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5章 在皇上面前多了一隻眼
“楚将軍客氣了,能前去大将軍府做客,是下官的榮幸。
”
姬淵知道這是楚将軍在和他談條件,不過這個條件也太容易接受了吧。
僅僅是收一個徒弟。
若是塊好料他還賺了,若是塊朽木他就費些心。
待二人用完膳即将踏出金玉樓之時。
那個古怪的小二提着一個食盒擋在了沈昭面前。
“喏,這是我們店贈送給你的膳食,帶回家去給自家夫人食用吧。
”還特意交代道“這膳食隻能女子食用,都是益氣補血的東西,旁人用不得。
”
這些可都是他讓金玉樓的大廚給小主子炖的滋補的藥膳。
他現在還不能明目張膽地往大将軍府送,隻能讓這個狗男人給小主子帶回去。
生怕這個狗男人給别人食用了,他這般說得夠清楚了吧。
“還不接過去。
”雲峰不耐煩地将食盒往沈昭手中一塞,再次提醒道:“拿回家給你府上夫人食用。
”
說罷一刻也不停地轉身去了後廚。
姬淵對着雲峰快要隐去的背影喊道:“我的呢?
”
今日可是他拿錢請客,怎麼不送給他這個付賬的,而是送給楚将軍。
他剛才可是聽見了,這食盒裡面都是益氣補血的好東西,還是婦人吃的,他夫人這幾日吃不好睡不好的,也需要吃點這些。
加之是金玉樓出品,口味上和食材上一定是做到了極緻。
雲峰連頭沒回,“沒有,僅此一份。
”
這可是他從南疆帶回來的稀有食材,南楚這片貧瘠之地連有都沒有。
可都是他為小主子費盡千辛萬苦帶來的,就算是老皇帝想食用都沒有,更何況别人了。
想到老皇帝,他還得進宮一趟。
姬淵一怔,行吧、不給就不給吧。
這裡可不是任人撒野的地方,東家神秘且厲害。
沈昭提着食盒一時間有些茫然。
她總覺得那個古怪的小二對她有莫名的敵意。
此時手上的食盒如燙手的山芋,裡面會不會被人下了毒。
姬淵看出沈昭的心思,開口讨要道:“若是尊夫人不喜食用這些,楚将軍可否送給下官我?
”
他不擔心金玉樓會在飯菜之中下毒。
還有他在眼前看着,金玉樓怎麼會離譜到明晃晃地告知衆人他給人下毒呢。
沈昭将食盒往馬車上一送,“我夫人喜歡。
”
是她多慮了,金玉樓還不至于蠢笨到這種地步。
再說了她和金玉樓無冤無仇的,金玉樓怎會害她一個内宅婦人。
姬淵撇了撇嘴,待會從大将軍府出來,他在往金玉樓拐一趟,買一份給夫人帶回去。
等二人來到大将軍府,沈昭将食盒給了管家,讓他給楚慕送過去。
又派人去喚于子桓前來。
沈昭領着姬淵來到書房,于子桓到來還需要一段時間。
在姬淵緊張的視線中,沈昭拿出那個裝小冊子的錦盒,将代表着姬淵府上的小冊子拿了出來。
“姬大人看看吧,若有什麼需要本将相助的,但說無妨。
”
姬淵激動地接過小冊子。
小心翼翼地将冊子翻開,當看見上面的初始日期時,瞬間瞪圓了雙眼。
這是他夫人誕下第一個孩兒的日期。
越往下看,姬淵的臉色越慘白越駭人。
當他看到最新時間“砰”的一聲,将小冊子拍在身旁的案幾上。
母親和老二竟然對他如此!
那可都是他最親近的親人。
他從不曾懷疑過他們。
就連老二夫妻将他們的孩子調換了,也是随着他親女兒越來越像夫人,夫人心裡有疑,他才會有幾分猜疑。
可是他們不僅僅是幹出了調換孩子這件事。
從夫人誕下第一個孩兒險些難産而亡時,也是母親和老二兩口子動的手腳。
他們不僅對夫人動手腳更是對他的孩兒動手腳。
怪不得他大兒子體弱多病,二兒子身有隐疾。
原來這些不是天生的,而是母親和老二兩口子聯手給他們這一房下毒。
除了他之外,他的兩個孩兒和夫人都被下了慢性的毒藥。
毒并非這位李姓大夫下的,而是他府上的府醫。
這姓李的大夫将他幹的那些缺德事記錄得清晰,不是他幹的他也仔細地記着。
生怕暴露了被人清算時,多一條不屬于他的罪名。
“多謝楚将軍讓下官明白真相,否則下官将來成為孤家寡人都不知道因為什麼。
救命之恩無以回報,楚将軍若往後用得着下官的地方盡管吩咐,下官決不推辭。
”
姬淵發自内心地感激楚慕能将這小冊子爽快地給他看。
而不是拖延時間以此為要挾,強迫他相助于他。
夫人和兩個孩兒每拖延一日,身上的慢性毒素就會增加一分。
他現在早些知道,可以早些救他的夫人和兩個孩子。
他還要回去詢問一下母親,為何要對他們大房下死手。
那也是她的嫡親孫兒啊。
這時門外傳來于子桓的聲音,“子桓拜見兄長。
”于子桓并沒有敲門也沒有莽撞的進來,而是規矩地站在台階下。
管家來的路上告知了他,表兄書房中有貴客。
他不知表兄喚他來所為何事,但他謹記君子的為人處世之道。
這個距離他聽不見書房中兩人的交談,他請安的聲音略高些,能讓表兄知道他來了。
沈昭聞聲起身,對着姬淵道:“姬大人言重了這小冊姬大人便先拿着吧畢竟在本将這裡也隻不過是一本手劄沒有什麼用途,走吧随我一道看看我那表弟是否能入大人的眼。
”
沈昭率先朝房門走去,姬大人聞言眸子中閃過動容,楚将軍這是在告訴他,他不會拿着他府上的陰私來威脅他。
一個陌生人尚且能對他如此,母親和老二怎就如此害他。
今日不管楚将軍的表弟是個圓的還是方的,這個徒弟他都收下了,不管他是美玉還是朽木,他都會将他雕琢成亮眼的珍寶。
沈昭打開房門的瞬間,滿意地看着于子桓。
于子桓筆直地站在台階下,他身上的純白儒衫袖口處起了毛邊。
這孩子是個倔強的,即便她和楚慕都為他置辦了許多衣服,可他依舊穿着他來時帶來的那兩件衣服。
所有事情還是親力親為,從不麻煩他人,就連伺候他的下人都插不上手。
清瘦儒雅的少年,見着沈昭和姬淵時,恭敬拱手行禮。
“子桓拜見兄長拜見大人。
”
态度謙和有禮,禮數周全,不見谄媚進退有度。
沈昭從姬淵眼中看到一抹欣賞之色,她還聽到了姬淵長出了一口氣。
“姬大人我這表弟如何?
不如你考校考校,看合不合心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