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林喜悅也把這些話跟趙子俊說了,看他要不要跟着周志勇先離開,之後有機會再來。
家裡來了個京中的客人,規矩比較多,怕到時候他不自在。
趙子俊本來是想留下和小朵多相處一下的,但又覺得感情的事不能着急,他一直留在這裡說不定還讓小朵心煩,便點頭應下了。
林喜悅也是那句話,“你什麼時候想來都可以,我們永遠歡迎你的。
”
趙子俊笑着說,“我知道林大夫是為我着想,我也該回去了,把學會的功法教給奶奶,讓奶奶早日好起來。
”
“嗯,到了之後記得帶信回來。
”
當日下午皇帝一行人就到了,他是微服出巡,但是身邊的人也有十來個,除了貼身伺候的太監,還有幾個随從,那都是功夫了得的高手,負責保護他的。
他們直接來了陳府,陳仲謙沒在家,隻當不知道有客人要來。
林喜悅接待的他們,簡單寒暄之後就帶去了住處,皇帝對她很滿意,這樣的女子配得上仲謙。
明知他是皇帝,林喜悅也沒有顯得束手束腳的,行事大方,讓人看着很舒心。
本來皇帝還覺得陳仲謙的妻子是鄉下婦人,是不是上不得台面,想着要給他重新許一門親事,他現在的妻子就做姨娘,也不将她虧待了。
這樣家中有主事的人,也沒有抛棄糟糠之妻,不會落人口實。
他覺得自己的計劃挺好,這一次來還想着跟陳仲謙提一提,結果見林喜悅如此行事,又覺得她也是不錯的,雖然是鄉下婦人,但看起來很不錯。
林喜悅離開之後,他還跟孫公公說,“孫威,我看仲謙的妻子還不錯啊,暫時不用換了,果然是顧雲之的兒子啊,眼光都那麼好,就算是鄉下婦人,他也挑中了一個好的。
”
孫公公忙說道,“是啊,陳大人眼光真是不錯的。
”
林喜悅要是聽到這番對話,隻怕是要氣得鼻子冒煙。
我可去你的吧,那是老娘不嫌棄他好麼?
皇帝住了一處院子,大皇子住了另一處,沈明月則是跑去跟小朵一起住了,她們可是好姐妹。
其實也沒怎麼相處過,但是架不住她自來熟啊,小朵也不會不跟她親近,所以就成了好姐妹了。
林喜悅過來告訴小朵趙子俊次日就要走,讓她看看他的功法到底學會沒有。
小朵有些驚訝,“怎麼這就要走了?
我還以為他會住些日子,最近他和大哥在一起不是挺好的嗎?
”
林喜悅笑了笑,“他總有自己的事,趙老夫人還病着呢。
”
小朵一敲腦袋,“我怎麼把這事兒給忘了,好,我一會兒就去,我想他應該學會了吧。
”
林喜悅說完又去忙了,過兩日有空再跟沈明月說說話,考一考她最近有沒有好好學習。
她剛一走,沈明月就湊了過來,“那個子俊是誰啊?
”
小朵說道,“是小時候認識的朋友,那會兒我爹在雲安縣做知縣,他就是雲安縣的人,我和哥哥經常去他家,好幾年沒見了,這一次他跟着周家的船過來的,在我家住了些日子。
”
沈明月用手指點了點她的額頭,“有問題啊,原來你還有個知己,這要是被大皇子知道了,那能高興嗎?
”
小朵眨眨眼睛,什麼知己不知己的,她可沒這麼想過。
再說了,大皇子憑什麼管她有什麼樣的朋友?
她是被林喜悅帶大的,思想自然就要自由一點。
雖然在時代的影響下,還是會對皇權心生敬畏,但不會覺得自己若是嫁給大皇子,那所有的一切都應該由他掌控。
她還是她,沒那麼自由了,但依然是陳小朵,是一名大夫。
子俊是她的朋友,難不成要因為她可能會嫁給大皇子,就不要這個朋友了?
“你别胡說了,就是朋友,算是一起長大的,我和哥哥都跟他挺熟悉的。
”
沈明月也隻是跟她開玩笑而已,說笑幾句也就不說了。
但是她第二天見到了子俊,注意到了子俊看小朵的眼神,不由得搖了搖頭。
小朵倒是沒什麼心思,隻怕對方是個有心人呢。
她自然是不會提起,就當自己沒看明白好了。
子俊表示自己已經把功法練會了,回去會好好教給奶奶的。
小朵說道,“你自己也要好好鍛煉,好不容易才養好的,可别再壞了,那我娘不是白費苦心嗎?
”
子俊笑着點頭,“放心,我一定會好好練的,有機會我再來。
”
“好。
”
他今日就要走了,小魚和小朵一起去送了他,等船走了他們才回來的。
小魚說道,“總覺得子俊有心事呢。
”
小朵歎氣,“老夫人病着,他應該是太擔心了,希望娘讓人做的藥丸子效果好吧。
”
“嗯。
”
回到家裡,元晉正要出門去,見小朵回來,他便問了句,“怎麼一大早就沒有見到人?
”
小朵說道,“今日一位朋友要走,我和哥哥去送了。
”
沈明月在一旁挑了挑眉,大皇子會吃醋嗎?
這個她還真不知道,以前從沒聽過大皇子對誰有意,這還是第一次,也不知道是什麼樣的性子。
不過大皇子顯然沒放在心上,還笑着說,“以後還會再見面的,你也不要太難過了。
”
小朵微微一笑,“嗯。
”
他要出去逛逛,讓小魚跟着一起去,小魚點點頭,跟着去了。
小朵有些得意地看着沈明月,沈明月笑着說,“别嘚瑟了,我說錯了還不行嗎?
”
“你就是說錯了,以後可别胡說八道。
”
她自己也安心了不少,雖然她不會因為大皇子的一句話就不跟自己的朋友來往。
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大皇子不放在心上再好不過,不用因為這種事起沖突。
皇帝這一次來湘南府就是為了大坳村的礦,他想讓陳仲謙帶着一起去,這個過程中也可以和陳仲謙多說說話嘛。
皇帝喜歡陳仲謙可不隻是做做面子功夫,他是真的疼他。
一是因為他和顧雲之是君臣,也是朋友,而陳仲謙是顧雲之唯一的兒子。
二來嘛,因為他找了這個孩子許多年,失而複得的感覺沒幾個人能懂。
再來,陳仲謙也的确足夠優秀,更是給了他偏疼的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