豹子三口就這麼在家裡住下了,林喜悅還是跟往常一樣出門采藥,上山幹活兒,沒什麼異常的。
陳仲謙原本就在家裡待着不出門,倒是也不會惹人懷疑,小魚和小朵已經喜歡上這幾隻動物,林喜悅告訴他們,要是被壞人知道了,豹子就會被壞人打死,他們兩個立馬不敢告訴别人一個字。
小黑豹還在喝奶,母豹就每天出門幾趟打獵,弄回來的獵物它和公豹子吃,每次都會叼一隻給林喜悅,讓他們吃。
林喜悅為了照顧豹子,也不經常往鎮上去了,采回來的藥材就自己在家曬幹,到時候一起拿到藥鋪去賣。
又到了趕集的時候,林喜悅将這些日子的藥材整理好,準備拿去鎮上賣了。
陳仲謙道,“怎麼這個時候去?
”他還是有些擔心,萬一林喜悅走了,有人上門來,這幾隻豹子聽不懂他說話怎麼辦?
“仁濟堂的夥計跟我說了什麼時候會有川貝,明日會到貨,量少,我得去買一些回來,你的病必須得有這味藥才行。
”
如果是這樣的話,也沒有辦法,陳仲謙太希望自己的身體能好起來,既然他們是夫妻,這個家就沒有讓她一個人撐着的道理。
林喜悅收拾好藥材,笑了笑,“放心吧,它們能明白的,要是有人來,肯定從窗戶就跑到後山去了,不會有什麼事。
”
她洗幹淨手,今日該給公豹子換藥了,她覺得自己已經摸清了現代藥物和用具出現的規律,那就是在需要的時候。
隻要有緊急的情況出現,現在的條件無法救治,她的身邊就會出現需要用到的東西。
林喜悅不知道為什麼會有這樣的事發生,但是管他的呢,穿越難道不離譜嗎?
她去看自己的背簍裡,果真是已經出現了一個清創包。
這些日子給豹子換藥,林喜悅都沒有避開陳仲謙和孩子,有時候還會讓他們幫忙遞東西。
陳仲謙也并不會問,他隻會在她需要的時候幫她的忙,盡管有些奇怪,但他知道她不是在做壞事,這就夠了。
林喜悅拆開紗布,又将填塞的紗布拿出來,這個坑已經越來越小了,肉芽也長得很好,這恢複能力真不是蓋的。
拿出紗布,清洗傷口,又重新進行填塞,再包紮好,一次換藥就結束了。
這些醫療廢物不會在别人面前消失不見,需要林喜悅收拾好,拿到外面去,然後就會回收回去。
她不知道那些東西從哪裡來,又被回收到了哪裡去,也許面前并不是什麼都沒有,而是還有一個巨大的世界,隻是維度不同,她看不到。
但是不管怎麼說,能在關鍵時刻幫上忙就行了。
這些天母豹子總是替他們打回來一些獵物,天天吃也受不住啊,林喜悅就給挂起來風幹,已經挂了好幾隻野兔子了。
換完藥母豹子就出門了,過了小半個時辰才回來,除了它們吃的,又給了林喜悅一隻黃鼠狼。
林喜悅:……我救了你老公,你為什麼要這麼報複我?
屋裡頓時臭得不行,就連陳仲謙那麼淡定的人,都忍不住捂住了鼻子。
林喜悅扇了扇鼻子,“你吃你吃,不客氣,這味兒實在是太大了。
”
野雞野兔倒還好,黃鼠狼她是真不敢吃,人家豹豹一片好心,她就這麼給辜負了,怎麼覺得母豹子有些難過呢?
母豹子小聲地嗚嗚了聲,然後扔了隻野雞過來,把黃鼠狼換回去了,拿頭蹭了蹭公豹子,自己叼着黃鼠狼去了山林裡,又過了好一會兒才回來。
豹子一家記住了,原來它們的朋友不愛吃這個,那以後不給了。
林喜悅和陳仲謙都在母豹子眼中讀出了委屈,連舔毛都是背着他們舔的,真是好傷豹心啊。
小豹子沒心沒肺的,和小魚小朵玩兒得很高興,晚上還蹭在旁邊睡覺,他們真的成了好朋友。
林喜悅第二天背上自己曬好的藥材去鎮上趕集,這一回成功坐上了牛車。
和陳仲謙住了這麼些日子,也沒見她染上病,陳仲謙偶爾出來走走,看着氣色也比以前要好了,村裡人大多都相信了陳仲謙得的不是肺痨,也就沒那麼防着了。
牛車都要走了,王氏趕了過來,見林喜悅也在,很是高興,“喜悅,你都好久不去趕集了,今日要去買什麼啊?
”
林喜悅道,“去給仲謙抓藥。
”
聞言,邊上一名婦人說道,“喜悅,我看仲謙的身子好像越來越好了啊,你們找哪位大夫看的?
真是厲害,我娘家有個親戚也是肺疾,治了好幾年了,我也讓她去看看。
”
林喜悅不鹹不淡地說道,“他還不到死的時候,吃什麼藥都能好。
”
婦人一噎,也就不說話了,看樣子這人還挺記仇的,不就以前說了幾句閑話嘛,竟然記到現在。
到了鎮上大家就散開了,有幾名婦人一起走的,就在一起議論。
“我聽說仲謙沒找什麼大夫看,是林喜悅自己給治的,好像是她爹懂些土法子,反正死馬當成活馬醫呗。
”
“我也聽說了,好像陳老爺子前些日子病倒也是她用土法子給治的,聽說要不是她給治了,陳老爺子沒準兒就沒命了呢。
”
“哎,我咋聽說她給治壞了呢,仲謙他奶奶昨日還在念叨呢,說林喜悅是個害人精。
”
果然流言不可信,也不知道到底是怎麼回事,說了幾句也就沒人說了。
林喜悅背着自己的藥材直接去了仁濟堂,鎮上有好幾家藥鋪,仁濟堂是名氣最大的,按理來說她拿去小藥鋪更容易賣出去,但是林喜悅就盯準了仁濟堂一家。
去的時候裡頭忙成一片,幾位坐診的大夫面前都有人排隊等着看診。
林喜悅直接問了櫃台上的學徒,“你們掌櫃的在不在?
”
“今日來了藥材,掌櫃的點貨呢,姑娘有什麼事可以跟我說。
”
林喜悅把背簍放上櫃台,“這是我自己采的藥材,你們看看給個什麼價錢。
”
學徒倒是脾氣很好,笑着說道,“姑娘,我們仁濟堂有固定的貨源,從來不從農家收藥材的。
”
林喜悅早就猜到是這樣的結果,沖着那幾名看診的大夫的方向揚聲說道,“可是我的藥材就是比你們仁濟堂的好,不信你自己看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