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默認 第440章 我知道引起天花的原因
聽着身後的聲音,洛染微微一笑,假裝什麼也沒聽到。
傅今安将她送到衙門門口,洛染回身道:“好了,馬車就在路邊,我先回去了。
你一定要照顧好自己的身體。
”
傅今安見旁邊無人,終于伸出手輕輕撥開她額前的碎發,拇指貪戀地在她唇角徘徊,目光缱绻:“這一陣辛苦你了,你好好的,有時間我就回去看你和景初。
”
洛染也很留戀他掌心的溫度,不自覺蹭了蹭,點頭:“好,我與景初等你回來。
”
上了馬車,透過簾子的縫隙,洛染見那身影還站在門口,剛要揮手,便看見從裡面出來一抹窈窕的身影,與自己那麼相像,仰着頭不知與身邊的男人說什麼。
男人可能沒聽清,不自覺往女子那邊微微歪頭。
洛染正在看,恰好女子擡頭往這邊看了一眼,不知為何,哪怕離得遠,她甚至也能感受到女子嘴角得意的笑容。
不止她看見了,春雨也看見了,忍不住道:“呸!
不要臉!
”
洛染回身坐好,道:“你說什麼?
”
春雨顯然很氣憤:“奴婢說謝穎不要臉!
陳郡謝家贈藥與他們尚書府有什麼關系?
除了那個什麼七葉一枝花,他們尚書府可能掏過一文錢?
就算那個藥真有效,那也是那附近村民的功勞,她還好意思往自己臉上貼金!
”
洛染笑笑:“你都知道的事情,你以為皇上不知道?
”
“可皇上他剛剛……”
春雨說了一半,忍了回去,忙道:“娘娘您别多想,皇上肯定是礙于現在當着那麼多百姓的面,不好趕她走。
”
洛染卻沒往心裡去,經曆這些,那人是什麼人自己很清楚。
哪怕真的有一天他頂不住朝臣壓力,逼不得已選秀,她知道,也不會有謝穎什麼事。
她現在想的是旁的事。
洛染忽然問春雨:“你還記得謝穎剛剛說什麼嗎?
”
春雨愣住:“娘娘您指的是什麼時候?
”
洛染道:“就是咱們剛剛進去時,謝穎跟那個老婦人打過招呼後,說了一句話,然後皇上這時候就過來了。
”
春雨仔細回想了一下,道:“她說的好像是,她上過藥的病人,恢複得比旁人更好。
”
“對!
就是這句話!
”
洛染有些激動。
春雨不明白主子為何對這句話這麼激動:“娘娘,您聽她胡說八道,她那不過是往自己臉上貼金罷了。
您沒看見剛剛皇上宣她的時候,她還故意擺弄衣裳的藥漬呢!
不就是做給皇上看的麼,隻可惜,咱們皇上眼裡隻有娘娘您,壓根連個眼風都沒給她。
”
洛染搖頭:“不對,我總感覺她要跟我說什麼。
”
春雨:“說什麼?
”
洛染道:“我還不知道,不過,我猜她很快就會讓我知道了。
”
果然,洛染回到府中不久,就聽門房的人說外面有人找她。
洛染出去後,果然看見謝穎站在門口的一棵大樹旁邊,炎炎夏日,竟披着一件大大的披風。
看到她出來,謝穎便過來。
洛染笑道:“沒想到你速度還挺快,本宮以為,你還要再等兩日。
”
謝穎微微一笑,掀開披風上的帽子,看了一眼周圍:“娘娘就打算在這裡說話嗎?
”
洛染看了她一眼,轉身往府裡走:“你随我進來吧。
”
到了花廳,春雨上了茶之後便站在洛染身邊。
謝穎端起茶,吹了吹,慢慢品茶。
洛染道:“春雨,你先出去。
”
春雨想說什麼,最後還是出去了,隻是沒走遠,警惕地站在門口,注意裡面的動靜。
“好了,你有什麼事就直說吧,别賣關子了。
”
洛染道。
謝穎放下茶盞,道:“娘娘猜到我會來?
”
洛染低頭看着手邊的茶盞,道:“你若是不來,之前在衙門裡那些戲豈不是白演了?
”
謝穎:“哦?
娘娘怎知您看到的就不是事實,而非說是臣女演出來的呢?
”
洛染笑道:“謝姑娘當初那一出穆桂英挂帥,可是好多人都看見了。
”
謝穎也跟着笑:“不過都是年少輕狂罷了,如今臣女已經知道娘娘在皇上心中的地位,自然不再敢有妄想。
”
洛染看着她道:“哦?
那你今日來,是要與本宮說,你有了新目标,想請本宮給你賜婚?
”
謝穎:“那倒不必。
隻是臣女之前對娘娘多有不敬,如今想起來總是後悔不已,總想着跟娘娘說聲抱歉。
恰好,臣女偶然間得知了一些事,興許能幫上娘娘,于是今日便貿然打擾。
”
洛染看了看謝穎,忽然笑起來。
謝穎:“娘娘笑什麼?
難道不相信臣女?
”
洛染搖頭,拿起帕子擦了擦眼角笑出來的淚水,道:“好了,你我之間就不用說那些冠冕堂皇的話了。
你到底有什麼事直說便是。
”
“好,既然娘娘這麼痛快,我也就直說了。
”
謝穎道,“我有辦法查清此次天花疫情的真正原因。
”
洛染止住笑意,緊緊盯着她。
隻見謝穎不慌不忙道:“娘娘不用這麼看着我,你若是不信,我也沒有辦法。
三日後,娘娘若是改變主意,便來城外五裡亭,到時我自會讓娘娘知曉答案。
”
洛染想了想,道:“你既然知道病因,為何不直接告訴皇上?
”
舍近求遠來告訴她,卻得不到任何好處。
别說什麼愧疚道歉的話,洛染是一個字都不相信的。
謝穎也明白,顯然來之前就已經想好了說辭,道:“我隻拿出一顆七葉一枝花,張太醫就如此謹慎,若是昨日沒有其他太醫幫忙說話,恐怕張太醫至今還不肯用。
所以,就算我現在拿出天花的病因,恐怕也不會被人相信的。
與其那樣,不如給娘娘您。
”
在她說話的餓時候,洛染沒有錯過她臉上一絲表情。
等她說完後才開口:“說吧,這次是什麼條件。
”
謝穎笑了笑:“條件肯定是有的,隻不過不急,等娘娘看到東西後再做決定也不遲。
”
洛染反問:“你就知道我一定會去?
”
謝穎很笃定地道:“娘娘一定會去。
”
謝穎走後,春雨緊張道:“娘娘!
您去不得!
”
洛染道:“我知道,隻是不知道她的話到底是不是真的。
如果她真的有天花病因的方子,如此錯過,我心難安。
”
春雨急忙道:“那我們就把這件事告訴皇上,有錦衣衛出面,不信挖不出來!
”
洛染搖頭:“她從京城來到在這裡,而且還在衙門裡做了那麼多鋪墊,就是等着我呢。
而且據我猜測,那東西應該不在她手裡,或者說,她也隻是聽命行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