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卷 324 父子鬥法(二更)
蘇小小伸出手,比了個停的手勢:“你不用插手,這件事我自己來!
自己的仇自己報,女人不可以靠男人!
”
呵,你确定不是自己想玩?
衛廷漫不經心地拿出幾張銀票:“既然女人不可以靠男人,那這次的家用……”
蘇小小唰的将銀票拿了過來,一臉嚴肅地說道:“你看你,有點銀子就花光了,還不得我替你攢着!
”
……
二人先回梨花巷,把糖葫蘆給了三小隻。
“大斧一串,二斧一串,小斧一串,四斧一串,爺爺一串,舅舅一串,娘不吃。
”
蘇小小減肥,從不碰糖葫蘆。
“我的呢?
”衛廷問。
“沒有啦。
”小虎說。
“四虎不吃,它的給我。
”衛廷已經知道四虎是那頭小馬駒了。
“四斧,你要給爹爹嗎?
”小虎回頭看向衛廷,“四斧說不給。
”
衛廷道:“它沒說。
”
小虎義正詞嚴道:“四斧說了,你沒聽見!
”
小崽子,你就是想把兩串糖葫蘆據為己有吧?
衛廷逗他,非要吃四虎的那串糖葫蘆,最終成功把小虎惹哭。
小虎趴在地上,屁股撅得老高,臉蛋埋在手心,哇哇大哭。
“怎麼了?
怎麼了?
”蘇承着急忙慌地跑出來。
衛廷淡定道:“爹,不用管他,讓他哭。
”
“那怎麼行?
”蘇承道,“哭壞了得吃藥,藥很貴的。
”
衛廷:“……”
衛廷就道:“爹,大丫好像不太舒服,你去看看,我來哄小虎。
”
蘇承猶豫了一下:“行,你别讓小虎一直在地上哭啊!
會受涼的!
他一涼就咳嗽!
”
衛廷應下:“知道了,爹。
”
蘇承去了蘇小小房中。
衛廷似笑非笑地看着某個嗷嗷哭的小家夥,抄起一個小墊子扔在他邊上。
地上硬硬的,手背痛痛。
小虎想了想,爬起來趴在墊子上,繼續撅屁股埋頭大哭。
他哭到一半,扭頭一看。
咦,院子裡一個人也木有了!
他麻溜兒地抱起墊子,拿進屋,往蘇承與蘇小小身邊一趴,繼續哭!
蘇承:“……”
蘇小小:“……”
-
仁心堂。
吳掌櫃在賬房踱步來踱步去。
一個夥計匆忙走來:“掌櫃!
”
吳掌櫃四下看了看,将他拽進來,合上房門,低聲道:“怎麼樣了?
那丫頭受傷了沒?
”
吳掌櫃本意不是要殺人,他還沒這麼大的膽子,他的目的是弄傷蘇小小,讓她無法繼續入宮為太後治病。
夥計道:“不知道啊,那家夥不見了!
”
吳掌櫃驚駭不已:“什麼?
”
夥計讪讪道:“我猜……他會不會是拿了咱們的銀子跑了?
”
吳掌櫃氣得拍上他腦門:“你怎麼辦事的!
找的人如此不靠譜!
”
夥計摸了摸被扇疼的腦袋,嗫嚅道:“小的隻是揣測而已……未必真沒成功……興許……”
吳掌櫃望着樓下的小胖身影:“興許什麼!
人都來了!
”
蘇小小進了第一堂,問正在幫客人抓藥的杜鵑:“孫掌櫃在不在?
”
杜鵑指了指樓上:“在賬房。
”
蘇小小想了想:“讓小韋子也上來一趟。
”
杜鵑道:“好的東家!
”
今日有些忙,杜鵑不僅要抓藥,還得幫蘇小小跑腿,一不小心,撞掉了一包藥材。
符郎中恰巧路過,皺了皺眉說:“杜鵑,藥材都是很珍貴的,你已經第三次把藥弄撒了!
”
杜鵑解釋道:“我……東家讓我去叫小韋子……”
符郎中道:“那你也不能手忙腳亂的。
”
病人的家屬催促道:“抓不抓藥了?
”
杜鵑忙道:“抓的抓的!
對不起!
我重新給您抓一副!
”
“杜鵑!
讓你叫小韋子,沒叫嗎?
”
樓上傳來蘇小小不滿的聲音。
杜鵑委屈道:“我,我忘了!
我這就去!
”
“哎!
我的藥還沒抓呢!
”
“我的也是啊!
我們全等着呢!
”
“等這麼久了,怎麼回事?
