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喜悅到了大堂,正好看到了趙掌櫃,“後面那個病人,診費看着收一些就是了。
”
趙掌櫃忙點頭,“陳娘子心地善良。
”
這是林喜悅自己用的藥,沒有用仁濟堂的藥材,所以趙掌櫃連成本都不會去計算,不會虧本就行了。
“上次那個看不孕的來了嗎?
”
趙掌櫃說道,“還沒有呢,你讓人家把家裡的男人也帶來,我估摸着是不會來了。
”
林喜悅聳聳肩,“那也無所謂,我還能拿刀架在脖子上讓他來看啊?
我在這裡待到中午,要是沒來就算了。
”
“行行行。
”趙掌櫃巴不得她在這裡待着,多看幾個病人啊,仁濟堂又能積攢口碑又能賺錢,多好。
林喜悅到櫃台裡面去看仁濟堂的藥材,陳仲謙的藥膳一直都在吃着,要是仁濟堂的藥材好,她就用仁濟堂的,要不然就要自己進山采了。
仁濟堂對面的巷子裡,小杜氏在巷口張望了一眼,回頭說道,“相公,醫館裡沒有認識的人,咱們現在過去吧?
”
林慶祥頭垂得低低的,“别了,我看還是就這麼回去吧,我娘也說了,是喜悅那丫頭在那裡,我三叔雖然是個赤腳大夫,但是也不是個神醫啊,她能學得來什麼?
”
“可是我看那掌櫃的都對她很客氣呢,還有仁濟堂的莊大夫,那可是厲害的大夫吧?
他們跟她說話都挺客氣的。
”
林慶祥糾結得很,讓他去找林喜悅看病,那還不如殺了他。
但是萬一林喜悅真能看呢?
他都成親幾年了,兒子都還沒有一個呢,還是需要有兒子的。
小杜氏勸了好久,“一會兒沒準兒就有認識的人了,咱們都已經到了這裡,還是去看看吧,萬一呢?
”
最後小杜氏哭了,直說自己委屈,沒有孩子她整天在家裡擡不起頭來,萬一真不是她的問題呢?
林慶祥還是挺疼媳婦兒的,點點頭,跟着小杜氏進了仁濟堂的大門。
本想低調一點,結果林喜悅看到了小杜氏,笑了笑,“不錯啊,竟然真的把你相公給帶來了。
”
小杜氏趕忙說道,“我們……我們去後面看吧。
”
林喜悅并不拒絕,帶着他們去了後院兒,把脈之後,果然和她的猜測一樣。
林慶祥也是脈象較弱,雖看不出太明顯的問題,但是很有可能就是弱精症啊,跟李力是差不多的。
為了保險起見,她還請了仁濟堂其他幾名大夫把脈,都說是林慶祥更虛,但是那種虛又不太好調理。
其他大夫回去看診了,林喜悅說道,“莊大夫,這種脈象您覺得陌生嗎?
”
莊大夫摸了摸胡子,“常見。
”
“都是男子?
”
“嗯。
”
林喜悅說道,“我覺得挺奇怪的,我不知道其他村子如何,反正我們大坳村這種情況有好幾例,似乎是有什麼在影響生育。
”
莊大夫正色道,“你是說這麼多無法生育的,都不是巧合?
”
“哪有這麼巧合的,至于到底是什麼在影響,這個我也說不準,氣候?
水土?
這些都是有可能的。
”
林慶祥和小杜氏緊張得不行,林喜悅和莊大夫在一旁說了好一會兒了,到底在說什麼啊?
等林喜悅回來,小杜氏忙說道,“到底怎麼回事啊?
是我相公有問題嗎?
”
林慶祥漲紅了臉,林喜悅說道,“現在看來,的确是這麼個情況。
”
“你瞎說什麼呢?
”林慶祥不想承認,“我壯實得很,哪有什麼問題,你這丫頭就是覺得我以前欺負了你,所以處處跟我作對,你是故意的是不是?
”
林喜悅笑了笑,“原來你也知道以前你是在欺負我啊?
有沒有良心不安呢?
”
原主的父親去世得早,母親覺得在林家太委屈就改嫁了,她還有個親哥哥,但是也跟沒有差不多,林家信奉的是男人是天,女孩子就是用來使喚,用來欺負的。
等歲數差不多了,再嫁出去換一筆銀子,這就是女孩子在林家的全部價值。
“不知道你在說些什麼。
”林慶祥氣得吹胡子瞪眼的。
林喜悅才不管他說什麼,此刻她是大夫,“你娘子身體沒有太大的問題,反倒是你要虛一些,需要吃藥調理。
”
小杜氏問道,“吃多久啊?
能保證懷上娃不?
”
“不能保證,吃多久要根據病情來看。
”林喜悅開了個強精的方子,兩根手指撚着遞給林慶祥。
“你也可以選擇不吃,反正那是你們自己家的事,跟我可沒有關系,我隻說我該說的話。
”
林慶祥覺得林喜悅是故意的,但是這不是在林家,他也做不了什麼。
小杜氏勸道,“咱們就吃一陣子看看吧,你放心,我就說是我在吃藥,沒有人會知道的。
”
林慶祥這才好受了一些,要是讓人知道他那方面有毛病,那他還怎麼擡得起頭來啊?
林喜悅忍不住翻了個白眼,男人這個樣,也是某些女人慣的。
甯願讓人說自己有問題,也要保住男人所謂的尊嚴,真不知道是圖什麼。
他們拿了方子去抓藥,林慶祥覺得林喜悅肯定會坑他,藥費不知道多貴。
結果七日的藥,加上診費隻花了二錢銀子,雖然也不便宜,但是之前小杜氏也看過病,一次就花了五錢銀子,對比起來就便宜多了。
林喜悅這一上午沒閑着,又處理了一個外傷的病人,額頭上裂開了一條口子,給縫了幾針。
仁濟堂暫時閑着的大夫都去看她縫針,看她淡定不已,拿一根彎彎的針穿過皮肉,眼睛都不眨一下,不由得十分佩服。
巾帼不讓須眉,他們這些大男人反倒是有些怕。
這是一個富戶家的小兒子,家裡不缺錢,趙掌櫃就收了二十兩銀子,人家還覺得挺便宜的呢。
等人走了趙掌櫃才說道,“陳娘子這醫術可真是絕了,也不是沒聽過縫合術,但是從來沒見過啊,聽說縫合的時候病人痛苦萬分,但是陳娘子縫的時候病人都沒感覺呢。
”
林喜悅動了動脖子,“病房裡的病人不要去打擾,那人是我相公的同窗,我吃了午飯還會回來的。
”
趙掌櫃笑着說,“好,那診費等陳娘子回來再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