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女生 都市言情 女扮男裝死後,她開始演柔弱綠茶

第一卷:默認 第122章 傅司甯的初見

  今日的傅司甯,穿的是一身魚紋青白袍。

  男人眸光沉沉,看向旁人的神情無波無瀾。

  他衣服肩膀處繡了金紋,與青白色的衣衫相互掩映,他胸口處盤着玉色珠串,中央一顆玉墜垂下,燭光映射下,便有彩色的光暈灑在他的衣衫上。

  恍然若仙。

  傅司甯的神情很淡,他走到秦不聞與宴唐跟前,先是朝着宴唐微微欠身算作行禮:“見過司徒大人。

  宴唐微微颔首。

  傅司甯這才又看向秦不聞,淡淡道:“阿槿姑娘,借一步說話。

  不等秦不聞開口回答,一旁的宴唐卻是适時地清咳幾聲。

  他臉色有些蒼白,卻是眼睫輕顫,一手抵着唇角,看向秦不聞的眼波流轉。

  “一定要單獨交談嗎?
”宴唐一副病弱的表情,又是咳嗽一聲,“少卿大人在這裡說也是一樣的。

  傅司甯拱手:“是一些私事,不便叨擾司徒大人。

  這話中分明是帶着拒絕的意味的。

  宴唐斂眸,沒再說什麼。

  秦不聞點頭應下。

  卻是挑眉,又看向宴唐。

  感覺到被秦不聞的視線盯着,宴唐終于緩緩擡眸,對着秦不聞露出一個無奈至極的笑意。

  “我會好好吃藥的。

  男人嗓音溫潤乖順,如同乖巧的貓兒。

  秦不聞還是繼續盯着他。

  宴唐在武侯車上坐得端正,他雙手乖巧又溫馴地放在雙膝之上,繼續保證道:“我也會好好用膳。

  秦不聞這才滿意地眯了眯眼睛,她上下打量了宴唐一番,又開口道:“毯子。

  “嗯?
”宴唐眸光柔和,等着秦不聞的下文。

  “太薄了,換掉。
”秦不聞認真地開口道。

  身後的明安聽到秦不聞這“無禮”的要求,下巴都快掉在地上了!

  他錯愕地看向自家主子,心想着這個要求,主子肯定會拒絕的吧!

  這張毯子,殿下可是一直帶在身邊的!

  怎麼可能說換就——

  “好。
”宴唐從善如流。

  明安的眼珠子都快掉下來了!

  他看看宴唐,又看看秦不聞。

  好像眼中的一切都不真實起來!

  宴唐分明不覺得自己應下了什麼驚天動地的要求。

  他笑着撣了撣毯子,眸光溫和,說不出的好脾氣:“我回去便換掉。

  秦不聞聽了,這才心滿意足地點點頭,轉而看向傅司甯:“少卿大人,請。

  傅司甯看到兩人之間的對話,也有些錯愕。

  印象中的宴唐,溫文爾雅,文人貴氣。

  但饒是如此,傅司甯也是聽說過那張毯子對宴唐而言十分重要的。

  他沒想到,隻是眼前少女的一句話,宴唐便這般輕易地應下了。

  匪夷所思。

  傅司甯眼神複雜地看了一眼面前笑得單純的少女,最終卻隻是向宴唐微微欠身,随即帶着秦不聞離開了大殿門口。

  太和殿四周便是禦花園。

  正值初冬,禦花園的許多草木皆是枯萎落敗,唯有那花園中的寒梅迎着冬風,含苞欲放。

  傅司甯看着那尚未開放,便已然嬌豔欲滴的紅梅,不禁想起,他與她的初見,似乎也是在一場冬日的。

  他記得,那一年的冬日格外寒冷的。

  他背了自己的行囊,向着京城走去。

  春闱将至,他作為考生,是來赴京趕考的。

  隻是他沒想到會在趕考路上遇到流寇劫匪。

  幾個男子将他的行囊打翻,那些洗得發白的棉衣便被雪地浸透。

  他們叫嚣着讓他拿出錢财,否則就讓他死無葬身之處。

  他挺直了身子,聲音都是僵的:“光天化日朗朗乾坤,你們這樣做不怕官府找來嗎?

  幾個男人像是聽到了什麼笑話,朗聲大笑:“官府!

老子倒要看看,哪個官府敢管老子!

  嗓音粗狂,就連樹上的積雪都抖落下來。

  “好狂啊。

  一道清潤的聲音從衆人背後傳來。

  那為首的男人笑聲驟停:“誰!

  一群流寇提着砍刀,轉過身循着聲音看去。

  郁郁蔥蔥的小道上,一架奢華高貴的馬車停了下來。

  馬車外的男子戴了狼牙面罩,看不清容貌。

  他手中持着缰繩,眸光平靜。

  聲音是從馬車裡面傳出來的。

  為首之人操着濃重的口音,提着刀對馬車内的人吼道:“你是哪家的?
敢管老子閑事!

知道老子是誰嗎!

  傅司甯被幾個劫匪圍起來,卻聽到了馬車中傳來一聲低啧。

  像是不耐煩,又像是無聊至極。

  “聒噪。

  車内之人隻是淡淡開口,下一秒,傅司甯便見到那馬車外的男子動了。

  他看到了一柄漆黑的劍。

  似乎有劍光閃過,待傅司甯再回過神來的時候,男子已經收了黑劍。

  随即而來的,傅司甯聞到了一陣血腥味。

  剛才還将他包圍起來的一衆土匪,幾乎下一秒,便倒在地上,血肉模糊。

  在那之前,傅司甯從未這般近距離地感受過生死一瞬。

  他僵硬地愣在原地,仿若冰雕一般,忘記了思考與動作。

  馬車内的人也聞到了血的味道。

  “他”低啧一聲。

  傅司甯便看到一雙蔥白如玉的半截指骨掀開了車簾的一角。

  一隻玉色的扳指水潤透亮,卻不及那人手指的一半驚豔。

  從那車簾的一角,傅司甯看了車内之人的半張臉。

  流暢的線條,臉上輪廓分明,一張漂亮的唇微微勾起。

  “京尋,我告訴過你吧,”車内的人似乎是有些不滿,責備剛剛出手的男子,“沒我的命令,不許用劍。

  黑衣男子聞言,便緩緩垂眸,一句話也沒反駁。

  車簾緩緩落下。

  馬車内的人甚至沒分給傅司甯一個眼神,便又揚長而去。

  不知道過了多久,傅司甯才從死亡的震撼中回過神來。

  他不知道自己應該怎麼做,也不清楚救自己的那個人究竟是誰。

  在他的觀念中,是不應該以暴制暴的,做錯了事自然應該交由官府處理。

  但不管怎麼說,既然那位公子救了自己,傅司甯便理應找個機會,向那位公子道謝的。

  隻是傅司甯沒想到,再見到那個人的時候,竟是在殿試之上。

  他一舉中了進士,參加殿試時,按理來說,應該由當今陛下親自提問的。

  但傅司甯見到的,卻是那位當初的“救命恩人”。

  不,或許應該叫他——長安王,秦不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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