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默認 第423章 登基
青甯又轉頭看向柳子墨,雙手支着下颌,道:“柳叔叔,你快醒來吧,以後我不說你長得醜了。
我爹爹說,人睡久了會變傻的。
你如果傻了,也不知道會不會烤雞了。
景行還沒吃過你做的烤雞呢,我說天下第一好吃,他還不信。
”
景行雖然不愛吃什麼烤雞,但是想到這個人救了娘親和姐姐,自己就願意來陪他說話。
日子一天天地過,轉眼又到了一年中秋。
沈聿知與陸沅沅終于回來了。
還帶回來好消息:經過這兩個月的調理,景初的身體好了許多,現在已經會叫爹爹,娘親和舅舅了。
陸沅沅聽着沈聿知跟洛染說景初的事情,在一旁忍不住糾正道:“景初最先說的是姑姑,好麼!
”
沈聿知笑笑:“對,是姑姑。
”
陸沅沅得意地晃晃頭。
洛染看着兩人,道:“最近舅母真是為你們擔心壞了,這回好了,你們回來了,親事也該抓緊辦了……”
沒等說完,陸沅沅忽地起身:“我去看看青甯!
也不知道她臉上的傷好沒好呢!
”
說着,人就沒了影。
洛染哭笑不得:“她怎麼還這麼風風火火的。
”
沈聿知也寵溺地笑笑,想起外甥女臉上的傷,笑容一點點冷下去,問:“皇上說怎麼處置柳家了嗎?
”
洛染點頭:“如今柳子墨還沒醒,我想……”
沈聿知:“你想用柳家人的命,報答柳子墨的救命之恩?
”
洛染搖頭道:“我沒那麼糊塗。
柳家犯下的罪自該受到懲罰。
皇上也下令誅九族。
可是……”
她有些說不上來。
沈聿知歎了口氣:“好了,我明白。
你隻是不想傷及無辜吧。
”
洛染點頭,看着沈聿知道:“表哥,或許我這個比方有些大逆不道,可我隻要一想到如果當初你跟舅舅被太子連累,沈家上下如現在的柳家一樣,我就無法呼吸。
”
沈聿知看着她半晌,道:“好了,你的心思我知道了。
你放心,我會讓父親勸說皇上的,所謂冤有頭債有主。
皇上肯定明白這個道理。
”
洛染點點頭,道:“皇上如今雖然好了許多,可身子骨徹底垮了,有時候上朝上到一半,就得宣太醫了。
”
沈聿知看了外面一眼,低喃:“是啊,又要變天了。
”
宣元十七年十一月初一,皇上下诏退位,禅位于皇太子陸今安,年号豐正。
洛染入主鳳栖宮。
太上皇搬到行宮休養身體。
豐正元年,新皇登基第一件事,就是對宣元十七年的叛亂進行清算。
在逃的陸懷州貶為庶民,一旦捉住,終身監禁。
柳家因為柳貴妃暗害皇上,九族内全部斬首示衆,但因柳子墨救皇後和公主有功,除卻康樂侯等直接參與逼宮的被處死之外,其他人流放,終身不得入朝為官。
朝中大臣更是大換血,從前先太子和三皇子一脈徹底清除。
豐正元年年後第一次上朝,傅今安坐在龍椅上,掃了一眼下面的群臣,内侍李成濟高呼:“有事起奏,無事退朝~”
話音未落,就見仍為兵部尚書的謝航出列,道:“啟禀皇上,臣有事起奏。
”
李成濟愣了一下,他是李寶林的幹兒子。
太上皇搬去行宮後,李寶林自然也跟着去了。
李成濟從小跟在李寶林身後,幹爹英明,就算先太子在世時,幹爹也對當時的錦衣衛指揮使大人恭敬有加。
還記得他當時問過:“幹爹,您放着太子爺不巴結,巴結一個臣子有什麼用?
”
李寶林卻斜了他一眼,拍着他的肩膀道:“成濟啊,記住幹爹的話,以後對指揮使大人客氣點,能不能出人頭地,就看你的造化了。
”
從那時起,李成濟就跟着幹爹,隻要不是違背皇上的意思,他能給這位指揮使大人行的方便絕不含糊。
于是,他看着這位指揮使大人一路從宣王成為太子,到如今的九五之尊。
幹爹說的沒錯,他出人頭地的時候到了,新皇一登基,就封他為大内第一總管。
此時李成濟看着出列的謝航,心中忍不住諷刺了一下。
“謝愛卿,有什麼事。
”
傅今安轉動着拇指上的扳指淡淡地問。
這個扳指,還是他剛剛當上錦衣衛指揮使的時候,皇上贈與他的,也是象征指揮使的身份。
現在,錦衣衛已經交給長影負責,這枚扳指,長影卻說什麼也不收。
謝航聽着頭頂上淡淡的聲音,一時有些拿不準,這位新皇的心思可比先皇難猜多了。
也幸虧當時他當機立斷,在新皇還是太子南巡的時候,不惜拼上全部身家暗中查探,這才在太子出事的第一時間出現,雖然沒有冠軍侯的功勞大,但是放眼滿朝文武,也沒幾個能比得上他了。
這也是傅今安登基之後沒有孤立謝家的原因,反而賞賜良多。
他不能讓滿朝文武心寒,所以謝家之前的所作所為,他還要等待機會處理。
謝航不知道皇上此時心中想了這麼多,還因為謝家如今的地位暗自竊喜,道:“啟禀皇上,如今您已登基兩月有餘雖然二皇子尚在江南休養,但長公主和太子仍離不開皇後娘娘照顧,加上太後娘娘,皇後實在是辛苦備至……”
傅今安低眉看着手上的扳指,唇角微微勾起。
謝航見狀,聲音又大了幾分:“後宮空虛,不利于國本。
臣懇請皇上選秀,以造福萬民……”
“呵!
”
謝航還未說完,被一聲冷笑打斷。
他回頭不悅地看了一眼:“慶小王爺,難不成你想阻礙皇上選秀?
”
陸久臣忙擺手:“哎我說謝尚書,您一把年紀了說話能不能過點腦子,别動不動就亂給别人扣帽子!
什麼叫我想阻礙皇上選秀,你以為皇上是昏君嗎?
被你三言兩語就迷惑了?
”
謝航為官幾十載,還從來沒有人在大殿之上這麼與他說話,頓時氣得胡子抖了抖。
陸久臣卻還再繼續道:“再說了,怎麼皇上多睡幾個女人就造福萬民了?
按你那麼說,還要外面那些将士們做什麼?
還有,陸懷州逼宮,先皇受辱,公主險遭不測,皇後隻身冒險,你以為罪魁禍首是誰?
還不是你口中那些所謂的妃子?
”
轉頭看向皇上,拱手道:“皇上,依臣之見,這女人啊,才是亂家之本,禍國之源,能遠離還是遠離吧!
”
說到最後,竟有些痛心疾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