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6章 别等了,她不會來
她不敢去招惹慧娘,隻好将一切都怪在了自己的女兒盼娘的身上。
“這死丫頭,害得我受了多少的冷眼,遭了多少的罪,等一會兒她出來的時候,我非要讓她吃些苦頭不可。
”
她低聲說的那些話,都被慧娘的人聽到了,告訴了慧娘。
“之前懷仲說這人不是善類,我還頗有些懷疑,如今倒是可以确定了,這人的确不是個善茬。
”
慧娘匆匆将花母來了的消息告訴了盼娘。
盼娘聽到了,微微失神,手中的活都停了下來。
“沒想到,她竟然來的這樣快。
”
慧娘仔細的打量着她的反應,小聲說道:“嫂嫂若是不想見她,我派人将她打發了就是了,不必如此為難。
”
盼娘搖了搖頭:“我倒不是為難,我隻是有些詫異,她昨天才剛剛找過仲哥兒,今日這麼快就找了上來。
”
昨日剛才吃了苦頭,按理說總該消停幾天,可她娘卻連歇也不歇,就厚着臉皮湊了上來。
恐怕不是想要貪圖富貴這麼簡單,想來家中是遇到了什麼難事。
如今是妹夫掌管金陽關,金陽關的百姓安居樂業,又能遇到什麼麻煩呢?
她百思不得其解。
她淡淡說道:“先晾她一會兒,等到晚上打烊以後,我在從後門出去,到前門來找她。
”
今日天氣炎熱,不多時這花母就被曬得臉色坨紅了。
被曬得這樣厲害,恐怕是要被曬傷了,可這花母絲毫沒有退縮的意思。
即便疼的不停地揉搓着臉蛋,也沒有離開。
慧娘坐在櫃台前,一邊扇着扇子,一邊在心裡想着。
嫂嫂這是一語中的了,恐怕這花母是真的有事。
這事恐怕還是個急事。
天黑後,這花母就有些坐不住了,連着問了好幾次。
“好慧娘,我們家盼娘怎的還不來,該不會是出了什麼事了吧?
”
慧娘面露不悅:“您這都問了幾遍了?
”
“我們這金陽關治安這樣的好,能出什麼事?
”
“定是回家取完了東西,就去巡店了。
”
“巡店能巡這麼長時間?
”
花母有些不信慧娘的話,慧娘見此面露不耐:“我們的生意做得大,一天半載的不回來也是常事。
”
“我看你還是别在這等了,還是早早回家去吧,等盼娘回來了,我會告知她的,到時候她自然會來尋你。
”
花母自然不願意離開,她讪笑道:“我還是在這等着她吧。
”
“我們母女許久不見了,我實在是想她。
”
花母坐在一旁,打起了瞌睡。
她抱着個包袱,看起來怪可憐的。
“餘娘子,外面那婦人看着怪可憐的用不用管管?
”
一個與慧娘關系較好的客人,見到花母這樣,心生同情。
慧娘搖了搖頭:“這位看着可憐,但身份可不簡單。
”
多餘的慧娘卻是不肯再說了,慧娘雖然不再說了,但周圍的人卻被吊起了胃口,悄悄的議論起來。
“外面那婦人究竟是什麼身份,看衣着好似也不是什麼富人,但聽餘娘子的語氣,并不簡單啊。
”
“哎~叫什麼餘娘子啊,聽起來怪怪的,叫慧夫人……
外面這位我大概知道些,昨日我途經坊市,恰巧遇到了外面那位攔住了大公子,說是慧夫人嫂嫂的親娘。
”
“真的假的?
”
“這慧夫人的嫂嫂如今手中也有不少的商鋪,可不是個缺錢的,外面的這位卻穿的如此的破舊,怎麼看也不像是一家人啊!
”
“是吧,我也覺得不像一家人,所以昨日在坊市遇到了,就忍不住停下多看了一會兒,那大公子連着問了外面這位許多問題,比如能不能拿出證明身份的信物之類的。
”
“結果你們猜怎麼着?
”
“怎麼着?
”
大家被這人的話勾起了好奇心,紛紛看向了他。
他見衆人都看着自己,得意地搖頭晃腦的。
“結果外面的這位既拿不出信物,又說不清楚慧夫人的嫂嫂喜歡什麼!
”
“是以當時我們都覺得這位是騙子,大公子也就将此人當成是騙子趕走了。
”
“沒想到今日這人竟然又找了上來,這般不依不饒,恐怕還真不是騙子。
”
這騙子膽子再大,也不敢騙到慧夫人頭上來啊。
“若這婦人的身份是真的,那這慧夫人的嫂嫂可真是夠無情的,自己開着那麼多的鋪子,每日吃香喝辣,結果自己的老子娘破衣溜丢,沒比乞丐好到哪去!
”
有人低聲說着,語氣中帶着感慨。
聽到這話,那昨日見過花母的人不同意了。
“你昨日是沒見到,這婦人連自己女兒的喜好都不知道,一看就是關系不夠親近。
”
“旁的不說,就說大公子都十歲了,還不曾認識,就足以證明這關系十分疏遠,這般疏遠怎麼能怪慧夫人的嫂嫂狠心呢?
”
大家一邊吃着火鍋,一邊悄悄的看着花母。
花母感受到許多目光若有似無地在她的身上打量,便連連呻吟,一副身子不爽的模樣。
盼娘見狀,也不躲了,從後門離開,散了會兒心,從進了前門。
她穿的衣服雖不名貴,但也是上好的綢緞,再加上有丫鬟服侍,畫了妝容,與在家中那個穿着舊衣打滿補丁,灰頭土臉的小丫頭截然不同。
她大搖大擺的從正門進去,沒得到花母的一個眼神。
盼娘:“……”
她提了提裙擺,心思有些複雜。
她本已經做好了與母親打交道的準備,沒想到母親竟然都沒認出她來。
她隻好又從火鍋鋪子裡走了出來,來到了花母的面前。
花母看着面前的貴人,立馬一副十分不舒服的樣子,她捂着嘴,咳嗽道:“貴人不必可憐我,我是來找我女兒的,我女兒叫花盼娣,是咱們慧夫人的嫂嫂。
”
“勞煩您進了鋪子,幫我好好找找我這位女兒,若是看到了,就告訴她一聲,讓她來看看我。
”
“人常說兒女都是冤家,我以往是不信的,沒想到如今真是應了這句話,也不知道我做錯了什麼,我這女兒竟是連見都不願見我。
”
她的樣子雖然虛弱可憐,但聲音卻中氣十足,讓鋪子裡的人都能聽得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