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為趕忙去了李家,要将這件事告訴李老爺。
書房裡,李雲浩正在跟李老爺說話,“已經确定,那幾間鋪子趙家已經賣給了知縣,聽聞知縣夫人是要開醫館。
”
李老爺憤怒地拍了下桌子,“實在不把李家放在眼裡,姓趙的是故意跟我作對?
”
“這些日子趙老爺壓根兒不在雲安縣,我想應該是趙老夫人點頭的,好像是知縣夫人懂醫術,治好了趙家小少爺的病,爹也知道,趙老夫人最是寶貝她那個小孫子。
”
李老爺還是生氣,“我管他那麼多,左右趙家就是不按規矩辦事,這是不把我李家放在眼裡了,竟敢讓人在仁醫堂對面開醫館。
”
李雲浩說道,“爹,現在該想想咱們到底應該怎麼做,生氣是沒有用的。
”
“還能怎麼做?
自然是不許他們開,雲安縣是李家的地盤,雖然李家不靠着這一家小小醫館掙錢,但這是李家的臉面,若是容忍其他醫館開張,這不是在告訴所有人,李家說話已經不管用了?
”
李雲浩也是這個意思,這家醫館肯定是不能讓他們開的,但是要注意方式方法。
“爹,就算您覺得雲安縣是李家說了算,所有人也都是這麼認為的,但是咱們站不住腳啊,人家正經買來的店鋪,如何不能開醫館?
是律法寫明了雲安縣隻能有仁醫堂一家醫館還是怎麼樣?
”
“還是那句話,這知縣如此不把李家放在眼裡,背後必定有人撐腰,咱們一定要小心行事,要不然是在拿李家的前途冒險啊。
”
李雲浩本來還心存懷疑的,但是新任知縣一而再再而三地挑戰李家,這要不是有背景,絕對不會有這樣的膽子。
李家結交知府又能怎麼樣?
京城裡比知府大的官兒可多了去了,誰知道他背後站着誰。
知府有好處拿的時候自然是護着李家,可若是哪日惹了麻煩,隻怕就要裝死了,還是自己小心謹慎為好。
陳仲謙:你們真的想多了,我就是單純的不怕事兒,僅此而已……
李老爺拍拍桌子,“你倒是想想辦法啊,我真是要被氣死了。
”
這幾年李雲浩能管事了,李老爺自在了許多,很多事都讓兒子拿主意,再加上這幾年雲安縣一直以李家為首,好久都沒有遇到過這麼不好處理的事了。
李雲浩說道,“幾日前三弟上公堂的時候說雲安縣李家做主,已經引起不少人不滿,這幾日街上閑話不少,這一次肯定是不能明面上阻止人家開醫館的。
”
李老爺哼了聲,“那些人不滿意又有什麼關系?
他們能拿李家怎麼樣?
”
“爹,任何時候都不能小看那些個窮老百姓啊,惹急了什麼都幹得出來,咱們李家是要在雲安縣世世代代待下去的,又不是隻求一時榮華富貴,能不和他們起沖突就不要起。
”
李老爺覺得兒子說得有道理,點點頭,“老大,你說說看有什麼好辦法。
”
“很簡單,咱們明面上不能阻止,但是可以背地裡動手腳,開醫館肯定要有藥材供應,整個府城的藥商咱們都認識,合作了這麼多年,怎麼也要給李家面子。
”
“隻要咱們打聲招呼,讓那家醫館沒有藥材可用,管他買下幾間鋪子,最後也不會是仁醫堂的對手,您說是不是這個道理?
”
李老爺聽了這話,氣兒總算是順過來了,“好啊,好辦法,就按着你說的辦。
”
“我這就去和各路藥商說明白,他們隻要還想和李家做買賣,定然知道該怎麼做的。
”
李老爺滿意地點點頭,“老大,這幾年你曆練得差不多了,如今處事十分有主意,過些年我也能放心将李家的生意交在你的手上。
”
李雲浩忙說道,“爹還很年輕,我還要和爹學好多年,如今遠遠不夠。
”
李老爺的正室隻生了兩個女兒,幾個兒子全都是妾生的,所以誰又比誰高貴呢?
李雲浩是長子,自然就比幾個弟弟多些優勢,他可要趁幾個弟弟還沒長大,好好站穩腳跟,要是一個個的都有了心眼兒,那時候日子可就不好過了。
外面的下人進來說道,“老爺,李大夫來了。
”
李老爺點點頭,“讓他進來,我正有事兒要問他。
”
李為微微彎着腰進了書房,“老爺,大少爺。
”
“嗯。
”李老爺看了他一眼,“你最近是不是和李升鬧了矛盾?
他似乎對你很不滿意。
”
李為忙說道,“沒有,我和掌櫃的很好,隻是上次他受傷了,我又因為要去給别人看病,離開了些日子,所以他心裡有些怨氣,我會親自跟他說明白的。
”
李老爺點頭,“這樣就好,他管着仁醫堂,而你是仁醫堂的門面,你二人要好好相處,這樣仁醫堂才能越來越好,我可是對你們寄予厚望的。
”
其實雲安縣的這家醫館根本不算什麼,但是蒼蠅再小也是肉啊,李老爺肯定也是希望多賺錢的,越多越好,可不能讓這兩個人吵來吵去的,這樣對仁醫堂不好。
“李為定不會辜負老爺期望,一定會和李掌櫃一起好好經營仁醫堂。
”
李老爺誇獎了幾句,然後說道,“說說吧,今日來找我有什麼事?
”
李為便将對門兒要開醫館的事說了,但是隐瞞了林喜悅治好了李升和朱旺的傷,他不能在這時候讓李老爺質疑他的醫術,盡管他也知道這是瞞不住的。
李老爺點點頭,“雲浩已經跟我說了,你好好注意那家醫館的動向,不必刻意阻撓,他們在雲安縣開不下去的。
”
“那我就放心了。
”李為笑了笑,“還是老爺和大少爺有主意,不像我,遇上事就急得跟無頭蒼蠅似的。
”
李老爺說道,“你急什麼急?
仁醫堂早已經在雲安縣站穩腳跟,背後可站着李家,随便來個什麼人開個醫館就能把你吓着了?
”
李為被說得有些尴尬,“老爺說的是,我是太着急了,的确是不需要将他們放在心上。
”
李老爺想起一件事來,擡眼看他,“趙家為何沒有找你看病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