衆目睽睽之下,衛府的二小姐被太子當衆帶走的事情引起了一片嘩然。
在場的人有的驚訝,有的則是松了一口氣,比如遠處的鎮國公夫婦。
鎮國公長長地吐出一口氣,臉上是放松的神色,“還好不是我們的姝兒……對了,沈家的人可來了?
”
鎮國公夫人連連點頭,然後立刻吩咐身後的人往後宮裡遞信去了。
沈家的人這次送了不少的禮來,十有八九是真心喜歡她們家謝姝,看來這親事馬上闆上釘釘了!
而此刻正被齊昭觐拖着往前走的衛青音是吓得戰戰兢兢,就擔心那陰晴不定的男人會直接折斷她的手臂,想着剛才尹成材的樣子,衛青音簡直要哭出聲來。
然而不等她哭泣,身前的男人倒是語氣陰冷,“對上孤倒是多的是說辭,怎麼一個浪蕩子倒還對付不了?
”
齊昭觐隻管繼續拖着衛嫣往前走,突然他聽見身後有細小的哭聲……那個女人哭了?
這女人向來嘴硬,床第之間哪怕被欺負狠了也鮮少哭。
齊昭觐轉過身來,卻發現身後是一張完全陌生的臉。
再一回頭,發現那穿着水紅色長裙的女子正站在遠處神色有些奇怪地看着他。
衛青音擡頭,見跟前的男人冷着一張臉不說話,那表情就像是戲本裡說的閻王一樣!
她吓得連忙解釋道,“不是我招惹的,是我姐姐衛嫣……”
然而不等她說完,男人突然松開了手,大步朝着衛嫣的位置走去。
吓得戰戰兢兢的衛青音是直接跌倒在了地上,等她反應過來的時候齊昭觐已經到了衛嫣的跟前,她松了一口氣,找衛嫣的麻煩總比找她的麻煩好!
衛嫣正打算追上去,卻發現齊昭觐已經主動松開了衛青音折返了回來。
不過見他那一副興師問罪的樣子,衛嫣隻好上前主動福身道,“臣女見過太子殿下。
”
周圍的人聽了衛嫣這聲音,也都紛紛跟着行禮道,“臣/屬下/臣女/妾身見過太子殿下。
”
也跟着行禮的原莺沒有想到這人竟然是太子殿下,怪不得剛才二小姐被帶走的時候小姐沒有上前去救……不過小姐臉上的神色卻有些奇怪。
說起來,這太子殿下倒不是想象中的那般肥頭大耳,而是美若谪仙,隻不過面色有些陰冷罷了。
“認錯倒還是挺快。
”冷哼聲從衛嫣的頭頂上傳來。
齊昭觐這話很容易引人遐想,畢竟剛剛太子幫衛府的二小姐出了頭不說,這會兒還來和衛家大小姐說話,聽這語氣似乎還很熟稔的樣子。
衛嫣低頭看着自己腳尖上的繡鞋,她能感覺到四周那些探究的目光都停留在了她和齊昭觐的身上。
這若是不說些什麼,恐怕明日還不知道怎麼傳她和太子。
她隻好輕言細語道,“剛才并非是臣女之錯,全因那尹公子強迫我姐妹二人遊園在先。
”
衛嫣這一番話倒是讓衆人将齊昭觐剛才那一句話理解成了,太子出手助人,但依舊要審理個一清二楚。
齊昭觐的目光停留在了衛嫣的眼角處,“這大喜的日子,怎麼放了這下三濫的人進來。
”
太子這話是對着鎮國公府的人講的,便生生這會兒鎮國公和夫人正在前廳和沈家的人商議訂婚的事。
作為謝家唯一在場的主子,謝姝隻覺得有些頭皮發麻。
前幾日她才見識過這太子殿下喜怒無常的樣子,謝岚這會兒都還躺在床上休養,那傷寒還沒好起來……
想到此處,謝姝更在心裡狠狠地記了那尹成材一筆,但嘴上卻還是說辭道,“臣女這表兄向來有些口無遮攔,還望衛小姐不要和他見怪才是。
”
謝姝這話是在為尹成材開脫,不過衛嫣也理解,一個陌路人和自己府上的表兄,孰輕孰重一目了然,但偏偏王氏和這人有關。
衛嫣擡眸看了一眼這會兒半靠在樹上,捧着手哀嚎的尹成材問,“可這不是口無遮攔了,而是調戲良家婦女。
”
此話一出,在場的所有人都愣住了。
雖然律法對調戲一事向來甚嚴,但這到底是個羞恥的事情,更别說像衛嫣這樣直接說出來。
謝姝的臉色有些難堪,她這表哥可是她姨母的獨苗,今年可是要參加科舉的,若是因為這些事情影響了仕途,她姨母……甚至她母親也定然會怪罪于她!
“可表哥從未調戲過女子,這事或許有些誤會。
”謝姝努力給衛嫣使了個眼色,然而衛嫣卻是全然不理她。
尹成材的手雖然痛,但他深知若是調戲婦女這件事情鬧大了會影響自己的前途,便立刻跪道在了地上求饒道,“這不是調戲,是兩情相悅啊!
”
兩情相悅?
齊昭觐的眼底染上了一絲厭惡,“你倒是真敢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