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仲謙和林喜悅酒量都不好,小傑是他們的兒子,那酒量自然也好不到哪兒去。
今日是新婚之夜,他自然不會把自己灌醉了,所以提前把喝酒的事兒交給了宋嶺他們幾個副将,今晚上不喝趴下不算完。
他是将軍,深受皇上器重,今日來參加婚禮的大多都想巴結他,自然不會給他找麻煩,所以他一晚上也沒喝兩杯酒。
酒席差不多了,他裝作醉了,和賓客拜别,被人送去了新房。
劉悠然吃飽喝足,這會兒隻為晚上的事緊張,小傑被送進屋裡,她立馬過去照顧。
“這是喝了多少啊?
竟然醉成這個樣子。
”她很是擔憂,沒注意到小傑在桌下朝身後的人擺了擺手。
兩名小厮話都不敢說,趕緊退下了。
劉悠然推了推小傑,他沒什麼反應,一身酒氣,她忙讓入夏和玲珑去打水來洗漱,又讓廚房準備醒酒湯。
等屋裡沒人了,劉悠然念叨了一句,“自己還說怕耽誤事兒呢,這不是喝醉了?
”
她伸手替他擦額頭上的汗,然後又擦脖頸,結果小手就被人抓住了。
劉悠然吓了一跳,小傑擡起頭來,笑着說,“果然是很擔心啊,我就知道。
”
她臉一紅,生氣地跺腳,“你竟然騙我。
”
“我沒有啊,我又沒說我喝醉了,都是你自己誤會的。
”小傑理直氣壯地說道。
劉悠然指着他說,“好啊你,說什麼會對我好,結果這才新婚第一日,便哄騙我,誰知道你以後會如何?
我不嫁了,我現在就回家去。
”
小傑笑了,拉她坐在自己腿上,“那我錯了,求娘子不要離開我,好不好?
”
正巧入夏和玲珑打了水回來,劉悠然就像是坐在了火炭上一樣,立馬蹿了起來,兩名丫鬟隻好立馬低頭,偷偷地笑。
兩人換下婚服,一身松快了不少,由丫鬟服侍着洗漱幹淨,喝了杯茶,小傑身上總算是沒什麼酒氣了。
劉悠然說道,“我可是好奇得很,你到底是喝了多少酒啊,竟然這麼大氣味,結果還沒醉,酒量很好?
”
小傑搖頭,“就兩杯,倒了些在衣領上,所以味道有些重,要不然我現在還在前院兒陪客呢,又哪裡回得來。
”
“狡猾。
”劉悠然哼了聲。
小傑擺擺手,入夏和玲珑便退出去了,劉悠然回過頭,發現屋裡隻有他一人在。
兩人現在隻穿着裡衣,面對面站着,這場面她從來沒經曆過,頓時又害羞起來。
小傑卻很正經地說道,“要不要看看書?
”
“看書?
”
劉悠然疑惑了,大晚上的看什麼書啊,便問道,“什麼書?
”
小傑拿來自己之前整理好的賬冊,拉着她在窗邊榻上坐下,“我們家沒有分家,爹娘才是做主的人,因為家中人口簡單,大哥和我也都沒有私心,所以一直就這麼過着。
”
“陳家的生意都是我娘做起來的,大嫂進府之後就是大嫂在打理,其實也隻需要核對賬冊,下面出了問題及時處理,旁的都有專門的人負責,如今這些事我娘不插手,有大事大嫂會跟我娘商量。
”
“府中所有開銷都是在一個賬本上,你平日裡需要什麼就吩咐下去,自然會有人送到你跟前,也可以用我的這本賬,我從軍之後所得的賞賜都在這裡,這便是我的私庫,全副身家都在這裡了。
”
劉悠然拿過去翻了翻,還真是不少,她笑了笑,“皇上當真是器重你。
”
小傑微微一笑,不置可否。
她又說道,“有多少器重,你就有多大的責任,也很辛苦的。
”
小傑感動,故作誇張的說道,“總算是知道心疼我了。
”
劉悠然不理他,繼續看賬本,“你有自己的私庫,伯……爹娘會不會覺得你有私心?
家中一片和睦,大哥大嫂也很好相處,咱們不能有私心。
”
小傑看着她不說話,隻覺得自己撿到寶了,陳家跟别的家族不一樣,但凡心眼子多的都會不适應。
他伸手捏了捏劉悠然的臉,“不用擔心,我第一回領了賞,回來就高高興興地把自己得的賞賜交給我娘,你猜她說什麼?
”
“說什麼?
”劉悠然真的有些好奇,不由得湊近了些。
小傑說道,“我娘說她懶得記賬,生意上的賬已經夠多了,還要給她找麻煩,讓我自己處理,别去煩她。
”
劉悠然笑了,這還真是婆婆能說出來的話。
小傑抓着她的手說,“你如今已經嫁過來了,多相處一段時間你就會明白的,我們家沒有那麼多彎彎繞繞,一家人過得好才是最重要的。
”
“嗯。
”劉悠然很喜歡這樣的人家,她這樣的性子,在陳家能過得舒心。
小傑說,“你的任務就是把我的私庫打理好,不要入不敷出就好了,想買什麼都随你。
”
劉悠然把賬冊收起來,小傑又說道,“要不要再看一本書?
”
“還有什麼啊?
”她眼睛亮亮的,很是期待。
小傑從身後拿出一本書來,劉悠然看清之後臉紅得像是被燙了一樣,說話都開始結巴,“你你你,你怎麼……這哪裡來的?
”
小傑晃了晃,“你換衣裳的時候從袖子裡掉出來的,被我撿到了。
”
劉悠然不敢看他,小傑笑着說,“看樣子娘子很是上進,告訴為夫,學得怎麼樣了?
”
“你閉嘴!
”劉悠然激動了,伸手想捂住他的嘴,小傑直接親了一口,讓她更是不好意思了,想轉身就跑。
小傑一把把人給撈了回來,“今日可是新婚夜,你要跑去哪兒?
既然娘子已經刻苦學習良久,咱們就一起來檢驗一下學習成果,看看你有沒有好好學,如何?
”
“我不要……”劉悠然小聲說。
小傑笑了,直接将她抱了起來,“不要也得要,都已經拜堂了,你還想反悔不成?
”
劉悠然掙紮着,卻是一點兒也沒用力,就那麼被帶上了床榻。
簾子放下,一室旖旎,這又期待又害怕的一步終于要來了。
她心跳如擂鼓,隻想着到底會有多疼,真的有那麼疼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