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悠然一邊說小傑臉皮厚,一邊又拿他一點兒辦法都沒有,人家稍微用點兒手段,那不就進屋來了。
球球很是上道,到了屋裡還一直咬着小傑的衣裳不放。
小傑說道,“我不出去了,松開吧。
”
它這才松開他,自己去玩布球了。
小傑笑着說,“這狗很乖啊,不愧是旺旺的孩子。
”
“乖什麼乖,氣人還差不多,一門心思向着外人,連誰才是它的主人都不知道了,真是傻狗。
”
小傑自己在一旁坐下,很是認真地說道,“我也是它的主人啊,它對我好,有什麼不對的?
”
“誰說你是它的主人了?
要不要臉啊?
”
小傑笑着說,“你自己都說了,這是我送的狗,那不就說明這狗是我的嗎?
”
“你都送給我了,還是你的啊?
”劉悠然忍不住翻了個白眼,“沒見過你這麼不要臉的。
”
小傑湊近了些,“要不然你打我?
”
“我才不打,打了手疼。
”
“打嘛,你要是不打,我心裡不痛快。
”小傑很是認真地說道。
劉悠然看他一眼,一陣惡寒,“我還沒聽見過這種要求,竟然求着别人打你。
”
“打一下,求你了。
”
劉悠然耐不住他磨,伸手就要打,小傑順勢抓住她的手,讓她掙脫不得,惹得劉悠然紅了臉。
“放開我,你真是……真是……跟街頭混混似的。
”
嘴上這麼說,卻是藏不住笑意,小傑見她笑了,也自在了不少。
入夏和玲珑兩個自動退出去了一些,讓他們好好說話,還是希望陳将軍能早日把小姐哄好,甜甜蜜蜜的多好啊。
小傑說道,“你笑了啊?
要是打我就能多笑笑,以後就常打,我皮實,怎麼打都沒事,我小的時候調皮,我娘打我,結果我沒什麼事兒,她自己倒是累得夠嗆,後來她也就不打我了。
”
劉悠然道,“養你可真是費心費力。
”
“那是當然,我是誰啊,家中一個叔叔叫我混世魔王的,說是百年難得一見。
”
劉悠然又被他逗笑了,笑了一陣,她也不闆着臉了,“今日來,就是特意給我送藥的?
”
“順便罷了,主要還是來看你的。
”小傑自認為掌握到了說話的訣竅,那肯定要撿好的說。
誰知她下一句就是,“這麼說來,你不在乎我是不是能變白了?
不關心我。
”
“哪有,我還是在乎的,要不然能抓緊時間給你送來嗎?
”
“哦,原來你還是那麼膚淺,在意我是不是皮膚白皙,看樣子我這黑黢黢的樣子讓你失望了。
”
小傑,“……”來之前我不知道套路這麼深啊。
他幹脆直接說道,“我關心你,你什麼樣我都喜歡,來這裡是為了看你,為此不要臉地把狗都帶來了,就怕進不了門。
”
劉悠然忍不住一笑,倒是不繼續怼他了。
兩人鬥了幾句嘴,逐漸親近起來,小傑說道,“玉肌膏的用法我娘已經寫好了,按照她說的法子用就行,用完了再讓人去仁濟堂取。
”
“好,晚上我讓入夏替我抹上。
”劉悠然打開蓋子聞了聞,香香的,跟香粉差不多。
她專注地看着手上的瓶子,卻不知小傑正盯着她看。
她坐在窗邊,陽光從縱橫交錯的窗框上照射進來,在她身上映照出斑駁的光影,逆着光,連臉上的細碎汗毛都看得清楚。
小傑看得入迷,劉悠然突然擡頭想問他什麼,見他盯着自己看,有些不好意思,“想……什麼呢。
”
小傑一本正經地道,“我在想,果然還是白點兒好,這麼美的場景,就讓你這身黑皮給毀了。
”
果然不能給他好臉,剛剛好一點,立馬說這麼欠揍的話。
劉悠然作勢要打他,小傑笑着躲,然後說道,“黑也挺好,不過是另一種美罷了。
”
她這才放過他,自己從罐子裡弄了點玉肌膏抹在手背上,小傑拉過她的手,輕輕地替她揉開。
他抓着她的手,說道,“明日顧淡顔就搬出去了,去仁濟堂住,等她的傷好一些,就讓她離開。
”
劉悠然擡起頭,有些驚訝,“不是……住得好好的嗎?
”
“是住得好好的,隻是不合适,回京的時候也是着急,所以暫時讓她住在府中了,但我和你還要成婚,就算是你心裡不在意,我也怕她有别的想法,所以還是搬出去的好。
”
劉悠然說道,“可不是我說的。
”
“我知道不是你說的,你傻,什麼也不在意。
”小傑笑着說,“但我怕你反悔不嫁給我啊,就算是做個樣子也得做。
”
“好啊,果然是做樣子。
”劉悠然故作生氣。
小傑道,“好了,不是做樣子,我說過,從我向陛下求親的那一刻起,我就沒有想過别的可能,先前的事有空說給你聽,好不好?
”
劉悠然輕輕點頭,“好。
”
次日顧淡顔搬出陳府的時候小傑并不在府中,近日他很忙,又要進宮商讨駐軍的大事,又要去跟沈将軍彙報軍務,還要去工部看看戰船圖紙,還可以繼續改進。
雅蘭命人送顧淡顔去仁濟堂,她出府的時候不停咳嗽,倒像是病得不輕。
雅蘭說道,“顧姑娘像是凍着了,也怪我,實在是沒注意到你那裡短了炭火,不過仁濟堂的屋子都很暖和,你去了那裡肯定會覺得舒服的。
”
顧淡顔道,“少夫人客氣了,不過是我夜裡起身沒穿好衣裳,這才着涼了,是自己大意,和少夫人沒有關系。
”
“有的,怎麼說你也是客人,沒照顧好客人就是我之過,我已經命人吩咐下去了,你去了仁濟堂再不會缺了什麼,放心好了。
”
“多謝少夫人。
”
顧淡顔一步三回頭,出了府門又過了好一會兒才上了馬車。
等她走了,雲痕說道,“顧姑娘好像很不願意走啊。
”
雅蘭微微一笑,“不願意又能如何,陳府雖大,但是不住不明不白的人,她對小傑有恩,那咱們就償還恩情,别的可管不了。
”
若不是她心思太大,也不至于讓她搬出去,這位顧姑娘到底還是不會隐藏自己的情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