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周圍人多了起來,還來了好幾名先生,李院長也來了。
小魚便不再用力,當真讓李雲洲掐着他的脖子。
他一放松,李雲洲就掌握了主動權,一拳頭直接打在了他臉上。
“小子,動手之前你也不打聽打聽我是誰,老子今日吃不了兜着走。
”
挨了一拳頭夠了,李雲洲還想動手,小魚頭一偏,他一拳頭直接打在了地上,疼的他龇牙裂嘴,骨頭估計都裂了。
李院長直接把李雲洲拉了起來,“光天化日之下,竟敢行兇傷人,你還有沒有王法了?
給我站起來。
”
李雲洲看看周圍的人,這會兒都十分嫌棄地看着他,立馬說道,“是他打我,行兇傷人也是他,你罵我做什麼?
”
李院長恨鐵不成鋼,“我明明就看見你掐着他的脖子,還朝他打了兩拳,你二人體型差了這麼多,動起手來他哪裡占得到便宜?
”
李雲洲:我哪裡知道他力氣那麼大!
他看了看小魚,這會兒小魚都還沒起來呢,滿臉通紅,就像真的是憋了好久。
可李雲洲心裡清楚,剛剛除了那一拳頭之外,他沒有傷到陳小魚分毫,而且那一拳頭還是陳小魚故意讓他打的。
而現在看起來,怎麼像是他在欺負人呢?
真是沒有天理啊,他竟然被人給陰了,關鍵是還當着這麼多人的面被陰的,說出去人家也不相信啊。
“院長,真的是他先動手打人的,我不過是說了他妹妹幾句,他便動手打我,你到這裡來是非不分,竟然把過錯歸在我身上,我不服。
”
李雲洲不停為自己辯解,小魚卻什麼都不說,隻是低着頭,看起來有一點委屈,又像是很不服氣,還有一點怯怯的。
李院長更是覺得他沒有過錯,李雲洲是什麼樣的性子,他還能不知道嗎?
平日裡就在書院裡欺負同學,書院裡好多人都對他有意見的。
陳小魚剛進書院不久,十分優秀,李雲洲故意挑釁也是可能的。
陳小魚可能沒有那麼無辜,但是李雲洲絕對不冤枉。
“現在你二人就跟我去清心堂把事情說清楚,你們其他人趕緊回去上課,現在是上課時間,不是讓你們在外面瘋玩兒的。
”
他把兩個人帶去說話,其他人跟着先生回去上課了,不過心思可都在這裡。
李雲洲和陳小魚兩個到底誰會赢啊?
真是看不出來啊,陳小魚竟然真的敢跟李雲洲動手,雖然他被打了,但是這份膽量就讓人佩服。
而另一邊,在清心堂裡,李院長一臉嚴肅地看着面前的兩個學生。
小魚對他十分恭敬,而李雲洲就很不把他當回事,因為他是李老爺的兒子,覺得自己在書院都是橫着走的,畢竟在書院他爹可是花了不少錢的。
李院長拍了一下桌子,“李雲洲,你這是什麼态度?
給我站直了。
”
李雲洲看了他一眼,心不甘情不願地站直了些。
雖然他不把李院長放在眼裡,但還是擔心他會跟李老爺告狀,要是讓他爹知道了,又要家法伺候。
“你們兩個說說看,今日到底是怎麼回事?
”
李雲洲立馬說道,“我剛剛就已經跟你說明白了,就是他先打我的,也是他一直都在打我,我就打了他一下,還被你看見了,其他時候都是他在打我呢。
”
對于這話,李院長是不怎麼相信的。
畢竟李雲洲比陳小魚高出一頭,而且又是那樣的性子,說他會站在那裡任由别人打他,誰也不會信的。
李雲洲說了好一會兒,李院長擡手打住,“你先别說了。
”
他看着小魚,“陳小魚,你有什麼要說的嗎?
我隻想知道剛才的事實。
”
小魚點點頭,“我的确出手打他了,那是因為他言辭不當,昨日我娘和我妹妹在書院門口救了呂放的性命,這本是好事,卻被李雲洲傳成不知檢點,我身為兄長,見妹妹如此被人诋毀,怎能不生氣?
”
“身為書院的學生,我深知書院的規矩,實在不應當打架,隻是當時李雲洲說的話太過分,一時沒有忍住,我的确是動手了,還請院長責罰。
”
李院長又問李雲洲,“你說說看,陳小魚說得對不對,你當時是否诋毀中傷他妹妹了?
”
李雲洲點頭,“我就是說了,不過我說的是實話,昨日在書院門口好多人都看到了的,光天化日之下,成何體統?
”
他其實也知道自己說得很過分,立馬又補充道,“劉先生也這麼說,他也說這是有傷風化,我跟着他學的,我有什麼錯?
”
昨日在書院門口發生的事李院長當然知道,他本來就想上門去拜訪知縣大人,正想說借着這件事上門去感謝呢,誰知道又出了這樣的事。
現在上門去不是感謝,而是道歉。
人家的女兒救了你的學生,你的另一個學生又在外面诋毀中傷人家的女兒。
這不管怎麼說,都不太好開口啊,李院長真是頭疼死了,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真的上門去拜訪那位探花郎。
“那是醫者仁心,救了一條性命,卻被你這麼說,讓人看了,該在背後如何議論仁醫堂?
”
李雲洲心想,愛怎麼議論就怎麼議論,他又不是大夫,仁醫堂怎麼樣跟他有什麼關系?
隻要能掙錢就行了。
雲安縣就仁醫堂一家醫館,他爹說了,不管藥賣多貴都有人買的,那些窮人要治病,砸鍋賣鐵也要去的。
而且雲安縣的醫館也不過是他們家一點小小的産業,其他地方還多着呢,李家有花不完的錢,他就算什麼都不幹也可以吃喝不愁。
“關我什麼事?
我也是聽劉先生說的,他是先生,我是學生,我當然跟着他學。
”
李院長氣得鼻孔冒煙,他也是李家的人,自然希望李雲洲是可造之材。
事實上李老爺把他送來書院,也是想讓他好好讀書,将來能考個功名。
可他仗着自家财力雄厚,在學堂正事是半點不做,如今連救人這樣的事都能被他說出些别樣的味道來。
這樣的人,如何能當大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