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幾日并公布了結果,都是意料之中的事,小傑成了武狀元。
陳家一時之間又站在了風口浪尖上,這一家人實在是太厲害了,能文能武,還有一位享譽京城的大夫。
不少人上門拜訪,陳仲謙和林喜悅幾乎都推了。
這個時候皇帝肯定盯着他們家呢,如果在這時候見太多人,皇帝肯定會認為他籠絡朝臣,心中的戒備會更加厲害。
而且自己家人本來就是喜歡清靜的,有什麼大事自己在家慶祝就行了,何必要讓人上門來拜訪呢,又不是很熟。
都知道大家是趁着這個機會來搞好關系的,那就通通推了,一個也不例外。
林喜悅高興之餘,也有壓力,過些日子又要給皇帝動手術。
她對自己的醫術當然很有信心,怕的是皇帝小心眼兒,到時候給她挖坑,要是沒反應過來就麻煩了。
定好了日子要給皇帝動手術,這一次林喜悅讓杜太醫也一同參加,她就是擔心皇帝會作妖,要是說她在手術的時候做了什麼,那可百口莫辯。
如果杜太醫也在一起,事情就要簡單很多了,杜太醫可是一位很正直的大夫。
要做手術了,林喜悅還讓杜太醫一起商量手術方案,這樣一來責任就是他們兩個承擔。
杜太醫怎麼可能看不出來她在想什麼,到底也是活了這麼多年的人了,隻是他不在意。
他恨不得林喜悅一直帶着他做手術呢,這樣他就能看到到全過程了,就算是有一點風險也沒什麼關系,皇上也不是殘暴的人,其實他如今就是有些忌憚陳家,并不會無中生有,隻要手術好好做了,他最多對林大夫有些不滿,其餘的就不會怎麼樣了。
所以他能參與手術,這可是一次難得的機會,一定得把握住了。
林喜悅到太醫院找他也不方便,他到陳家來也麻煩,所以就約在了仁心院,仁心院能辦起來,還有杜太醫的幫忙呢,讓他去看看也不錯。
林喜悅是很想把杜太醫拉到自己陣營的,皇帝是個雷,她又會醫術,皇帝有什麼不對肯定要讓她去看,萬一把自己坑了就不好了。
而杜太醫是太醫院院判,如果他站在自己這邊,肯定是有好處的,她打的就是這個主意。
等杜太醫到了仁心院,林喜悅讓人上了茶,杜太醫笑着說,“近日令公子成了武狀元,京城百姓都在說,陳大人家的少爺個個出色,兄弟二人能文能武,羨煞旁人啊。
”
林喜悅微微一笑,“都是大家傳得太過了,那孩子從小就頑皮,讀書靜不下來,便給他找了個師父學功夫,誰知道他看着邊關戰事頻起,想要報效朝廷,就要去考武舉,我想着總不能一事無成吧,便縱着他去了。
”
“也是運氣好,竟讓他奪得個武狀元,如今更是解釋不清了。
”林喜悅說着,搖頭笑笑,一副拿孩子實在沒辦法的模樣。
不管自己多麼為自己的孩子驕傲,在外面肯定還是不能随便表現出來的,太嘚瑟了總是不好。
喝了會兒茶便進入正題,林喜悅畫了詳細的圖紙,好吧,是在她的指導下,陳仲謙畫的,她畫畫實在是太差了,害怕杜太醫看不明白。
陳仲謙理解能力頂級,林喜悅隻需要跟他形容是什麼樣子的,然後他就能畫個大概,林喜悅再修改一下,基本上就畫出來了,非常簡單。
要是讓她自己畫,那就是個四不像,誰也看不明白意思。
她簡單的跟杜太醫說了一下杜太醫就明白了,上次做手術是将兩根骨頭固定在一起,還要把周圍碎掉的骨頭渣給去掉,要不然一直都會疼痛,永遠也好不了。
把骨頭固定在一起,一年了,骨頭便長在了一起,還需要将皮肉打開,将固定骨頭的釘子取出,這樣手術才算完成了。
盡管不是第一次聽說這樣的治療方式,杜太醫還是聽得手心出汗,如果交給他來治,他是肯定不敢用這個方法的,就算林喜悅會認真的跟他講手術的原理,他也明白這麼治是最好的,但如果隻有自己,肯定不敢用這個方案。
林大夫還是藝高人膽大,聽着都覺得吓人。
杜太醫說道,“林大夫真的要帶着我一起去做手術嗎?
這個手術的方式應該是秘密,林大夫就不怕我偷師學藝?
”
林喜悅很有自信的說道,“這可不是看一看就能會的,杜太醫要真是想學,我可以手把手的教,前提是能學得會,如果不能出師,也無法把這個治療方式用在病人身上,要不然就成了害人了。
”
杜太醫是太醫院的人,他學醫就是為了給宮裡的主子看病,對他來說,手藝不過關,這個法子肯定是不敢用的。
杜太醫聽林喜悅說願意教,十分高興,這一次可得仔細看清楚了,如果自己真的能嘗試,之後他一定會繼續虛心讨教的。
“林大夫心中有大義,老夫實在是佩服。
”
林喜悅微微一笑,“我也希望在醫院多幾個能人啊,這樣我也不會那麼忙碌了。
”
更重要的是不用擔驚受怕,誰想給皇帝治病啊?
太醫院的人能治,他肯定找太醫院的。
自己的人治不了,他又嫌棄民間大夫,怎麼沒把他别扭死呢?
每次去給他看病都要忍受他的黑臉,偏偏他是皇帝,林喜悅什麼也不敢說,自己快憋屈死了。
她就盼着杜太醫等人醫術來一個質的飛躍,以後給皇上看病就輪不上她了,那多好啊。
杜太醫更是高興,那可好,可以光明正大的學了。
其實太醫院很多太醫都想跟林喜悅學,隻是他們拉不下那個臉來。
林喜悅是一名女子,又是民間大夫,年紀還比他們很多人小,要讓太醫院裡吃着俸祿的太醫們虛心向一名女子求教,這實在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杜太醫身為院判,卻半點不覺得虛心求教丢人,這幾年在林喜悅的幫助下,他的醫術提升了不少,這院判的位置也坐得越來越穩,這就是人與人的區别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