”
小韋子上了樓,片刻後,小韋子沖樓下嚷嚷:“杜鵑,沏壺茶上來!
”
忙得不可開交的杜鵑,急紅了眼眶:“來了!
”
又是當藥童,又是當丫鬟,杜鵑忙得團團轉,沏茶時一不留神燙了手,端上去還被孫掌櫃呵斥做事慢吞吞的,趕不上十二歲的莺兒手腳麻利。
杜鵑委屈壞了。
一個人坐在後巷的門檻上落淚。
“喲,這不是杜鵑嗎?
”
仁心堂的一個仆婦端着簸箕走了過來。
杜鵑忙抹了淚,若無其事地坐直身子。
仆婦笑了笑,挨着她坐下,說道:“你别怕,我不是仁心堂派來的,我給好幾家店鋪做灑掃,你們這兒缺人嗎?
”
杜鵑吸了吸鼻子,搖搖頭,聲音有些更咽:“不缺,曹大嫂每日都會灑掃,偶爾我和莺兒也幫着做點事。
”
仆婦疑惑道:“你不是醫女嗎?
咋還幫着灑掃?
”
杜鵑道:“忙不過來的時候,就會多幹點活兒。
”
仆婦替她心疼道:“唉,仁心堂的醫女可從不幹那些髒活累活,隻管給婦人接生和治病。
诶?
你的手怎麼了?
”
“沒什麼?
”杜鵑拿袖子遮住手。
仆婦将杜鵑的手拉了過來:“哎喲,你燙傷啦?
咋不抹點藥膏呢?
你們第一堂好歹是一間大醫館,不會吝啬一點燙傷膏吧?
姑娘家家的,若是留下疤痕就不妙了。
你生得如此标緻,他日定能嫁一戶好人家的。
”
杜鵑沒說話。
“你等着啊。
”
仆婦将簸箕放下,進了仁心堂,不多時拿了一盒燙傷膏出來,“給,我侄兒用過,管用的。
”
“謝了。
”杜鵑小聲說。
仆婦勸道:“你若是做得不開心,換個地方兒幹活呗,你模樣俊,手腳勤快,在哪兒找不着活兒幹?
”
杜鵑低頭道:“我是簽了死契的丫頭,走不了。
除非我能攢夠贖身的銀子……可那是很大一筆銀子……我幹一輩子怕是也攢不齊的。
”
仆婦眼神閃了閃:“要是……有人願意為你贖身呢?
”
杜鵑抹了淚:“佟嬸兒,别開玩笑了,我這樣的下人,又有哪個願意替我贖身?
”
佟嬸兒拉過她的手:“其實,這倒也不難的。
”
賬房。
蘇小小在罐子裡扒拉核桃。
蘇陌不在,别人剝的核桃不好看。
她皺眉,苦大仇深地往嘴裡丢了一顆。
嘎吱——
門被推開。
小韋子探頭探腦地走了進來。
“魚兒上鈎了?
”蘇小小問。
小韋子嘿嘿一笑:“您就放心吧,東家!
”
蘇小小又抓了一顆核桃:“仁心堂,本來打算給你們三個月的,可誰讓你們作死,那就怪不得我提前收網了!
”
嚯嚯嚯!
孫掌櫃:你真的笑得很陰險啊……
-
衛廷今晚住這邊,由他給三小隻洗澡。
三小隻一臉嫌棄。
想要娘給他們洗。
衛廷正色道:“你們再有兩個月就滿三歲了,不是小孩子了,不可以再讓你們娘給你們洗澡。
”
小虎炸毛:“三歲還是寶寶!
”
大虎歪歪頭:“那你七歲了還要娘洗澡。
”
衛廷:“誰說的?
”
大虎:“太奶奶。
”
衛廷輕咳一聲:“她亂說的,我沒有。
”
大虎繼續抖黑料:“你四歲還尿過一回床,我兩歲就不尿了!
”
衛廷:那是綠豆湯喝多了!
逆子……你到底挖了你爹多少黑曆史!
不論如何,衛廷如今是大人。
他拳頭硬,他說了算。
兩歲十個月的三小隻,最終仍舊被無情剝奪了娘親洗澡澡的權利,化身成三條毫無靈魂的小鹹魚,任由親爹将他們擺來擺去。
蘇小小到家時,三小隻盤腿坐在床上。
一副看破紅塵的模樣,像極了三尊小小彌勒佛。
蘇小小問道:“怎麼了?
”
三小隻雙手合十:“阿彌陀佛。
”
蘇小小:“……?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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