地哼了一聲。

  秦徹撩開下擺,在秦滄闌面前跪了下來:“父親,兒子當年的确是逼不得已。
您認為兒子是在強詞奪理也罷,是在信口開河也好,但兒子接下來說的,絕對沒有一句虛言!

  “死者為大,兒子本不該非議祖母,可當初的确是祖母将我娘送去莊子上的。
我娘本以為生下了我,祖母便會看在我的份兒上,把她一道接回去。
誰曾想,祖母竟是連我這個親孫也不要。

  “下人們慣會拜高踩低,父親無法想象我們過着什麼日子。
逃出莊子後,娘帶着年幼的我四處奔波,饑寒交迫,弟弟失蹤時好歹已經六歲了,我連三歲都沒有……我在娘胎裡養得就不好,出生後體弱多病,記不清多少次,我險些病死……”

  秦滄闌眸光冰冷,并未因他的話而有所動容。

  秦徹苦澀道:“我說這些不是為了求得父親的原諒……”

  秦滄闌冷聲道:“那你是為了什麼?
不論你們母子遭受了何等不公,都與華音和承兒沒關系,你們就為了回到秦家,不惜對華音和承兒痛下殺手嗎?

  “父親!
”秦徹滿目震驚,“您認為當年嫡母與弟弟的事故,是我們幹的?

  “難道不是?
”秦滄闌反問。

  秦徹滿眼受傷:“父親,我隻比弟弟年長一歲,他出事時六歲,我五歲,當時我們才從莊子裡逃出來沒兩年,自顧不暇,又哪兒的能耐把手伸去千裡之外的青州?

  秦滄闌譏諷道:“你還知道是青州!

  秦徹雙目含淚:“父親,真的不是我們幹的!
我承認,我冒充了弟弟的身份,我是有苦衷的。
娘這輩子最大的執念就是讓我回到父親身邊,娘臨終前拉着我的手,說她再也不能好好陪我了,她讓我拿着玉佩來找父親……哪怕不做她的兒子也好,她不希望我下半生孤苦無依的……”

  “是,我是存了私心……我是撒了謊……我是冒充了弟弟……可我對天發誓!
我從來沒有想過去害任何人!
我以為弟弟已經去世了!
我也是前幾日在京城看見一個與我年紀相仿的人……模樣像極了父親……我才……我才大膽揣測……或許弟弟還活在世上……”

  “父親!
你相信我!
我沒陷害過弟弟——”

  哐啷。

  門外有什麼重物重重地砸在了門上。

  秦滄闌的眸子裡迅速掠過一絲警惕:“什麼人!

  嘎吱——

  門開了。

  蘇陌與蘇小小出現在了門口。

  蘇陌拱手行了個晚輩的禮:“姑祖父。

  秦滄闌的目光落在兩個孩子身上,尤其當看見蘇小小時,他的眼神少了一分冰冷。

  秦徹意外極了。

  蘇陌……那丫頭……

  這兩個人怎麼來了?

  “能,進來嗎?
”蘇小小歪頭問。

  秦滄闌沉沉地點了點頭。

  蘇小小一邊走,一邊望着秦徹的背影道:“咦?
他是誰呀?

  秦徹是不想在兩個小輩面前丢人現眼的,他扶着椅子扶手站了起來。

  哪知人還沒站穩,蘇小小啊的一聲驚叫,吓得他步子一踉跄,險些又跪在了地上!

  “是……是……是你?

  蘇小小一手捂住嘴,一手指向秦徹,滿眼驚恐。

  秦徹一頭霧水。

  秦滄闌雙手背在身後,花白的眉毛一擰:“大丫,怎麼了?

  蘇小小沒立刻回答秦滄闌的話。

  她直勾勾地看着秦徹,小胖身子開始微微顫抖,眼神也越來越驚恐。

  她一步一步地後退,肩膀撞倒了秦滄闌的手背。

  她蓦地轉過身,一臉害怕地撲進秦滄闌懷裡,更咽哭卿卿。

  “祖父——我害怕——”

  她小聲啜泣,不忘去抽自己帕子。

  抽了半天沒抽出來。

  呃……好像忘帶了。

  她抓起秦滄闌的袖子,為自己擦起了并不存在的眼淚。

  蘇陌簡直沒眼看了。

  秦滄闌沉浸在孫女兒叫了祖父的巨大驚喜中,整個人輕飄飄的。

  直到蘇小小嗚哇嚎了一嗓子。

  秦滄闌一個激靈,回過了神,忙輕拍着懷裡的小胖孫女,問道:“祖父在呢,别怕……和祖父說說,發生什麼事了?

