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悠然聽她說完才點了點頭,“是啊,你就是傻,我們才是姐妹,雖不是一母所生,但都是劉家的女兒,從小一同長大,我們的感情不應該比外人深厚嗎?
”
“你就算再不滿意我身份地位比你高,也不該在外人面前诋毀中傷我,不說我會傷心了,就單單為着劉家的名聲,你也不該如此,在外人面前欺負我,會讓那些人高看你一眼嗎?
”
劉嫣然搖頭,“不會,後來我都想明白了,所以很後悔,今日是誠心跟你道歉的。
”
劉悠然道,“好啊,那我就誠心接受,以後不計較了。
”
說開了之後,兩人心情都好了不少,得知劉嫣然已經在繡嫁衣,劉悠然又犯了難。
她連繡活兒都不會做,還要做嫁衣啊,饒了她吧。
劉嫣然笑着說,“夫人會替你準備的,倒是不用擔心,你就做幾樣小物件就行。
”
“多小?
”
劉嫣然樂了,“怎麼都得是個荷包香囊什麼的,再不濟也得是襪子裡衣吧?
你要是連這個都不會,可以讓我教你,包教包會。
”
劉悠然仿佛看到了救星,趕緊點頭,“那可要麻煩你了。
”
香囊,就繡香囊好了,到時候給小傑戴上,讓他沒空想别的。
等王默定親的事平靜下來了,皇上便拟了聖旨為小傑和劉悠然賜婚,婚期定在了來年三月二十四。
皇上賜婚,婚禮所有事宜由内府協助操辦,雖然隻有四個多月了,但是完全來得及的。
雖然這消息早就傳出去了,但是皇上真的下旨賜婚,還是在京城又轟動了一把,劉悠然要嫁給陳将軍,京中閨女們聽到了确切的消息,這才敢相信這件事是真的。
她們怎麼也想不明白,劉悠然到底是憑什麼啊,她到底哪一點入了陳将軍的眼?
隻是皇上如此看重,陳家也難得高調,都讓人不敢小看了劉悠然,先前那些傳言瞬間就沒有了,沒人敢在這個時候說些掃興的話。
過了幾日,劉家熱鬧起來了,時不時就有人遞帖子上門做客,顯然是想拉近關系,之前那麼冷淡,這時候不得去跟人道歉嗎?
冬月十八是劉悠然的生辰,喜事連連,劉家決定好好辦一次,于是邀請了不少人來。
王默也在邀請行列,這還是她和劉悠然在她生辰宴之後第一次見面。
“你的傷好了?
”王默見了面便問。
劉悠然跳了兩下,“已經好了,騎馬射箭都沒問題,多謝關心。
”
王默歎氣,“哎,也不知道你這樣的,陳将軍怎麼就看上了呢,這真是沒處說理去。
”
劉悠然提醒她,“你如今已經定親了,就不要對别的男人這麼在意了吧,讓人聽見了可不好,我也會不高興的。
”
“我羨慕,行了吧?
”王默決定定親就是想明白了,當日小傑那麼為劉悠然出頭,誰都看得出來他心中所想。
她可是京城第一貴女,一門心思撲在他身上就已經是極限了,不可能再一次上演什麼二女争一夫,實在太丢人。
既然陳将軍不喜歡她,她也就不強求了,及時止損,還能讓人誇一句睿智,一哭二鬧三上吊什麼的實在是太上不得台面。
所以她求了爺爺,要替她尋一門好親,還要風風光光地定親,讓京城所有人都知道,她王默不是沒人要的,什麼好的她都配得上。
皇上賜婚的時候,王默雖然覺得感慨,但也真心祝福劉悠然,争來争去,她本來以為自己必勝,誰知道還是劉悠然赢了。
劉悠然道,“羨慕也沒用,他是我的了。
”
王默笑了笑,“我又沒有跟你搶,我比你先成親呢,你也沒什麼機會赢我,就讓你赢一次吧。
”
劉悠然伸出兩根手指頭,“兩次,你忘了在圍場狩獵的事了?
那一次我也赢了你的,别想耍賴。
”
王默道,“那有什麼,我不擅長罷了。
”
“說得跟我擅長琴棋書畫似的,你不也總是拿我不擅長的跟我比?
”
這才是她們兩個對上之後的常态,其實心裡也沒有恨對方,但就是喜歡鬥嘴,可能是八字不合。
今日劉悠然生辰,小傑自然要來,林喜悅把一家子都給帶來了,陳仲謙忙着造船,但是也抽空來了劉家,給足了面子。
小傑前些日子命人打造了冰燈,各式各樣十分好看,今日當成禮物送給了劉悠然,懸挂在劉府各處,賓客都能看見,更是羨慕不已。
金銀珠寶算什麼,他們這些人,都不缺那點兒,缺的便是這份心意,把你放在心上,這才是難得的。
宴會結束之後,小傑又陪着劉悠然說了好久的話,林喜悅叫他回家了,他這才依依不舍的離開。
劉悠然滿臉堆笑,在劉大人和劉夫人面前都藏不住。
劉夫人道,“今日可開心?
”
“當然開心,多謝爹娘為我辦生辰宴,今日你們辛苦了。
”
劉夫人笑着說,“不辛苦,我閨女高興就是值得的,咱們家難得熱鬧一次,今日陳将軍送你的冰燈可喜歡?
”
“喜歡。
”劉悠然臉紅了紅,“很喜歡。
”
劉夫人道,“娘也喜歡,女兒覓得良人,為娘可以放心了。
”
晚上劉悠然坐在院子裡看冰燈,夜裡看更好看,現在天氣冷,等保存好長一段時間,每日都能看,真好。
入夏說道,“小姐,外面這麼冷,您回屋睡覺吧,要是喜歡這燈,幹脆挂屋裡算了。
”
“不要,就挂在院子裡。
”
入夏道,“挂屋裡也不麻煩的,雖然會化水,但是奴婢會收拾的。
”
“不要,就放這裡。
”劉悠然托着下巴,看着燈,臉上洋溢着笑容。
入夏還想勸,玲珑往她肩上拍了一下,“你傻啊,小姐是甯願凍着,也不願意看那燈化了,就想多看一段時間呢,恨不得一直都是冬天。
”
入夏嘟囔道,“那也不能大冷天的不睡覺,坐在院子裡看燈吧?
這不是……傻嗎?
”
劉悠然都不回頭看她,始終盯着那燈看,“就是傻,人生難得傻幾回,一直清醒有什麼意思,犯傻怕什麼,沒機會犯傻才可怕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