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女生 都市言情 攝政王一身反骨,求娶侯門主母

第822章六年

  秋甯看着葉崇揚,眼中逐漸有淚意浮上來。

  雖然葉崇揚說了自己的抱負,但她知道,他最大的考量還是她。

  西北民風開放,羌國更是沒有人認識她,不會有人去對她的身世和她不能說話等事指指點點。

  她握緊了葉崇揚的手,眼淚掉下來的一瞬間,嘴角高高揚了起來。

  “不怕。

  夫妻倆四目相對,在這一刻達成了未來多年的共識。

  既然夫妻倆都同意,顧楠和蕭彥也沒什麼反對的。

  唯有葉母,在知道兒子和兒媳決定去接管羌國新割讓的兩座城池後,狠狠哭了一場。

  “我都已經這個年紀了,就想過幾年含饴弄孫的日子,你們跑那麼遠的地方,可讓我怎麼辦啊?

  葉崇揚跪在地上向葉母請罪,卻不肯改變主意。

  葉母便想着收拾行李,跟着夫妻倆一塊去西北。

  葉崇揚不同意。

  西北條件艱苦,他怕母親去了受不住。

  母子倆為此置了好幾天的氣。

  最後還是顧楠勸說葉母,“哥哥初去那邊,肯定忙得不可開交,便是秋甯,作為他的夫人,也要四處幫他聯絡。

  母親去了,不說他們根本沒有時間照顧您,況且那邊條件艱苦,您去了水土不服,若是再生了病可怎麼辦?

  到時候哥哥嫂子是照顧母親,還是忙着辦差啊?

  葉母不服氣,“誰說我去了就一定會生病,我都這麼大人了,會照顧自己的。

  再說他們若有了孩子,我去了也能幫着看管孩子。

  顧楠歎氣,“我說得是萬一,萬一您水土不服病了呢?
哥哥嫂子都忙得不可開交,沒有時間陪您。

  到時候豈不是給禦史送把柄?
讓禦史天天彈劾哥哥不孝?

  “您留在京城多好,沒事去女子學院轉轉,去顧家轉轉,找老姐妹聊聊天,再說還有我陪着您。

  “您不能總想着陪兒子,不陪女兒吧?
合着我不是您親生的啊?

  她拉着葉母撒嬌。

  這話成功勸住了葉母,總算打消了跟着去的主意。

  接下來的日子,顧楠便開始幫葉崇揚和秋甯收拾行裝。

  聽聞羌國割讓的兩座城,緊挨着朔州,因為之前常年的戰火延綿,城中經濟凋敝,十分落後。

  她将兩人可能會用到的書籍,藥材甚至工具等,能收拾的全都收拾起來。

  半個月後,葉崇揚帶着秋甯踏上了去西北的路。

  時間荏苒,一晃而過。

  六年後。

  又是初秋。

  女子學院。

  顧姣姣手裡拿着一串糖葫蘆,坐在梧桐樹下的秋千上。

  剛滿了十六歲的她,一襲淡藍色的裙子垂地,顯得格外飄逸。

  一邊慵懶地晃蕩着秋千,一邊端詳着手上的糖葫蘆。

  糖葫蘆并不像平日裡所見的那般,用山楂串起來,而是一顆山楂一瓣橘子,再一顆小小的番柿子按順序緊密排列着。

  外面裹着的糖衣透亮,似水晶一瓣,橘子金黃,番柿子紅潤。

  她一手攬住秋千,一手将糖葫蘆送到嘴邊,嚼了幾口,滿足地雙眼眯成了月牙兒一般。

  “嗯,山楂酸,橘子甜,番柿子酸甜,雖然味道還不錯,但終究還是有點重複,”

  “要怎麼改善一下,加點什麼才能讓口味更豐富,不是單調的酸甜呢?

  顧姣姣歪着腦袋靠在秋千上思索。

  秋日上午的陽光透過濃密的梧桐葉空隙,在少女的臉上蒙上一層斑駁的光暈。

  梧桐樹枝葉搖曳,沙沙作響,陽光曬得人有些昏昏欲睡。

  加上秋甯慢悠悠的晃動,顧姣姣的頭靠在秋千上,不知不覺合上了雙眼。

  手裡的糖葫蘆一點一點地松落,眼看着就要掉落到漂亮的藍色裙子上。

  一隻修長的手忽然出現,穩穩抓住了那串糖葫蘆。

  或許是眼前忽然一暗,顧姣姣長長的睫毛顫動,睜開了眼睛。

  眼前的男子半彎着腰看着她,細碎的陽光在他背後,為他勾勒出一圈柔和的金邊。

  她帶着幾分睡意的眼睛眨了眨,微微仰頭,與男子目光交彙。

  男子唇角微微上揚,眉眼之間透着溫和,說話聲音也帶着兩分柔和。

  “顧大姑娘怎麼在秋千上睡着了?

  男子溫柔的聲音入耳,顧姣姣一下醒過神來。

  手忙腳亂地從秋千上跳下來,卻忘記了秋千會晃動,她一個不穩,從上面栽下來。

  “小心。

  男子穩穩拖住了她的手臂,掌心的溫柔透過薄薄的春衫,幾乎灼熱她的手臂。

  但也隻是一瞬間,男子立刻松開了雙手,并往後退了兩步。

  微微作揖,“剛才是我失禮了。

  顧姣姣有些不自在,莫名覺得心跳得有點快。

  “是我睡迷糊了,還要多謝容先生扶了一把。

  容瑾沒再說什麼,将手裡的糖葫蘆遞過來。

  顧姣姣想起自己剛才倚在秋千上打盹的姿态,大概都被容瑾看了去。

  臉上泛紅,連忙伸手将糖葫蘆接過來。

  “多謝容先生。

  容瑾嗯了一聲,轉身要走。

  顧姣姣又想起一件事來。

  “明日就是科舉放榜的日子了,容先生可有把握能高中?

  這六年,容瑾一邊在女子學院教學生讀書,一邊和學生們一起練字。

  不同的是,學生們用右手練,他用左手練。

  顧姣姣自滿了十三歲後,便不去顧氏族學讀書了。

  而是時常來女子學院教學生讀書,當然,最主要的是和素月一起研究新菜色。

  來的多了,便與容瑾熟悉起來。

  她曾親眼看到容瑾用左手練字有多刻苦,多用功。

  學生們練一個時辰,他就練兩個時辰。

  白天練了,晚上還要練。

  筆練凸了,再換,紙練沒了,再買,墨條更是不知道用去多少。

  就連硯台都用壞了兩塊。

  六年,硬生生将從左手連筆都不會握,到如今用左手能寫出一筆流暢的好字來。

  前些日子,容瑾終于參加了今年的秋闱會試。

  算算時間,明日就要出榜了。

  容瑾看起來似乎并沒有任何焦急之色,相反,他手裡還握着一本書。

  顯然是給學生上完課剛回來。

  “這個時候,你還有心情去講書?

  顧姣姣不可思議地問。

  容瑾看了一眼手裡的書,微微一笑。

  “你都說了明日才出榜單,即便我現在擔心焦慮,也沒用不是嗎?

  說罷,拱了拱手,轉身離開。

  顧楠望着他的背影,一時間有些怔然。

  六年時間,當初那個因為斷臂曾苦惱到幾乎放棄的單薄少年,已經成長為一個身形挺拔的年輕男人。

  芝蘭玉樹,君子端方。

  顧姣姣腦海裡莫名浮現出這八個字來,臉頓時更紅了。

  走了幾步的容瑾忽然停下腳步,轉過身來。

  “其實顧大姑娘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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