  蘇小小抽抽噎噎:“我不敢說……”

  秦滄闌正色道:“你說,祖父給你做主!

  蘇小小顫顫巍巍地伸出手指,無比害怕地指向了秦徹:“他!

  秦徹一愣。

  秦滄闌的臉色沉了下來:“他欺負你了?

  “嗯!
”蘇小小伏嘤嘤嘤,“他讓人欺負我爹……把我爹堵進巷子……還砸了我們的擔子……我去找爹時……爹滿身是血——嗚嗚嗚——”

  秦滄闌呼吸一滞:“什麼時候的事?

  蘇小小啜泣道:“就是……就是祖父你來送飼料的那天……”

  秦滄闌給小馬駒送飼料,的确是沒看到蘇承,他當時還挺遺憾,可又不便一直在别人家中逗留,于是先行離開了。

  說到賭巷子,秦徹就有印象了。

  蘇承的确是讓幾個國公府的下人堵了,也的确是一身鮮血地出來了,可挨揍的不是蘇承,是那群不中用的下人好麼?

  下人連他一根汗毛也沒碰到,倒是一個個被蘇承揍得滿地找牙,身上的銀子也被搜刮了!

  秦徹捏緊了拳頭,猛地往前走了一步,指着蘇小小的鼻子:“你血口噴人!
那日分明是你們——”

  蘇小小扯着嗓子,嚎啕大哭:“嗚哇——祖父……他兇我……”

  秦徹咬牙:“你給我閉嘴!

  秦滄闌一記冰冷的眸光打過來:“你才給我閉嘴!

  蘇小小瑟縮地撲進秦滄闌懷裡,繼續告黑狀:“他那天就是這麼兇我爹的……他讓人打死我爹……他說……他兒子沒在青州打死我和二狗,是他失策了……”

  秦滄闌的眼底殺氣四溢:“什麼?
你們在青州被欺負了?

  “我也才知道……原來秦雲就是他兒子……”

  蘇小小現學現賣,你說你才得知蘇承的存在,行啊,我也才得知你。

  蘇小小接着哭,小胖子肺活量管夠:“二狗被他兒子摁在地上,用鞭子狠狠地抽……景小侯爺都看見了……那時候我和二狗不知道自己的身世,就是不明白,為什麼要針對二狗……我們又沒得罪他們……”

  “竟有這種事?
”秦滄闌神色冰冷,他看向一旁的蘇陌,“這些,你都知道嗎?

  蘇陌心道,我知道啊,秦雲被蘇二狗一鞭子打成豬頭。

  蘇陌慚愧地說道:“是蘇家回鄉祭祖,請了表妹與二狗去做點心,當時還沒相認,不知他們身份,沒能保護好他們,姑祖父,抱歉。

  蘇陌沒有撒謊,隻是,也沒講出全部的真相。

  秦滄闌怒不可遏地看向了秦徹:“你還說你沒害過承兒,前幾日才看見他……你都把手伸到青州去了!

  秦徹整個人都懵了。

  這麼能颠倒黑白的嗎?
這麼能無中生有的嗎?

  “父親,冤枉啊!
我真的沒有!
雲兒與那孩子就是普通的誤會……雲兒也不知他是誰……”

  蘇小小更咽道:“那他幹嘛在鎮北侯府見了我……也追着我打……我都沒招惹過他……嗚哇……嗚哇……”

  “竟有此事?
”秦滄瀾再一次看向蘇陌。

  蘇陌深吸一口氣,緩緩說道:“表妹去給祖父治病,雲兒……确實對表妹喊打喊殺的,還讓祖父教訓她。

  隻不過,最終的結果是秦雲被表妹摁在地上摩擦。

  蘇小小捂住心口,潸然淚下:“我好委屈!
我好害怕!
我好難過!

  掉了一地雞皮疙瘩的蘇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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