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地都在追捕李蒙清,卻沒有蹤迹,陳仲謙便讓人重點搜捕山林,同時留意和李蒙清有關的那幾家商行的動向。
前前後後過了十日,劉悠然總算是收到了消息,李蒙清已經落網,已經押送回京。
“總算是抓住了,這個畜生,定要治他個大罪。
”劉夫人氣憤不已,恨不得現在就拿刀把人給捅了。
劉悠然說道,“娘,皇上如此看重這件案子,肯定會讓人好好審理的,李蒙清絕對跑不了,所以咱們也别着急了,隻安心等着結果。
”
劉夫人拍着手說道,“我怎麼能不急?
這些日子,我每日都在想要怎麼收拾那個畜生,竟然做出那種事來,如今他總算是被緝拿歸案,我就等着看他的下場。
”
劉悠然笑了笑,“禦史大人家的小姐都被他綁了,他還能躲得過去嗎?
娘之前一直不理解我為什麼那麼做,現在總該知道了。
”
為的就是快點兒找到人,為的就是讓他躲不了,讓李家的權勢派不上用場,讓李蒙清受到應得的懲罰。
劉夫人拍了拍女兒的手,“你想的倒是周到,隻是誰又來為你想呢?
如今李蒙清是抓回來了,你的名聲也毀了啊,娘心疼你。
”
劉悠然不以為意,“大不了我就在府中待一輩子,反正爹娘都會養我的,哥哥也會照顧我,我什麼都不怕,隻是這事兒解決了,就把妹妹們的婚事定下吧,不能耽誤了她們。
”
劉悠然現在名聲不好聽,劉家的小姐們婚事都會受影響,她其實覺得有些對不起那些庶出的妹妹。
但是也沒辦法,她隻能這麼做。
好在劉大人和劉夫人感情和睦,府中也很有規矩,幾個妾室再怎麼不滿意,也絕不敢到劉夫人跟前鬧事,更不敢私底下做什麼事。
劉夫人道,“你現在是懂事了,什麼都想得周到。
”
刑部大牢中。
明明是白天,但大牢裡光線昏暗,牆上倒是點着油燈,隻是對于地牢來說,這點兒光亮根本算不得什麼。
李蒙清坐在牆角,低垂着頭,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大門響了一聲,他知道有人來了,便朝着那個方向看了過去,出現的人是小傑,他站在牢房門口,居高臨下地看着李蒙清。
“想清楚了?
你是要自己招認,還是我們一樣樣把證據擺出來,把你犯過的罪梳理清楚?
”
李蒙清輕哼了聲,“陳将軍當真是威風啊,當日竟然能找到劉悠然,又這麼快就把我給抓住了,這回皇上可要給你記一大功,真是年輕有為啊。
”
小傑轉了轉手上的護腕,“我是不是年輕有為,跟你沒關系,跟這件案子也沒關系,你要招就快點兒,要不然我隻能讓人用刑了。
”
都到了這一步,李蒙清也沒想着能躲過去了,不如自己招認,還潇灑一些。
他笑了笑,“我招了就是,不給陳将軍添麻煩了,也讓你再得兩聲贊譽,隻是我現在餓了,不知道能不能邊吃邊說。
”
小傑直接拒絕,“還不到放飯的時候。
”
說完,讓人詳細記錄,接下來李蒙清說的所有話都需要記下來。
小傑問道,“王輝是你什麼人?
”
“是我表哥,也不算親表哥,畢竟我娘是個妓女,無親無故,我哪裡有真正的表哥啊,那是夫人娘家那邊的人,我養在她跟前,所以那就是我的表哥了,我連親戚都是偷來的。
”
小傑說道,“經查實,王輝與多樁綁架案有關,将年輕女子販賣至各地,此時你可知情?
”
李蒙清點頭,“當然知情,就是我指使他的,你這麼問起來太慢了,不如我直接交待吧。
”
“他是我表哥,所做的事都是我在背後指使,我借着李家的勢力,在全國各地開商行,實際上幹的是販賣女人的勾當,我把她們賣去秦樓楚館,姿色過人的,便留下來養着,以滿足一些有特殊癖好的客人,從中牟取巨大的利益。
”
他一股腦交待了許多,衙門的文書都差點兒記不過來,最後洋洋灑灑寫了十幾頁。
小傑問道,“還有呢?
”
“還有?
”李蒙清說道,“我是個混賬,但是也精力有限,這些事都還不夠啊?
那我的确是讓陳将軍失望了,隻做了這麼多事,不過李家有些見不得人的勾當我倒是可以交待,要聽嗎?
”
“說。
”
李蒙清點點頭,又繼續說,把李家那些暗賬都給說出來了,不過隻是一部分,畢竟他不可能接觸到所有的事。
李家在私下放高利貸,光是這一點,李大人那官帽就保不住了。
等李蒙清交待清楚,小傑點了點頭,“這些事會一一查證,你放心,冤枉不了你,會讓你死得心服口服。
”
李蒙清陰森森地笑着,“我現在已經服了,天要亡我啊,那日若不是你救走劉悠然,又怎會有後面這些事?
是我大意了,竟沒有派人守着,我沒想到你竟然那麼快就能找到她,你喜歡她?
”
小傑頓了頓,平靜地說道,“惡人自有天收,你總有這麼一日的,就算那日我沒有救她,你也逃不了。
”
李蒙清不這麼想,“若我得到了她,她如何敢将事情宣揚出去?
劉家也會選擇息事甯人,劉悠然會成為我的妻子,我和她舉案齊眉,成為京中人人豔羨的恩愛夫妻,這些事都不會被翻出來。
”
小傑說道,“那你可大錯特錯了,你口口聲聲說對她有意,卻連她是個什麼樣的人都想不明白,也不怪她不将你放在眼裡。
”
李蒙清的眼神忽然變了,冷哼道,“我隻恨當日下手不夠狠,應該利落地解決了她,你就算是找到了又能如何?
那不過是一具屍體罷了。
”
小傑覺得他已經沒救了,正好,反正他也活不成。
話已經問完了,他帶着人離開,李蒙清在他身後說道,“她把心思放在你身上又能如何,你還不是為了自己的前途犧牲她,如今她已經成為京城的笑柄,在京中如何擡得起頭?
不過是個被我玩兒過的罷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