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喜悅才不知道剛剛有個人自作多情的事,見陳仲謙出汗多,又給他擦了擦。
“你怎麼這麼能出汗?
”
話落,陳仲謙又是幾滴汗水掉下來,林喜悅又要去擦,陳仲謙接過手帕,自己擦了。
殊不知,正是因為林喜悅突然給他擦汗,汗水才一直往下掉啊……
嶽也看透一切,打趣地道,“嫂子,你就别擦汗了,一會兒怕是手帕都要浸濕呢。
”
林喜悅這才知道他是害羞了,嶽也大手一揮,請他們去酒樓吃飯,幾人也不好拒絕。
等到吃完飯,天已經快黑了,林喜悅想着不知道該去哪裡雇車,結果嶽也安排好的車已經過來了。
“仲謙,福伯會送你們回家的,我相信你一定能考上,出結果的時候咱們一起去看啊。
”
陳仲謙點點頭,福伯趕車送他們回了村裡,陳仲謙讓他在村口停了,然後走路回家。
陳仲達說道,“嶽也是真的一直在惦記你,總是找我問你的情況在,現在你的病好了,能繼續讀書,我感覺他每日都笑容滿面的。
”
陳仲謙笑笑,其實他也是把嶽也當朋友的。
他看了看林喜悅,想起之前自己覺得命不久矣,還想着要将她托付給嶽也,因為他知道嶽也是好人。
現在嘛……這事兒可不能讓她知道。
和陳仲達分開,夫妻倆走路回家,陳仲謙問道,“不是說不會去接我?
”
“我又沒去,正好路過罷了。
”
“哦,大下午的去鎮上,還特意等在那裡,這叫路過?
”
林喜悅看他一眼,“我發現你這個人喜歡得了便宜還賣乖哎,我去接你怎麼了?
我是怕你考差了不好意思回家,那樣小魚小朵就沒有爹爹了。
”
陳仲謙不跟她鬥嘴了,就和她并排着往回走,沒有月光,天黑漆漆的,所以都沒有看見對方的滿面笑意。
陳仲達回家的時候家裡剛點上燈,陳秀雲看見他了,趕忙喊道,“哥哥回來了。
”
聞言,上房裡所有人都出來了,楊氏看見陳仲達頓時哭了起來,“哎喲,我的兒子啊,你可算是回來了,娘真的是擔心死了啊。
”
吳氏罵道,“人好好的呢,你嚎什麼喪?
閉嘴。
”
楊氏擦了眼淚,把人拉進了屋裡,陳仲達一臉莫名,不知道他們這是怎麼了,有這麼擔心嗎?
“奶奶,娘,你們這是做什麼啊?
擔心我做什麼?
”
吳氏說道,“我們下午去接你回家啊,沒看見人,又聽認識的人說你和林喜悅他們走了,心裡能不擔心嗎?
那黑心肝的東西,還不知道怎麼對你呢。
”
陳仲達臉一黑,“奶奶,您這是說什麼啊,大嫂對我挺好的。
”
“好?
哪裡好啊?
她昨日拿了什麼東西給你?
你考試是不是沒考好?
”
陳仲達更是一頭霧水,聽了會兒大緻明白她們什麼意思了,将林喜悅給的東西解釋了一下。
“真的,要不是有大嫂給的東西,我這兩日跟别人一樣,估計一頭蚊子包,晚上也睡不好,要是沒有那個清涼解暑的茶,我哪能平心靜氣考試啊?
奶奶,您這麼說實在是不對。
”
吳氏不滿孫子幫着林喜悅不幫她,“我不對?
我還不是擔心你,林喜悅蹿騰着仲謙分家,能是什麼好人啊?
你這一次要是沒考好,都怨她。
”
陳仲達實在是不懂她的邏輯,他也明白,這個家裡不能說大哥大嫂一句好,分家之後就更加不能了,所以他幹脆不再提他們。
楊氏又不放心地問了好幾次,得知他的确是沒有拉肚子,這才稍微放了心,估計是林喜悅配的藥不對,所以才沒有害到仲達,老天有眼啊。
等一家子終于冷靜下來,陳明義這才單獨問了陳仲達考試的事。
“爺爺,我覺得我考得不錯,多虧了……”
他想說多虧了大哥幫忙,但是想着大嫂給他一點兒東西都被誤會成這樣,要是自己真的沒考好,大哥還不知道要被爺爺說成什麼樣。
“多虧了前些日子讀了些别的書,要不然還真是不一定能考好。
”
陳明義聽他說考得不錯,稍微放心了些,要是孫子成績很好的話,林喜悅就是背後使壞也使不了吧,她應該沒有那麼大的本事。
“嗯,你考得不錯就行,我也給你找了找關系,隻要你能考到中上,一定能進去的。
”
陳仲達這才知道他在背後找關系的事,“爺爺,嶽山書院之所以人人都想進,就是因為隻看學問,不看來曆,說什麼收錢能幫忙的都是騙人的,爺爺實在不應該。
”
陳明義其實有意識到那二兩銀子白花了,但是他不願意這麼被孫子戳穿,怒道,“我這都是為了你,難不成還有錯了?
要是你在書院能一直第一,我也不至于那麼不放心,我這是對你沒有信心。
”
這話,無疑是在陳仲達心上插了一把刀,他也隻能點頭,“我知道了,多謝爺爺為我着想,以後不必了,我隻想靠着自己得到想要的一切。
”
“行了,我是看重你的,陳家的希望都在你身上,不管什麼時候,你都得比陳仲謙好。
”
陳仲達擡頭,“爺爺,我比不過大哥的,從小他就比我聰明。
”
陳明義又來氣,“怎麼就比不過?
你哪裡比他差了?
你是我用心培養的,去學堂都比他多了幾年,還能比不過他?
他是文曲星轉世不成?
”
陳仲達不跟他争論,因為他知道,其實爺爺心裡明白誰更厲害,他隻是不願意承認自己押錯了人。
如果當初他看好的是大哥,現在也會這麼向着大哥的。
既然什麼都明白,那再多的争辯都是蒼白無力的,反正他也不會聽。
“我會盡力。
”
陳明義總算是贊許地點了點頭,“這樣就好,你要記住,你不比他差,你才是陳家的驕傲,還有,以後少跟他們來往,你奶奶說的話也沒錯,誰知道他們安的什麼心?
”
陳仲達真是好不容易才忍下了争辯的沖動,他耳邊都還萦繞着今日在酒樓吃飯時大家的歡聲笑語,回家來就聽到這些讓人窒息的言論,快崩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