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默認 第320章 來為表哥分憂
陸久臣幸災樂禍道:“我來救火。
”
傅今安在他對面坐下,倒杯茶,抿了一口,淡淡道:“讓你失望了,相安無事。
”
陸久臣聳聳肩:“不愧是宣王,這麼大的事這麼容易就解決了。
不過話說回來,你到底為什麼不讓洛染生孩子?
難道是你對洛家……”
狐疑地看着他。
傅今安:“我……”
“停!
”
陸久臣忽然伸出手打住他的話:“你可别用什麼形勢危險啊,現在不是時候這種借口來敷衍我,我可不是洛染。
”
傅今安低頭笑笑:“理由都被你說了,我還能說什麼。
”
陸久臣湊過身去,仔細看他的眼睛:“果真?
”
傅今安神色平靜:“不然呢,你以為什麼?
”
看了半晌,陸久臣也沒看出什麼,更加沒問出什麼,索性起身,伸了個懶腰:“虧我還擔心你,趕過來救火。
得!
白跑一趟,小爺走了!
”
“不送。
”
傅今安對着他的背影道。
陸久臣一走,長影進來,欲言又止。
傅今安盯着眼前的茶水,開口:“你想說什麼。
”
長影吞咽了一口唾液,才道:“王爺,您為什麼不告訴小王爺實情?
”
不跟王妃說也就算了,難道連小王爺也要瞞着嗎?
傅今安無所謂笑笑:“告訴他們有什麼用,平白擔心罷了。
”
“王爺!
張太醫不是也說過,那樣的結果隻是有可能嗎?
又不是一定,您何必……”
長影忍不住道。
傅今安擡眸冷冷地看他一眼。
長影忙垂下頭:“屬下知錯!
”
傅今安起身離開,留下一句:“若是被我發現你自作主張,就别怪我不念多年主仆之情!
”
“屬下不敢!
”
長影對着消失在夜色中的身影沉聲道,眼中是化不開的傷痛。
陸久臣從宣王府離開後,并沒有去怡春院,而是回了慶王府。
連他身邊的小厮都覺得詫異:“小王爺,您不是說去……”
“去去去!
去你個鬼!
”
陸久臣忽然有些煩躁,忍不住罵人。
小厮摸不着頭腦,剛剛從宣王府出來,小王爺不是還挺高興嗎,這會兒這是怎麼了?
還在納悶,就聽見陸久臣吩咐:“去給爺查查,宣王最近都見了什麼人!
”
小厮吓得差點跪在地上,苦着臉道:“爺,饒命啊!
”
去查宣王,小王爺這是嫌他活得太久了麼?
陸久臣擡腳給他一下。
小厮誇張地趴在地上求饒:“小王爺,饒命!
”
陸久臣深呼一口氣,翻身上馬離開。
小厮見自己躲過一劫,摸摸額頭上的冷汗,趕忙跟上。
/
不出兩日,洛染就聽說洛如蝶被太子納進東宮的消息。
一大早,洛家來信,請洛染回去。
又青朝門外呸了一聲:“也不照鏡子看看,她算什麼東西,一個妾室而已,還讓咱們王妃回去給她添臉面,真是好大的口氣。
”
洛染看完将帖子扔到一旁,反而勸又青:“不回去就不回去,你生那麼大氣幹嘛。
”
春雨在一旁道:“王妃您也别怪又青姐姐生氣,奴婢也生氣。
看看那帖子上說的什麼話,奴婢看了都氣!
”
洛染笑笑,并沒往心裡去,轉而吩咐:“春雨,上次婉姐姐說想念咱們府裡的翠玉豆糕了。
回頭你讓廚娘多做一些,給染姐姐送去。
”
春雨高興應下。
這若是三小姐知道了,她們王妃不但不回去,還給太子妃送東西,想必臉色一定好看。
不過怨誰?
還不是他們二房自己折騰,真以為進了東宮就飛上枝頭變鳳凰了?
做夢!
傍晚,陸久臣下值,來醉仙樓喝酒。
幾杯酒下肚,人有些昏昏欲睡,忽然眼皮一跳,道:“來人!
屋子裡怎麼這麼悶?
把門給爺打開!
”
門口的侍衛将門打開,外面熱鬧的聲音傳進來。
不一會兒,店小二進來送酒。
陸久臣敞開着衣襟半躺在榻上,半眯着眼睛打量來人:“新來的?
爺怎麼沒見過。
”
店小二忙放下酒壺跪地:“回小王爺的話,小的昨日剛來。
如有照顧不周,還請小王爺恕罪。
”
陸久臣隻是随口一問,随後擺擺手:“行了,下去吧。
”
店小二趕忙退下。
正好陸久臣身邊的小厮進來,低聲道:“爺,宣王有事,晚上來不了了。
”
陸久臣有些生氣:“有事?
肯定是哄他那個嬌氣王妃呢吧!
”
小厮幹笑:“小王爺,話不能這麼說。
冠軍侯手上有兵權,宣王就算再不喜歡王妃,也得擔待些。
”
陸久臣輕嗤一聲:“兵權算什麼?
皇上不是說收回就收回!
晏回真是想不開!
哎,罷了,看來這好酒隻能爺獨自享用了!
”
小厮回身出去。
不一會兒又進來,隻見原本陸久臣原本迷蒙的雙眼忽地睜開。
小厮低聲道:“爺,人走了。
”
陸久臣微微一笑,端起酒盞一飲而盡,哼着小曲閉上眼睛。
夜深,城西一處偏僻的宅子,老舊的大門發出吱呀的聲音,一個身影快速消失在門縫裡,門又重新關上。
來人身披一件寬大的鬥篷,上面的帽子将臉遮得嚴嚴實實,隻露出一雙眼睛。
“姑娘請!
”
門口的婆子推開門,說了一句。
來人看了一眼四周,這才進到屋内。
正廳的八仙桌旁坐着一男子正在品茶。
天青色的錦袍,面色白皙,聽到聲音擡頭看過來,一雙陰鹜的眼睛讓人忍不住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坐吧。
”
李玉堂指了指自己對面,道:“既然來了,就别裝神弄鬼了。
”
女子掀開鬥篷上的帽子,露出一張年輕姣好的臉龐,原來是即将進入東宮的洛如蝶。
“表哥,别來無恙。
”
洛如蝶款款坐下,含笑道。
李玉堂哼了一聲:“無恙?
你覺得我現在無恙?
”
聲音又尖又細,聽得人汗毛乍起。
洛如蝶忍住耳中不适,道:“知道表哥心中苦悶,蝶兒特意來為表哥分憂。
”
李玉堂看着她,道:“你即将是太子的人,我是三皇子的人,我們井水不犯河水,你如何為我分憂?
”
洛如蝶低頭把玩手腕上朱紅的珊瑚手串,微笑道:“所謂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
表哥難到不想看着宣王和宣王妃倒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