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相公到底跟誰啊?
”老太太把一碗粥喝了個精光,兩天沒見肉了,真是饞得慌。
林喜悅一臉不解,“什麼……跟誰啊?
”
“當老師啊,他到底選誰當老師,我老頭子還是我那不省心的兒子?
”
林喜悅依舊是一臉不解,沒聽說這事兒啊?
老爺子進屋裡來了,哼了聲,“你那不省心的兒子來了。
”
話落,外面果真是響起了嶽院長的聲音,“我怎麼就不省心了?
”
“不是我說的,是你娘說的。
”語氣還有點委屈,林喜悅覺得這妥妥的白蓮花。
老太太立馬就說道,“你這麼不孝順,哪裡省心了?
我都怕你死了投不了胎。
”
嶽院長臉一黑,“作為老人家,您就沒一點兒忌諱的嗎?
”
“忌諱個屁,我兒子整天說我找老頭,閻王爺早就聽見了,沒準兒已經給我記上了名字,都怪你。
”
嶽院長不跟她理論了,上桌吃飯,老爺子哼哼道,“說好的一個月來一次,怎麼來這麼勤?
讓你來了嗎?
”
他真是處處被嫌棄,但是飯菜太香了,拿起筷子就舍不得放下,要不然真的丢筷子走人,讓他們看看自己的魄力。
三個人把一桌子飯吃了個精光,林喜悅又吃撐了。
“那個……我想問一下,你們都想讓我相公當學生啊?
”
嶽院長說道,“這一次考試他是甲等,之前也是一直很優秀,我自然願意收他做學生,這和你治好了我娘沒有關系。
”
嶽院長要強調一下,自己沒有給陳仲謙走後門,選他隻是因為真的看好他。
林喜悅笑着點頭,又看着老爺子,“那您呢?
您也想要我相公啊?
”
老爺子想起陳仲謙那一手好字,啧啧了聲,“這小子有我當年的樣子,好好培養,沒準兒大有作為。
”
不等林喜悅說話,嶽院長打斷他,“你都這麼大歲數了,還折騰什麼啊?
好好養老比什麼都強。
”
“你管我?
連你都是我教出來的,現在敢跟我搶人了?
”
林喜悅眨巴眨巴眼睛,又明白了一些東西,原來這老爺子不僅是嶽院長的後爹,還算是他老師啊。
這老爺子雖然白發蒼蒼,不修邊幅,但是一看就不是一般人兒。
嶽院長說道,“我不是跟你搶,隻是青台山路途遙遠,人家來一趟不容易,陳仲謙同學身體虛弱,爬山很辛苦的。
”
“那我給他修路。
”老爺子語出驚人,修路都給計劃上了。
林喜悅看他們為了自己相公争執不下,心裡得意。
結果兩個人齊齊看着她,“你說說看,你相公拜誰為師比較好?
”
林喜悅嘿嘿一笑,“都挺好,這個我可做不了決定,隻能問仲謙自己的意思。
”
林喜悅收拾了碗筷去洗,要走的時候,老爺子十分熱情地拿了一包肉幹兒出來。
“自己做的,拿回去哄孩子。
”
林喜悅眼睛都亮了,這裡的任何吃的她都很感興趣。
嶽院長說道,“你這是賄賂。
”
“賄賂什麼賄賂?
人家大老遠地來照顧你老娘,還不該給謝禮了?
”
嶽院長隻能哼了聲,轉身進屋了。
老爺子沖林喜悅擠了擠眼睛,“想吃的時候再來啊,我再做就是了。
”
這是要直接明搶了。
林喜悅笑着點頭,拿着肉幹兒高高興興地下山了。
和昨日一樣,林喜悅到了鎮上還是等着陳仲謙和小魚一起回家。
“今日也沒公布選誰吧?
”
陳仲謙看她一眼,沒說話,但是話都在那眼神裡寫着呢,“你怎麼知道的?
”
林喜悅得意地說道,“回去告訴你。
”
回家把事兒說了,林喜悅一臉期待地看着他,“怎麼樣,你會選誰啊?
”
陳仲謙倒是沒想到還有這麼回事,沉吟片刻,“你怎麼沒替我直接答應?
”
“那怎麼行,這是你自己的事,俗話說:女怕嫁錯郎,男怕拜錯師。
”
“俗話是這麼說的嗎?
”
“我說是就是。
”
陳仲謙看着她,“那你想讓我選誰?
”
林喜悅湊過去,沖着他笑了笑,“如果不介意的話,就選那位老爺子呗,他可是嶽院長的老師,應該更厲害。
”
“更重要的是。
”陳仲謙點明重點。
林喜悅回道,“更重要的是,你都是他學生了,我請教他點兒别的他不能不教吧?
”
陳仲謙合上書,“早說不就完了?
”
還能看不出她打的什麼主意嗎?
盯上那老爺子的手藝了,必須得學到兩招才行。
次日陳仲謙課間休息的時候去找了嶽院長,班上好幾個人議論,說是嶽院長肯定定好了陳仲謙。
廬山明有些不服,他不覺得他比陳仲謙差,要是院長選了陳仲謙,他非得問個原因不可。
很快陳仲謙就回來了,隻是上課的先生也已經來了,周圍的人想問也沒找到機會。
午飯陳仲謙和嶽也出去吃的,再回書院的時候就發現一群人都圍着牆,平時有什麼大事兒就會張貼在那裡。
嶽也掃了一眼,是這一次的獲獎名單,陳仲謙、劉兆飛、陳仲達都在上面。
“仲謙,能拿獎金了啊。
”嶽也笑着說。
陳仲謙點點頭,能拿到也是不錯的,好幾兩銀子呢。
剛走進教室,廬山明就迫不及待地湊了上來,“這一次,怕是我要赢你了,剛剛院長找了我去。
”
陳仲謙朝着他拱拱手,“那恭喜你啊。
”
說完就在自己的座位上坐下了,廬山明氣了個倒仰,“陳仲謙,你這是不服氣吧?
這一次院長選了我,你不高興?
”
“我不高興你就去跟院長說你不當他的學生了?
”陳仲謙看着他,“你科考的時候不是我給你閱卷。
”
廬山明愣了下,陳仲謙繼續說道,“所以,你不用每件事都在意我的看法,我們同窗多年,你成了嶽院長的親傳弟子,我替你高興。
”
廬山明想開口,他繼續說道,“真心的。
”
說完,廬山明也不好繼續說什麼了,本來還想好好出口氣。
但是又覺得陳仲謙說的話有道理,科考和陳仲謙又沒有關系,他那麼在意他的反應做什麼?
無形中,他竟然把陳仲謙當成了自己要超過的對象,在意他的一舉一動,這不是就是承認了自己不如他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