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子俊其實先去的湘南府,得知陳仲謙升官了,已經去了京城,又立馬跟來了京城。
其實周老太爺并沒有讓他科考,而是想讓他學做生意,将來接手趙家的生意。
可他覺得,要想夠得上格娶小朵,那就要讀書考科舉,要有功名。
小朵在街上遇到他,便問他現在住在哪裡。
知道他現在還住在客棧,就想着讓他回家去住。
她剛要說,沈明月就把她按住了,然後将她拉到了一邊。
“你是不是要讓這位趙公子去你家裡住?
”
小朵點了點頭,“是啊,我們是舊相識了,先前在湘南府你不是也見過的嗎?
他大老遠的來京城,自然要有人照看,反正家裡空房很多,我爹娘也會同意的。
”
“我知道你爹娘會同意的,可現在不是關鍵時候嘛,本來就議論紛紛了,你要是讓他去你家裡住,讓人知道,不知道又要傳出什麼流言來,實在是不合适。
”
小朵說道,“可是也不能因為這樣就疏遠自己的朋友啊,他大老遠的來,總不能讓他自己住在外面吧?
”
沈明月心想,什麼朋友啊,這小子一看就對你有意思,要不然能大老遠追到京城來嗎?
也就是你沒往那方面想。
不過沈明月說的話,小朵也的确是放在了心上,她也不想在這個時候徒生事端。
“今日我先帶他回去吧,也不提讓他住下的事,看我爹娘怎麼說,你覺得怎麼樣?
”
沈明月想着,陳大人和師父倒是靠譜的,他們應該知道怎麼做,便說道,“這個主意好,你可别自己瞎做決定啊。
”
小朵笑着說,“知道你為我擔心,謝謝你。
”
她讓子俊跟着她回家,子俊很高興,畢竟他這一趟就是為了小朵來的。
沈明月就沒有跟着他們去了,看着兩個人的背影歎氣,這傻丫頭啊,總是給自己找些麻煩。
不過也對,總不能因為一些流言蜚語就不顧自己的朋友吧,如果小朵真是這樣的,也許她也會覺得失望了。
她一個人在那兒胡思亂想了一陣,回過頭,看到兩個身影一閃而過,竟然有點兒像沈明珠和沈明玉。
沒看清楚,又覺得是自己眼花了,便搖了搖頭,自己去辦别的事情了。
沈明珠和沈明玉就躲在旁邊,她們兩個剛剛并沒有回去,留下就是想看看沈明月和小朵到底要做什麼,能不能抓住什麼把柄。
結果她們兩個隻是在茶樓裡坐了坐,兩個人還覺得有些失望呢。
直到遇到了子俊,她們倆頓時覺得機會來了,小朵和那個人有說有笑的,竟然還一塊兒往家的方向走了,難道是要帶他回家裡去?
這未來的皇子妃私下和男人來往,傳出去可是個大消息啊,大皇子會怎麼想,皇上又會怎麼想?
皇家的顔面絕不可能任由她來踐踏,就算大皇子對她有意,見她如此也不會再堅持要娶她了。
朝臣更是會反對,他們絕不允許這樣的女子成為皇子妃,人家自己家還有那麼多姑娘等着嫁呢,誰都想為自己家争取一個機會,成為皇親國戚的機會可不常有啊。
兩個人相視一笑,避開沈明月的視線往家裡走了,暫時先按兵不動,等把這事兒打聽清楚了再說,上一回的錯誤她們可不能再犯。
林喜悅看到子俊的時候也挺驚訝的,子俊怎麼又到京城來了呢?
好像也才沒回去多久啊。
不過是自己認識的人,她還是很歡迎子俊來的。
過了一會兒,家裡其他人也回來了,都坐在一起說話,小魚格外高興,他和子俊很聊得來,兩個人又從小認識。
聊天的時候他們才得知,原來趙老夫人前不久過世了,不過她的年歲已經很大了,早些年就身體不好,好在林喜悅替她調理,這才又多活了幾年,而且也沒有什麼病痛,過得挺開心的。
趙子俊說道,“奶奶過世的時候說了一個大消息,原來趙家的産業都跟我有關,我娘當初用自己的嫁妝來幫我爹做買賣,也存了個心眼兒,私下跟我奶奶說好了的,如果我爹将來不把家産給他們二人的孩子,那這些家産就全部歸周家所有,奶奶還寫下了契約,寫了自己的名字,按了手印,上面也有我外公的手印,這些都是要作數的。
”
林喜悅倒是沒想到趙老夫人還做了這樣的安排,估計也是信不過自己的兒子吧。
不過她能聽周氏的,向着周氏,而不向着自己的兒子,這還是挺難得的。
怪不得之前王氏那麼鬧騰,趙老夫人總是像看跳梁小醜似的看着她,現在看來,果然是跳梁小醜啊。
她那麼上蹿下跳的折騰,為自己的兒子謀劃将來,殊不知早就已經注定了結局。
趙家的一切都是子俊的,趙老爺若是心裡有他這個兒子,自己還能坐穩那個位置,如果偏了心,向着别人,那就什麼也沒有了。
林喜悅想了想王氏的樣子,倒是覺得挺解氣的,之前趙老夫人和子俊病得那麼厲害,說不定就是她的手筆。
她那麼精心謀劃,為的就是自己兒子的将來,結果現在什麼都沒有了,不知氣成什麼樣子。
真是遺憾呀,自己沒有親眼看到,要不然肯定拍手稱快,這種惡人遭殃,那不是大喜事嗎?
趙子俊目光一沉,“還有一件事,奶奶這幾年跟他們去了府城,住在一起,所以暗中查到了一件事,當初王氏在我娘有孕的時候給她下了藥,所以我和哥哥身子才特别弱,而且哥哥沒有活多久就過世了。
”
“可是這件事已經過去了多年,我奶奶也隻是找到了當年在王氏身邊伺候的一個丫鬟,這是她的口供,那丫鬟已經有家有口,好不容易才把這些說出來的,但是不敢讓人知道了。
”
“奶奶雖然覺得我娘冤屈,但事情過去多年,不好查,再者隻有這一個人證也不足以證明王氏下了毒,所以就沒有報官,隻是将王氏毒打了一頓。
”
“她自己說當初老給我娘送東西,卻絕口不提下毒的事,隻不過事實到底是怎麼樣的,我們心裡都是清楚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