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蕭凰在金鳳樓開了兩桌桌席親自招待這些女人,讓她們好好努力,隻要她們表現好的。
身為太女她會重用她們的。
此話一出,立時赢來了一片歡呼聲,有人站起來當場表态:“太女殿下放心,小民等定會不負太女期盼。
”
“好。
”
蕭凰很高興,喝了一杯酒後,聽到身後走過來的清裳壓低聲音小聲的禀道:“殿下,傅公子過來要見殿下,就在樓外。
”
蕭凰挑了一下眉,傅臨這是想她了,所以來見她。
她起身和幾個女人招呼一聲,往外走,清裳和畫扇留下招待人。
她帶着绛雪往外走,走到門外看到傅臨的小厮在門前候着,小厮看到蕭凰,分外的恭敬的施禮:“小的見過太女殿下。
”
他說完彎着腰朝街道邊的一輛馬車指了一下,表示傅臨在對面的馬車裡。
蕭凰詫異的挑了一下眉,深望向了小厮,小厮被她的眼神給唬得臉色發白,不過努力的力求鎮定。
蕭凰卻輕笑了一下,擡腳往街道邊走去。
後面绛雪意圖跟上,小厮擡手攔住,溫聲道:“我家公子要和太女殿下說點私話,姑姑行個方便。
”
绛雪沒理他,下意識的意圖跟上去,不想蕭凰背後的手卻做了個動作,绛雪立刻停住了動作。
。
小厮松了一口氣。
蕭凰一路穿過馬路,來到了馬車外,低低的開口:“傅臨,你讓我來,有話要說嗎?
”
馬車裡,有人掀起了簾子。
那人不等蕭凰反應,就伸出手迅速的扯了蕭凰上去。
蕭凰也就順着她的力氣上了馬車,随後不等她擡頭,對面的人一擡手點了她的穴道。
然後她才輕聲開口道:“太女殿下,得罪了。
”
蕭凰望過去,認出這人竟然是今天她負責考核的那個武館之家的女子,名白遙。
蕭凰輕笑起來,白遙看這時候,她竟然還笑得出來,心裡升起了不安,抱拳沉聲道;“對不起太女殿下了。
”
“喔,既覺得對不起,就放了我,說不定我還能給你留個活命的機會。
”
白遙氣惱了,即便她身為太女,眼下人落到她的手裡,還如此狂傲,是不是太自以為是了。
原來大周的皇太女如此自命清高。
“我既出手了,就不會放了殿下,殿下跟我走一趟吧。
”
“行。
”
蕭凰沒反抗。
她先前之所以阻止绛雪跟上,就是為了看看對方使什麼鬼,現在更想看看背後什麼人指使人來疑綁架她。
白遙本來以為太女殿下要驚慌,要失措,結果她淡定得超出她的想像,蕭凰這樣,她反倒是心慌不安了。
“你别想使詐。
”
蕭凰不理她微磕上眼,思索起來,究竟是什麼人指使人綁架她的。
京中那些世家嗎?
沒人敢吧。
除了那些人,也沒人敢這樣做啊。
蕭凰想到二皇兄,才被她命人打斷了腿,眼下還在養腿呢,不可能派人綁架她,那還有誰?
蕭凰還真想來不出來,直到馬車颠颠簸簸的一路行了幾十裡地停下,她才算見到了真正想見的人。
這個人很瘦,臉上有一種白,仿佛常年不見天日似的。
蕭凰第一眼看到他,發現他有些熟悉,然後細看才恍然想到這人有些像他的父皇。
她立刻就知道這個人是誰了。
遠在皇陵的大皇兄蕭景,那個本來的太子殿下。
沒想到他竟然出了皇陵,來了京城,還派人綁架了她。
蕭凰忍不住笑着打了招呼:“凰兒見過大皇兄了。
”
蕭景眸光沉沉的望着眉眼如花的少女,雖然隻有十五歲的年紀,但那份從容淡定不是尋常人能比的,哪怕是面對這樣的事,依舊自然從容。
這個少女不簡單。
蕭景一邊想一邊冷漠的轉身往身後破舊的屋子走去。
曾經的天子驕子,成了如今這般冷漠木讷的樣子,舉手投足甚至還帶着皇陵的腐敗之氣。
他身上沒有活人的味道,隻有死人的氣息。
蕭凰對這位傳聞中的大皇兄并沒有多少感情,相反的有些厭惡的他的軟弱和軟耳朵根子。
關于他的事,她是聽說了一些,重情倒不是主要的,最關鍵的是不能明辨是非。
哪怕皇後是他的親娘,有時候也要透過事實看本質,但他做不到這一點,就不能成為好太子。
不要說别人,就是朝中的那些大臣,多少人是嘴裡一套心裡一套的。
蕭凰跟着蕭景一路走進閃着暈黃燈光的屋子坐下,她并不急着問蕭景綁架他的事,隻是淡然的打量着屋内的一切。
最後還是蕭景忍不住開了口:“你就不好奇我為何派人綁架了你?
”
蕭凰輕笑着開口:“無非兩種,一殺了我洩恨,因為你曾是大周的皇太子,現在我取代了你的地位,你恨我,殺我洩恨,還有一種可能是用我換大周的皇位,大周内外不少人說父皇愛我,甚至讓我上位成大周皇太女,你想用我來換江山皇位。
”
蕭景聽了蕭凰的話,木然無神的眼神落到了蕭凰的身上,這個皇妹超出他想像的聰明。
也許她這樣的才是最适合的君皇。
可他實在是待夠了皇陵那樣的地方,終于不見天日,一個活人都沒有,他呢活着活着也成了活死人,所以當有人找到他,願意助他重新出來,坐上皇位的時候,他毫不猶豫的出來了。
他不在乎什麼大周的皇位,不在乎百姓的死路,他隻想出來呼吸這新鮮的空氣。
蕭景想着望向蕭凰:“那你說我會選擇哪一種?
”
蕭凰笑着回道:“應該是第二種吧,若是第一種不用這麼費事,直接派人殺我就行了,所以我猜測大皇兄是想用我換皇位。
”
蕭凰話落不等蕭景說話,再開口道:“孤想知道一件事,誰助大皇兄一臂之力的,這人分明是想借大皇兄之手以令儲候,大皇兄難道不知道嗎?
還是說大皇兄明知這樣的結果,卻不在乎。
”
蕭景聽了蕭凰的話,一下子大笑起來:“沒錯,我知道他的用意,但我不在乎,我就是要颠覆了這江山,你知道這些年我是怎麼過來的嗎?
那裡沒有一個活人,隻有死人,我終日不見天日,不見陽光,跟個死人差不了多少,除了還有一口氣,所以我不在乎那些人想做什麼,我隻想出來,隻想呼吸新鮮的空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