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喜悅從背簍裡拿出兩隻野兔來,兩個孩子倒是膽子大,沒被吓着,還很好奇地問,“娘親怎麼打來的野兔?
”
就算是覺得黑豹一家對她很是友好,林喜悅也暫時不打算告訴他們關于黑豹的事,能不能理解是一回事,要是兩個孩子出去多嘴,讓人聽去了容易惹麻煩。
“用鐮刀打來的,看見兔子,把鐮刀扔出去,直接就打中了,厲害吧?
”她得意地叉腰,惹得兩個孩子對她崇拜不已,娘親好厲害啊。
陳仲謙也覺得林喜悅這個本事了得,見她要收拾兔子,他洗了鍋燒熱水,天氣還有些冷,清洗兔子總是要用熱水的。
林喜悅幹這些活兒很是麻利,兔子皮毛要一整張取下來,清理後曬幹可以賣錢,自己留着做點兒皮貨也是可以的,不過她不會做。
對于黑豹來說,咬死兔子可太簡單了,這兩隻兔子都隻在脖子下留了幾個牙印,這樣更是能完整地保存皮毛,價值更高。
陳仲謙雖說沒咳嗽,但是身體還是虛,太陽陰了他就回屋加了一件衣裳,要是一不留神病倒了,又要喝很久的藥。
林喜悅也不跟他客氣,需要什麼就使喚他,陳仲謙就一趟一趟地跑腿,倒是很快就把兩隻兔子給收拾好了。
“你的鐮刀挺厲害啊。
”陳仲謙翻看了一下那兩張完整的皮毛,“就這麼兩個小孔,兔子就死了?
”
林喜悅睜着眼睛說瞎話,“砸死的。
”
“哦,看樣子村裡的獵戶都要向你讨教,還不知我娶了個這麼能耐的娘子呢。
”
林喜悅拎起兔子準備進屋,彎了彎唇,“我有多能耐,你還得慢慢去了解。
”
中午做了幾個菜差不多都給吃完了,兩個娃消化能力還是不錯的,吃得多,但是也沒見積食,林喜悅也就放心給他們做肉吃了。
就這麼兩隻兔子,拿去賣反倒是麻煩,幹脆做了吃。
林喜悅買了土豆回來,晚上就做了個紅焖野兔肉,一整隻兔子剁成塊,再加上幾個土豆,湯汁油亮,香氣四溢。
剩下的一隻兔子被她抹了鹽晾着,風幹了蒸了吃又是另一種美味。
一隻兔子就弄了半鍋,他們幾個人肯定是吃不了的,林喜悅拿了個最大的碗,分出了一半給陳家送去。
自然是陳雲昭家裡,她才不會搭理陳明義一家呢,恨不得以後都不往那裡去了。
她去送菜了,陳仲謙就把飯菜擺上桌,又給兩個孩子洗了手,相處了兩日,他們也慢慢熟悉起來了,兩個孩子和他說說笑笑的。
林喜悅走得很快,回來飯菜剛擺好,四個人圍着坐下,小魚還惦記着她打回來兩隻兔子的事,一直問個不停。
“娘,你能教我打兔子嗎?
以後我也去打兔子。
”
“不行,你還小,跑得沒兔子快。
”
小魚表示疑惑,“娘,你跑得有兔子快嗎?
”
林喜悅覺得不能騙小朋友,“沒有,但是我的鐮刀有,你能扔準鐮刀嗎?
”
“應該不能。
”小魚覺得很是挫敗,除了照顧爹爹和妹妹之外,他還想做更多的事啊。
林喜悅想了個主意,“一會兒娘給你做個東西,你要是練好了,我就帶你進山裡打野兔子,怎麼樣?
”
總算是看到了希望,小魚眼睛亮亮的,吃飯都覺得更香了,“好啊好啊。
”
小朵從飯碗裡擡起頭,“那我呢?
我也能去嗎?
”
林喜悅給她夾菜,“你就算了,小胳膊小腿兒,跟你爹學認字吧。
”
陳仲謙安靜地吃着飯,突然擡起頭,見小朵笑眯眯地看着他,他也笑了。
鄉下吃飯都吃得比較早,收拾好之後天都還沒有黑透,林喜悅拿了刀去收拾昨日砍回來的竹子,一天幹一點,籬笆很快也就建好了。
小孩子吃了飯就犯困,但是林喜悅不許他們睡得太早,就在院子裡幫着收拾柴火。
林喜悅估算了一下圈多大的院子合适,鄉下就是好,地方大啊,這片林子是陳家的,分家的時候也分給了陳仲謙,隻要不把人家的地給占了,院子圈多大都随意。
她定好範圍就插了幾塊竹片,然後把一根青篾條盤成一個圈挂在樹上,往後退,看距離合适了,在地上劃了一條線。
陳仲謙一直看着她,直到她把小魚喊了過去,才猜出來他到底想做什麼。
“站在這裡拿小石子往那個圈裡扔,什麼時候覺得能百發百中了,再把圈縮小,練練你的準頭。
”
小魚激動不已,趕緊找了小石頭要練習,這可太有意思了啊。
畢竟才五歲,哪裡有什麼準頭,小魚扔了好幾下都沒有扔中,而且有兩次距離都不夠,但是他也沒就這麼放棄了,而是越來越有鬥志。
林喜悅對自己這個裝置很是滿意,練着吧,要是準頭不錯,再給他弄個靶子練習。
她可是不騙小孩子的,要是小魚真的能練好,她不介意帶着小魚進山裡去探險,男娃嘛,膽子大點比較好。
看兩個孩子玩兒得高興,她又去鋸了幾截竹筒,用青篾條綁了個簡單的人形樁。
陳仲謙站在門口看,她突然回頭,沖他招招手,“你也别閑着,我給你治病不止靠吃藥,自己也得鍛煉,從明日起,每日早起練習,要不然就跑步,要不然就打樁。
”
陳仲謙的身體虛得動一下都氣喘籲籲,這兩項運動對他來說都有一點難,林喜悅是打算讓他練習導引功法的,但是她有點忘了,還得自己琢磨琢磨,練會了才能教給他,現在就先打樁。
“不會。
”多麼理直氣壯。
林喜悅翻了個白眼,“看着啊,就教一遍。
”
她示範了一次,讓陳仲謙自己試一下。
不得不說,他身體是弱了一點,記憶力倒是很好,就看了一遍,幾個動作記得很是準确。
林喜悅滿意地點點頭,“嗯,總算有個好用的地方。
”
一直到天黑透了他們才回了屋裡,林喜悅舀了熱水給兩個孩子洗漱,陳仲謙則是把兩張床都給鋪好。
等忙完了躺下,吹了燈,屋裡又黑了下來,大家都很快進入夢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