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就要到小柔的婚禮了,這幾日她在家不能出門,林喜悅也不出去,一直陪着她。
再者,辦婚禮也很麻煩,需要費心的地方很多,她是沒心思幹别的了。
到了婚禮前一日,小柔平日裡結交的一些姐妹都來添妝,小柔是三品大員的女兒,沒人敢輕視的,如今又封了郡主,身份更是尊貴。
陳府多的是人,小柔都沒法挨着說話,房間桌子上的禮物越來越多。
明日便要嫁人,她心情很好,正在屋裡說這話,說是太後派人來添妝了,要出去接着,小柔便和衆人一起到了前院。
其他小姐們想看看太後添的是什麼,太後這麼疼愛陳家的姑娘,肯定不是一般的小玩意兒。
林喜悅已經到了前院,來的人是太後宮裡的掌事太監,見了人便寒暄幾句,然後将東西送了過來。
“這是……”
“這是太後她老人家給郡主的添妝,這可是太後與先帝成婚時所佩戴的璎珞,這麼多年了,隻有重要場合才會佩戴,十分珍貴。
”
林喜悅有些不敢接,太後說了要給小柔添妝,她想到了肯定不是一般的東西,要不然太後沒必要那麼提一句。
但是她沒想到是這麼貴重的東西,并不是說這東西值多少錢,而是象征着尊貴的身份,太後與先皇成婚時所用,她十分珍視,如今又給了小柔,自然是十分将她放在心上。
在場的小姐們沒有一個認識這東西的,聽蘇公公說了之後,全都倒吸一口涼氣,太後可真是太疼愛郡主了。
好在她們今日來了,在這個時候和郡主親近肯定是好事,以後再想靠近可沒機會了。
林喜悅遲遲沒接,蘇公公道,“陳夫人可是不滿意?
”
林喜悅道,“自然不敢,隻是這東西實在貴重,太後娘娘厚愛,我們受不起啊。
”
小柔笑着說,“娘,這是太後娘娘的心意,若是不受,她老人家會失望的。
”
她朝着蘇公公一笑,然後接下璎珞,佩戴在脖子上,笑着說,“多謝太後娘娘疼愛,小柔必當十分珍視此物,好好保管,定不會污了損了。
”
蘇公公很是滿意,郡主落落大方,當真是有大家風範。
林喜悅也釋然了,太後既然讓人送來,那肯定不是做做面子,肯定是希望小柔能收下的,要是推拒,反倒是讓太後不悅。
她給了蘇公公紅封,蘇公公說了幾句吉祥話,然後帶着人回宮了。
小柔佩戴着璎珞,笑着說,“娘說好不好看?
”
“自然是好看的。
”林喜悅點點頭,不說這其中象征着的身份地位,單單看也是很好看的。
小柔微微一笑,“我看喜歡,一定會珍惜。
”
晚上陳仲謙回來,林喜悅将這事一說,陳仲謙也知道了太後的心意,這是要護着小柔了。
“皇上以孝道治天下,對太後是畢恭畢敬,這璎珞是太後的物件,往後皇上就是想要對小柔如何,有這東西在,也能護得小柔安穩。
”
林喜悅倒是沒想到這一層意思,隻想着太後是把珍貴的東西給了小柔,如今聽來,更是覺得感動。
她想着,太後定是覺得自己上了年紀,不知道自己還能護着幾年,這些東西既然有用,那就早早給了,大張旗鼓地給,讓人人都知道。
今晚上他們是睡不好了,明日就是婚禮,還有些事需要操持,忙到很晚才睡下,次日又起了個大早。
到了次日,小柔一大早就開始打扮,林喜悅隻在一旁看着,女兒穿上嫁衣,臉上塗了脂粉,更是俏麗可人,純金的頭冠戴上,又彰顯尊貴。
她仿佛不認識自己的女兒了,平日裡那個總是拉着她撒嬌,想要零嘴的小丫頭,似乎一日功夫就變了,成了新嫁娘。
林喜悅看得眼眶發熱,微微一笑,望她一生無虞,平安順遂。
郡主成婚,又是與魏國聯姻,皇上親自賜婚,這事兒自然由内府和戶部監辦,今日這兩個部門的人來了不少,陳府倒是樂得輕松。
快到吉時,陳仲謙和林喜悅一同前往郡主府,彼時皇帝和淑妃也一同到了郡主府,等候新人跪拜。
皇帝坐在上首,淑妃不是皇後,卻隻能坐在一旁,甚至比林喜悅還要偏,誰叫人家是郡主生母,又有诰命在身,說起來地位也不差她什麼了。
今日是人家嫁女,自然要往前坐,這還是皇上的意思。
淑妃憋氣,卻也不敢在這樣的場合鬧事,隻好自己忍了。
這一對新人可謂是郎才女貌,抛開各自身份,外貌情操,無不相配,簡直一對璧人。
皇帝看到他們,似乎也憶起了當年自己娶親的時候,那會兒他還是皇子,娶了他的妻,也就是現在的皇後,他們恩愛有加,也曾轟轟烈烈過。
想到這些,皇帝感慨了些,到了他說話的時候,也隻是祝願新人婚後和美,白頭到老。
對于皇帝來說,這樣簡單的祝願反倒難得,他沒有借機敲打桑雲,也沒有從言語中威脅陳家,這是陳仲謙都沒想到的。
婚禮辦得十分順利,禮成之後皇帝和淑妃便要回宮,他們來這裡就是看重新人的意思,不必再留下入席了。
之後陳家幾個人就又要忙活了,小魚昨日才回的京城,今日便和小傑一起忙着小柔婚禮上的諸多事宜,有些疲憊。
也不知道這新郎官能不能喝,兄弟二人打算替他擋一擋酒。
小傑笑着說,“大哥就别逞能了,昨日才快馬加鞭回到京城,今日還要給人擋酒,回去醉倒在地,爹娘可是要說我不懂事的,這事兒讓弟弟來就是了。
”
小魚斜眼看他,“你的酒量很好嗎?
”
小傑愣住,那當然不好,他可是像足了陳仲謙,連酒量也給像到了,簡直就是個三杯倒,當然了,還是比陳仲謙那個一杯倒要強上一些。
小魚的酒量的确是在他之上,隻是他才剛剛回來,都沒好好休息,也有些撐不住。
好在今日不是一般場合,賓客們也不敢太過了,所以也沒出什麼亂子。
要有人敢使勁勸酒,哪日傳到皇上耳朵裡,還要不要好過了?
就算皇上不知道,這陳大人也不是好惹的啊,還是好好吃菜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