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0章 嘴硬還是命硬?
江銘對蘇青妤的執念究竟有多麼深,别人不知道,他卻無比清楚。
眼下隻要能夠膈應到蘇青妤,好叫她心裡和他一樣不痛快,那他就痛快了。
看着蘇青妤原本得意輕松的面容,因為這些話而嚴肅了不少,齊王的心中暗暗發笑。
“本王就知道,憑借江銘對郡主的那一番情深義重,怎麼看都不像是他單相思啊!
”
“本王雖然不知道你們之間發生了什麼,不過本王可以肯定的是,隻要江銘還活着,他就不會眼睜睜看着你和陸雲乘走得這麼近。
”
隻要想起江銘,齊王的眼中就是難以掩飾的得意。
江銘的确該死,可他卻不得不承認,有江銘在的日子,他的日子的确順風順水的。
“若是讓江銘知道郡主和陸雲乘之間......郡主也是見過江銘的手段的,也不知他到時候會怎麼對付陸雲乘。
”
江銘本就是病态的心理,而今躲在陰暗角落裡,指不定什麼時候就會出現......
隻要一想到江銘出現以後,他所忌憚的人就會因此受到掣肘,齊王的心情就好上了不少。
蘇青妤卻詭異地看了齊王一眼。
隻這一眼就足夠讓齊王所有的得意都僵在臉上。
“你這麼看着本王做什麼?
”
“沒什麼?
就是想看看齊王殿下的命是不是有你的嘴那麼硬而已。
”
“蘇青妤,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
“沒什麼意思啊!
就是提醒你,我給你的藥至多隻能幫你壓制三個月的時間。
”
蘇青妤一點都不擔心齊王到底會被她的話氣到什麼程度,隻顧着往下說道:
“你有這時間在這裡找我的麻煩,還不如把時間花在找江銘上,這樣才能找到母蠱,也能保證你的生命安全,不是嗎?
”
齊王氣得咬牙切齒道:“你别以為本王不知道,你是想通過本王找到江銘的下落。
”
蘇青妤聳了聳肩道:“我無所謂啊!
畢竟我和齊王殿下可不一樣。
”
“找不到江銘,我至多再想想其他辦法而已。
但是你若是找不到江銘,隻怕是能要命的呢!
”
齊王的得意,也隻是在臉上短暫地停留了一小會兒而已。
眼下,那鐵青的臉上,隻剩下怒意和無可奈何了。
直到齊王轉身走遠,陸雲乘才重新來到蘇青妤身側。
“夜裡寒涼,我們快回去吧。
”
他可沒有忘記,蘇青妤身上的寒症一直都沒有痊愈過。
被陸雲乘這麼一提醒,蘇青妤才忽然想起,她身上的寒症似乎已經很久都沒有嚴重發作過了。
她站在原地愣怔了一小會兒,而後自嘲地笑了笑,才側顔看向身邊的人。
“嗯,我們回去吧。
”
這樣的笑顔實在太過晃眼,比之天上的皓月有過之而無不及。
陸雲乘的眉眼盛滿了溫柔:“走吧。
”
兩人并肩回來的樣子,被不遠處的江蘭因看得一清二楚的。
她勾起唇角冷冷一笑:“我還當她真的多有志氣呢!
實則也隻是一個會在背地裡用下賤手段勾引男人的賤人。
”
翠珠猛地一擡頭,幾經猶豫後還是小心翼翼地對她說道:
“姑娘,老太爺如今身處險境,咱們府上的情況也會受到很大影響的。
不如現在先安耐不動,等回到京城後......”
“啪!
”
翠珠的話根本來不及說完,就被江蘭因狠狠甩了一巴掌。
“本姑娘做什麼決定何時輪得到你來說嘴了?
”
“還是說,你也和那些人一樣,覺得她比我更有資格站在淩王殿下的身邊,坐在那個尊貴的位置上?
”
翠珠慌忙下跪:“奴婢不敢!
姑娘息怒!
”
“你最好不是吃裡扒外!
否則休怪我無情!
”
江蘭因根本不去看翠珠,隻顧死死盯着不遠處的兩人。
大概是因為要各自回營帳了,兩人站在一起也不知說了什麼事情,蘇青妤的臉上竟然笑得那樣開心。
再看陸雲乘,那眸色中的溫柔,幾乎都能掐出水來了。
江蘭因恨恨地抓緊了帳簾子,實在想不通。
蘇青妤除了那一張臉有幾分顔色之外,也就是她那一身粗鄙的醫術能唬人。
除此之外,她身上究竟有什麼事值得陸雲乘這樣掏心掏肺地對她的?
一個愚蠢到連陛下都敢得罪的女人,豈能有好下場?
想到這裡,江蘭因蓦然松開了手中的布料,冷哼道:
“得了安王還想得淩王,如今就連齊王都時常圍在她身邊轉。
”
“她想要左右逢源,也得看看自己有沒有那個命數了!
”
看到陸雲乘親手為蘇青妤披上了披風,又十分貼心地将她送到了營帳,然後才轉身回到自己的營帳内,江蘭因心口的妒火幾乎要将她吞滅了。
“安王殿下因為祖父而受了無妄之災,我身為江家的女兒,總該去給他賠個罪才是。
”
“是。
”
翠珠心知自己勸不過自家姑娘,隻能陪着她去了安王的營帳。
主仆兩人在裡面待了約莫一刻鐘的時間,出來之後,江蘭因一掃之前的陰霾。
她朝着蘇青妤的營帳方向遙遙看了一眼,冷哼了一聲。
原本意義重大且熱鬧非凡的獵場上,如今隻剩下安靜到詭異的氣氛了。
安王醒了,事情也有了結果,明帝自然不想再在這裡多逗留。
他本是想在天亮之後就拔營回京的,不成想第二日竟下起了雨。
這雨勢不大不小,卻正好能夠将來時的路弄得泥濘不堪,讓馬車無法通行。
無奈之下,明帝也隻有等了。
蘇青妤打着雨傘來到安王的營帳内,見他面色蒼白地坐在床上,沈懷德則是滿眼着急地端着藥。
這場面,多少有點奇怪。
“這是怎麼了?
”
沈懷德見到蘇青妤如同見到救星一般,放下碗就朝她大步而來。
“郡主,您可算是來了。
”
沈懷德恨鐵不成鋼地回頭看了一眼床上的人,硬生生忍住沒有以下犯上地說重話。
“下官也不知道安王殿下是怎麼了,從今早開始,說什麼都不肯服藥。
”
“按照你的醫囑,他身上的外傷藥也該換一換了,但是他......”
沈懷德說着說着就要說不下去了,隻能重重地甩了袖子,然後唉聲歎氣。
蘇青妤拍了拍沈懷德的胳膊,示意他稍安勿躁,自己則徑直去了安王的面前。
“為什麼不配合沈大人用藥?
”
“你知不知道,為了把你救回來,我和沈大人費了多大的力氣嗎?
”
見安王一直不說話,隻是直勾勾地盯着她看,蘇青妤更是氣不打一處來。
她是一名大夫,最不喜的自然是不遵醫囑的病人了。
“早知道你這麼想死,當初就不該救你回來!
”
原本一直沉默的安王終于顫了顫眼眸,還不怕死地拽住了蘇青妤的袖子。
“青妤,你已經和七弟和離了。
”
“既然是和離了,那說明你們之間緣分已盡。
你為什麼還總那麼在乎他?
”
“明明最在意你的人是我,你為什麼就不能回頭看看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