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娃肯定是不能叫小豆和小丁的,林喜悅還不想被孩子埋怨。
她和陳仲謙商量來商量去,給孩子取名為小傑和小柔。
雖然簡單,但還透露着一絲俏皮可愛,還有兩個哥哥姐姐,一聽就是一家人。
夫妻兩個都覺得很滿意,小吳氏覺得名字有點簡單了,但也知道他們是為了小魚小朵,所以也沒有說什麼。
有了名字就在閻王那兒挂上名了,老人都是這麼說的,所以就算已經起了名字,小吳氏還是讓他們少叫小孩的名字。
林喜悅雖然覺得這是迷信,不過經曆了那麼多離奇事件之後,她也不敢不把這些當回事了。
反正就是換個稱呼嘛,想了想還是叫小豆和小丁,說起來起不起名字都沒差呀。
現在這種情況,兩個孩子的滿月酒就不好辦了,反正一家人都在一處,做點好吃的,也就算是慶祝了。
徐伯和祥嬸兒都覺得夫人和兩個小主子受了委屈,但他們哪裡敢吭聲啊,外面全是敵國的官兵,也不知道最後會怎麼樣。
左右大人和夫人都沒着急,他們也不敢露出什麼來,怕影響家裡的氣氛。
七月二十三就是兩個小寶寶滿月的日子,吳氏已經給他們做好了新衣裳,這一日都要穿新衣的。
林喜悅讓做兩桌好吃的,家裡所有人都要一塊兒慶祝,忙活了一上午,後院兒擺了兩張桌子。
林喜悅也穿戴整齊,雖然不能像正常的滿月酒一樣抱着孩子招待賓客,陳仲謙和林喜悅還是模像樣的,一人抱了個孩子說了幾句話。
洪将軍又來這裡,從門口的守衛口中得知後院兒在辦酒席,他對他們更是刮目相看了。
這都什麼時候了?
還能辦酒席啊?
出于好奇,他去了後院兒,不過沒随便進去,這裡畢竟有女眷。
他把手底下的兵管得很嚴,自己也要做到,不能進内院兒的,不能冒犯人家。
不過院門沒有關上,小朵看見了他,就小聲地跟陳仲謙和林喜悅說了。
林喜悅朝外面望了一眼,抱着孩子過去說道,“這位便是帶兵攻打平安縣的洪将軍吧?
我們正在給兩個孩子擺滿月酒呢,洪将軍既然來了,要不然進來喝杯酒吧?
”
臉上笑意盈盈的,說出來的話怎麼就那麼違和呢?
洪江軍覺得身上陣陣發毛,但是看着裡面熱鬧,想着也沒什麼事,又想和陳仲謙拉近關系,便拱了拱手,“那就多謝夫人了,我來,不打攪你們吧?
”
林喜悅笑着搖了搖頭,“當然不打擾,你帶這麼多人來了雲安縣都沒打擾我們,喝杯酒算什麼?
快進來吧。
”
洪江軍怎麼聽怎麼覺得這話是在數落他,但人家又一直笑着,倒讓他不知如何應對了。
洪将軍來了之後,其他人就要拘束許多了,幾個下人甚至還有點發抖,他們哪裡見過這場面啊?
這人還帶着大刀呢,要是一個不高興,提刀就能把頭給砍下來,實在是太吓人了,夫人膽子可真大,還敢跟這樣的人說話呢。
武将長得本來就有些吓人,再加上這洪将軍人高馬大的,更是威武,往那裡一坐,周圍都沒人敢靠近。
祥嬸兒膽子小,自己家又有人是死在陳國人手裡的,她看着洪将軍就更是心情複雜,便找了個由頭去廚房忙活了。
其他幾個下人也跟着都去了,小吳氏倒是覺得沒什麼,還有仲謙和喜悅在,不害怕。
其實這洪将軍真的是覺得這裡熱鬧才過來的,一看自己把人都給吓走了,又有些不自在,想着找個由頭離開算了。
林喜悅親自給他倒了杯酒,“将軍要是不怕下了毒,就把酒喝了吧,也算是向我們賠罪。
”
洪将軍看着她,林喜悅解釋道,“我兩個孩子連個滿月酒都不能好好辦,這一個月我們一家也被囚禁在這裡,出不去,将軍不應該賠罪嗎?
”
洪将軍把酒喝了,“這杯酒算是我讨來的,我喝下,但是我何必要賠罪,我隻不過是在做我應當做的事罷了。
”
“我知道夫人不高興,可是站在我的立場上,我沒做錯什麼,如果元軍有機會攻下陳國的城池,他們也會毫不手軟,以我對元軍的了解,他們燒殺搶掠,無惡不作,哪會像我這樣約束手底下的人?
”
他說的倒是實話,陳仲謙和林喜悅心裡也清楚,但就像他說的一樣,這是立場問題,沒有絕對的對錯。
林喜悅其實并不怪他,她就是想擁有自由,這麼讓人困着算怎麼回事?
這将軍也算好說話的,林喜悅便抱着孩子坐在他旁邊,“洪将軍你就說說看,要怎麼才肯讓我們出去?
”
洪将軍擡頭看着陳仲謙,笑了笑,“陳大人知道的,這樣有本事的人,我們陳國自然是十分看重,若是他願意跟我去陳國,你們一家自然能過上好日子,不會再這麼不受重視,被困住了,也沒有人來營救。
”
林喜悅眼睛亮亮的,洪江軍突然發現,可以從林喜悅這裡下手啊,讓她勸勸不就行了。
他開始說陳國的好處,開始許下承諾,說是去了就有大宅子,陳仲謙會受重用,他們一家想做什麼就做什麼,隻要不違法亂紀就行了。
林喜悅不停點頭,洪将軍還以為成了,誰知道他說完之後,林喜悅看着他說道,“聽着是挺好的,可現在仲謙雲安縣的父母官,是元國的臣子,陳國就是再好也與他無關。
”
得了,又失敗了,這夫妻兩個油鹽不進,沒一個好下手了,是他剛剛想得太簡單。
洪将軍還是坐下和他們說了會兒話,喝了幾杯酒,覺得飯菜的手藝也挺不錯的,忍不住誇了幾句。
林喜悅笑着說,“你要是喜歡可以經常來吃飯呀,也可以不來,我們其實是開了個飯館的,但因為你們入城,飯館也開不了,你要是讓雲安縣百姓恢複正常生活,你們在這裡不也更方便嘛。
”
要不是知道雙方站在對立面,這會兒洪将軍都要真的以為林喜悅在為他們着想了,其實說起來,不過是想求個自由。
洪将軍思索片刻,看了看陳仲謙,竟然真的點了頭,“可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