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朵學習的時候也很認真,但是看得出來,她沒有小魚那麼渴望成為一個有學識的人,反倒是對草藥很感興趣。
林喜悅一直都在觀察兩個孩子喜歡什麼,現在也初步有了判斷。
小朵喜歡幫忙曬藥材,她要是悉心調教,以後說不定還能成為一代名醫呢。
而小魚太想成為男子漢了,學習很認真,練功也很認真,沒準兒能培養出一個文武全才來?
到時候兒子能文能武,閨女一代名醫。
而她嘛,當然是有吃有喝有地位,和老頭子遊山玩水豈不美哉?
林喜悅想着這些,竟然笑出了聲,陳仲謙伸手在她額頭上敲了一下,痛得她驚呼一聲,“你幹嘛?
”
“看路。
”
林喜悅往前一看,自己站在一輛牛車面前,和大叔僵持住了,趕緊往邊上讓了一些。
大叔趕着牛車就走,心裡估計是在琢磨,也不知道這丫頭是不是有什麼毛病,對着頭牛都能笑得那麼高興。
陳仲謙牽起小朵的另一隻手,邊走邊問,“剛剛想什麼呢?
”
“想你。
”
陳仲謙輕咳了聲,“當着孩子呢。
”
林喜悅笑了,“想你老了的時候,是不是會變成醜八怪。
”
“你才醜八怪。
”
他們兩人鬥嘴鬥得熱鬧,完全沒注意到對面有個人盯着他們看,街上那麼多人,哪有空關注别人啊。
劉勳看着林喜悅那明媚的笑容,隻覺得胸口悶得慌,嫁了個病秧子還那麼高興,哪天成了寡婦都不知道。
“好啊你,我就說你外面有人了,你還不認,今日可算是讓我給抓住了,你還看!
”杜雪嬌順着他的視線看過去,氣不打一處來,竟然當着她的面看别的女人。
劉勳回過神來,趕忙解釋道,“我隻不過是在想事情,哪裡看别人了?
”
“你還狡辯,我剛剛明明就看見了,就是那個人,你一直看着她,她是誰啊?
你的相好?
你們什麼時候好上的?
”杜雪嬌性格潑辣,大有一種當街吵架的架勢。
劉勳隻覺得十分尴尬,趕緊哄着她走了,免得惹人圍觀。
到了前面一點才跟她說,“娘子,你聽我解釋啊,有你這麼好的娘子,我看别人做什麼?
我剛剛是在看着那邊,但不是看那個女人,而是她旁邊的男人。
”
杜雪嬌一臉驚訝,“你竟然……對男人有興趣?
”
“這就更不可能了,那個人是書院的同窗,我剛剛看到他,忽然想起了昨日廬兄跟我說的話,僅此而已。
”
杜雪嬌如同劉勳預料中一樣,果然立馬追問,“廬山明,他跟你說什麼了?
”
“哎,這話我也不知道該不該說,畢竟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
杜雪嬌叉腰,“你跟我有什麼不好說的,快說,那個人怎麼了?
”
“他考入嶽山書院,似乎是舞弊,好像和魏家有些關系吧,我也是聽廬兄說的,不是很清楚。
”
杜雪嬌低聲道,“不可能吧,不是說嶽山書院很嚴格,絕不可能讓人舞弊嗎?
我幾個小姐妹的哥哥這一次都參考了,他們能是老實的人?
一個也沒考上,絕不可能。
”
劉勳說道,“我也不知道怎麼回事,反正這個陳仲謙幾年前就因為生病退學了,他家裡也窮,肯定不可能請了先生在家教啊,嶽山書院招生的消息也是幾個月前放出來的,按理來說他應該不會提前準備,結果卻考了第一呢。
”
杜雪嬌又疑惑了,“真的啊?
”
“嗯,就是第一,分班考試他也是第一,還分入了天字甲班,也許就是聰慧過人吧。
”
杜雪嬌哼了聲,“哪有那麼聰慧的人,你還是童生呢,竟然都沒有分入甲班,這其中肯定有貓膩。
”
劉勳知道杜雪嬌有一群小姐妹,平時沒事就聚在一起說些亂七八糟的,杜雪嬌要是知道了這件事,肯定會管不住自己的嘴的。
“别出去亂說,讓人聽去了不好。
”
杜雪嬌撇嘴,“我還不稀罕說這些呢。
”
分班考試之後,大家都很快适應了節奏,越好的班級學的内容越深,廬山明為了不被陳仲謙比下去,學得可認真了。
沒過幾天,陳仲謙明顯感覺書院的同學和他保持了距離,還會時不時在背後議論,他一去,人家立馬就不說了。
為此,他沒有太在意,反倒是嶽也氣得不輕。
“這些人又抽什麼風?
”
陳仲謙坐下看書,“管好你自己的事,先生講的内容都弄懂了?
”
嶽也閉嘴了,正好教室門口進來一個人,要回到座位就要經過陳仲謙身邊,那個人竟然拿出帕子捂住了口鼻。
“你幹嘛呢?
”嶽也蹭的一下站起來,揪着他的領子質問,“我們邊上有毒不成?
我這樣會不會毒死你啊?
”
那個人戰戰兢兢的,“你松開,你們兩個經常在一起,誰知道你有沒有病。
”
陳仲謙問道,“什麼病?
”
那個人哼了聲,“什麼病你不清楚啊?
好多人都知道你得了肺痨,你竟然瞞着大家,這是想把大家都給傳染上啊?
”
“就是,你得了肺痨還來上學,不安好心,你退學吧。
”
“退學,必須退學,要是讓我們染上了怎麼辦?
”
陳仲謙合上書,十分冷靜地問道,“是誰說我得了肺痨的?
可有證據?
”
“你要不是得了病,幾年前為何退學?
還有人看見你咳血呢,昨日我還親眼看見你吃藥丸,你肯定是得了肺痨。
”
陳仲謙站起來,與那人對視,“我退學就一定是得了肺痨?
我吃藥就一定是在治肺痨?
凡事講求證據,你若是那麼肯定,就拿出我得了肺痨的證據來。
”
“我們又不是大夫,怎麼拿出證據來啊?
但是我們不能冒險,你必須退學,你考試還舞弊呢。
”
陳仲謙就覺得日子不會這麼平靜,果然嘛,事情都出來了。
又是肺痨又是作弊的,不知道還有沒有别的罪名。
“又是誰說我舞弊,我如何舞弊的?
這條罪名誰來解釋一下。
”
這些話也不知道是誰傳出來的,反正就是好多人都知道了,現在他們一條心,就是要讓陳仲謙退學。
沒人說話,陳仲謙沉聲道,“你們所有人,有什麼立場讓我退學?
我入學不是你們說了算,讓我走,你們同樣不夠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