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0章 審案
這件事程二郎隻跟雲悅和張大強說過。
告訴張大強,是因為張大強對這件事最清楚,他去調查人證物證是最方便容易的。
程二郎也想借此看看張大強的本事能耐。
張大強也的确沒讓程二郎失望。
蘭博宇的事,張大強知道得一清二楚,除了開頭沒參與,後面的事他哪樣不清楚,要在不驚動褚家的情況下收集證據,這對他而言一點也不難。
不到兩天功夫,張大強就把程二郎要的認證物證都弄齊了。
“相公,張家和蘭博宇的案子好審,之後呢?
褚家,董家還有藍家害過的人可不少,那些案子你打算通通平反嗎?
”
程二郎微微擡起下巴,點漆似的眸子裡閃動着一往無前的堅定還有決心,“這是自然。
隻要苦主來告狀,我就會為他們平反冤案,還他們一個公道!
”
“真的能讓罪魁禍首付出代價?
”雲悅輕聲問了一句。
程二郎沉默了,他早就不是愣頭青了,以為黑就是黑,白就是白,隻要有人觸犯律法,就得依法懲治。
這怎麼可能呢!
就是為那些人平冤,程二郎也不做不到将犯事的罪魁禍首都殺了。
當然,那些罪魁禍首犯下的罪判個斬首都是輕的!
甚至可以不誇張地說一句,褚家,董家還有蘭家犯的罪就是滿門抄斬都不過分!
問題是這怎麼可能做到?
明王現在要的是将三大家族壓制住,還沒想跟他們徹底魚死網破。
就是程二郎想将那些犯罪之人依法處理,明王也不會同意。
雲悅一看程二郎的表情就明白了,罪魁禍首應該是不會死的,不過肯定會付出代價。
被推出來的九成九都隻會是小喽啰,不過那些小喽啰肯定也不無辜。
“相公你做得已經很好了。
如果沒有你,說不定那些人連個公道都讨不回來。
”雲悅擔心程二郎自責,不禁柔聲勸慰。
“我能做的還是太少了。
不過比起以前,我現在要強多了。
”程二郎握住雲悅的手,雙眸凝視着她白皙光滑的臉頰,一字一句道,“娘子,我會好好護着咱們這個家,我會讓你過上好日子的。
”
雲悅展顔一笑,目光含着盈盈春水,“相公,隻要一家人都在一起,咱們一家都平安,這樣的日子對我來說就很好了。
”
第二天天亮,程二郎就穿上了知府官袍,打算升堂審案。
雲悅看着穿着知府官袍的程二郎,覺得他整個人看着一下子成熟穩重了不少,這樣的程二郎跟以往有很大的區别。
程二郎見雲悅一直盯着他,不禁低下頭看着身上穿着的官袍,再次擡頭時,隐隐有些不好意思,“是不是我穿這官袍不好看?
”
“好看!
爹穿這官袍威風!
等祥兒長大以後也要穿!
”祥兒直直盯着程二郎身上的官袍,覺得他爹穿這官袍真是太好看了!
苗氏高興地一把抱起祥兒,在他臉上重重親了一口,“奶的寶貝祥兒就是有志氣!
沒錯,祥兒長大以後要跟你爹一樣當大官!
還要比你爹更出息!
”
祥兒闆着圓乎乎的小臉,重重點頭,覺得點一次頭不夠,又點了一次,“祥兒要跟爹一樣當大官!
要比爹更出息!
”
程二郎被祥兒小大人似的表情逗笑了,想到馬上要去公堂,頓時收斂起臉上的笑意,大步往公堂走去。
公堂外已經圍了不少的百姓,明王和周天齊也在其中,不過他們的位置并不靠前,就在中間往前一點的位置。
明王瞧着換上官袍的程二郎,眼裡閃過絲絲贊許,對着周天齊道,“還挺像模像樣的。
”
周天齊附和。
公堂外的百姓也在竊竊私語議論,他們過來,就是想看看高高在上的褚家人出現在公堂,看個稀奇。
他們對案子的結果是一點也不好奇,因為他們已經猜到結局了!
這新來的知府大人就是好面子好擺排場。
反正到最後都是走走過場,雷聲大雨點小,褚家人肯定是半點事都不會有。
這些議論聲,明王和周天齊自然也聽到了。
周天齊對着明王勾唇一笑,明王也回了周天齊一個笑,同時用眼神告訴他,“走着瞧。
”
這時,程二郎一拍驚堂木,揚聲道,“升堂!将涉案之人都帶上來!
”
随着程二郎的話落,陳列在衙門兩側的衙役就敲起手中握着的水火棍,嘴裡喊着,“威武——”
張才盛的身體還沒好,不好移動,因此程二郎允許張大強代替張才盛出面,還有死了孩子的三家人也都出面了,再加上一個張來娣。
涉案的褚家人也都到齊了,家主褚老爺親自發了話,誰敢不聽。
據說被踢傷了命根子下不了床的褚國良如今也好好地站在公堂上。
張大強和張來娣對着褚國良怒目而視,褚國良眼睛瞪得比他們還大。
十歲的褚國強也來了,不止是他,當初由他指使,,把人打死的夥伴也都來了,總共十二人,年紀最大的一個也不過才十三歲。
褚國強是想着他堂堂的褚家嫡系少爺都得來公堂走下過場,這些旁支還有親戚怎麼能不跟着一起?
褚國強也算是歪打正着了,還幫了程二郎一個不大不小的忙,也免了他再一個個地找人。
程二郎先審的是張來娣和褚國良的案子,他還很貼心地先讓褚國良先開口。
褚國良沖着張大強和張來娣得意一笑,似乎在說,“看到沒有?
知府大人是向着他們褚家的!
你們張家完全是不自量力!
待會兒就等着哭吧!
”
張大強冷冷一笑。
褚國良上前一步,對着程二郎抱拳,然後一指張來娣,“啟禀大人,是這張來娣幾次三番故意勾引我。
在下可是讀聖賢書的,豈能被張來娣那不知廉恥的有夫之婦勾引!
在下自然是嚴厲拒絕!
”
程二郎緩緩點頭,然後問道,“後來呢?
”
褚國良激動得唾沫橫飛,“後來這無恥婦人因為求歡不成,就對在下施以毒手!
若非在下機警,怕是會死在這婦人手中!
還請大人為在下做主鳴冤啊!
”
程二郎似是将褚國良的冤屈都聽了進去,沉吟片刻道,“這一切都是你的一面之詞,你可有證據證明你的話所言非虛?
”
褚國良道,“在下自然有證據證明!
當時我褚家不少下人都看到了張來娣的惡行。
還有張來娣的丈夫曹步凡也能證明張來娣就是個水性楊花,不知羞恥的蕩婦!
還請大人将人證都宣上公堂,揭穿張來娣這惡婦的罪行!
”
“好,來人,宣人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