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2章 确實是姐妹
海市這邊,老太太早聽到消息。
她記挂着一晚上沒睡,一直盯着天氣預報,希望明天是個大晴天,漾漾把心髒還回來,她的女兒終于有個完整的身體。
她打了專業的人士算好開棺時間,擺好陣仗,一切就緒隻等着許之漾的飛機飛回來。
許硯京的私人飛機直接飛到郊外距離墓地不遠處落地。
霍庭深懷裡抱着移動冰箱,許之漾跟在身側兩人朝墓地走去,沒走了幾分鐘,看到前面老太太邁着堅韌的步伐朝他們迎過來,深一步淺一步,遠遠地感受到老太太急切的情。
“外婆。
”
許之漾遠遠地喊了聲,兩人加快了腳步走過去。
老太太已經哭成了淚人,抱着移動冰箱哭得上氣不接下氣,
“我的女兒啊,你終于等到自己的心髒回來了,現在媽就把它給你放回去,希望你投胎做個有心眼的人,别再上那些臭男人的當了。
”
許之漾吸了吸酸澀的鼻子,
“外婆,都回來了,都回來了。
”
這世上的東西,該是誰的就是誰的,拿了早晚要還回來。
不屬于自己的就不該去争去搶,人也好,心也好。
老太太擦了把臉,到底是經曆過大風大浪的人,情緒很快穩定下來。
霍庭深托着冰箱的底部,
“外婆,這個有點重,我來拿着吧。
”
老太太沒有抗拒他喊這一聲外婆,心裡雖然還是沒有接受他這個孫女婿,經過這件事後,也少了些對他的埋怨。
“前面有人在等着,我們盡快過去吧。
”
許之漾扶着外婆,一側還跟着家裡的傭人,霍庭深走在前面,一行四人往許南煙的墓處走。
路上邊走邊聊,這幾天發生了不少事情,老太太一件一件問着許之漾,
“漾漾,今天有警察來過這邊,帶走一個姓範的醫生。
”
許之漾這一忙差點忘記範文芳這幾天還跪在墓地,
“外婆,她是壞人,沒什麼醫德,我出生時差點死在她的手裡。
”
老太太擡手又抹着眼角,說話時的聲音都是顫抖的,
“都是秦業成那個魔鬼,他,究竟對我的女兒做了什麼!
”
好多事情,她不敢去細想,一旦想起便是連續幾天幾夜的噩夢,夢裡許南煙全身是血,哭着跟她喊疼。
如果不是遇到秦業成那個魔鬼,後面的這一系列事情都不會發生。
說到底還是她縱容了,當初就該阻止那傻孩子,說什麼也不能讓她跟着那個窮小子走。
許之漾隐瞞了不少事情,就是怕外婆接受不了事情的真相,她不敢提秦業成做下的那些畜生事,揀好讓人接受的事說,
“外婆,我和秦業成沒有血緣關系,我媽媽當年生下雙胞胎,姐姐被送去國外了,正是前段日子給你提過的Burry。
”
老太太抽泣着,
“我說什麼來着?
前段日子就讓你哥想辦法把孩子帶回來,那混小子非說要等鑒定結果,有這段耽擱的時間,人已經帶回來了。
”
“外婆,事情會一件一件解決的,您不要着急。
”
說着話,幾人已經走到墓前。
霍庭深把東西放下,跪在地上磕了幾個頭。
墓前守着不少人,有許家的傭人,還有老太太找來專業看陰陽的人,
“王師傅,這顆心髒在壞人身體裡存放了好些年,沾惹了壞人的氣息,現在麻煩你幫着清理一下上面的濁氣。
”
被稱王師傅的人是個上了歲數的男人,約莫六十來歲,留着兩寸長的胡子。
“是有些濁氣需要淨化一下。
”
他拿出自己的小包,掏出一些尋常人沒見過的工具在地上擺開,嘴裡念念叨叨。
其它人圍成一圈在周圍看着,沒人敢說話。
場面變得莊重而肅穆。
半晌後,王師傅站起來,剛才的事情算是做完了。
“柳女士,濁氣清理過了,希望原主不會嫌棄她自己的東西。
”
老太太這一天眼圈就沒幹過,
“好,好,我們天黑開棺嗎?
”
王師傅回道,
“等太陽落山。
”
許之漾看了下時間,
“外婆,您是不是在這待很久了,要不要先回車裡休息一會兒,到時間我去喊您?
”
老太太在墓前坐下,衣袖輕輕擦着碑上的照片,
“我哪裡也不去,就在這陪着煙煙。
她小時候最粘我,上中學了還經常要和我一起睡。
下雨了要找我,做夢也要找我,每天放學回來第一件事先喊媽,我的孩子,我的心肝肉啊……”
老太太今天把嗓子都哭啞了。
許之漾聽着心疼,
“外婆,您先喝點水吧,别把自己身體搞壞了。
”
霍庭深取來一瓶水擰開,給老太太遞過去。
老太太沒有拒絕,接過去,也沒有喝,
“你這次的事情做得不錯,我暫且相信你對我家漾漾是一片真心,至于許家的門你暫時還踏不進去,我會一直觀察你,看你的表現。
”
霍庭深蹲下與老太太平視,
“外婆,先喝水吧,您嗓子啞了。
”
熬了一個下午,終于迎來天黑。
這是許南煙的墓第二次被挖開,上一次是把她帶回家鄉,這一次是還了她完整的屍體。
那顆被保存完好的心髒從冰箱取出來,放進棺材,黃土蓋上的那一刻,老太太懸着的一顆心也落地。
這件讓她時不時想起就心痛不已的事算是有了結果,她終于幫自己的孩子把屬于她的東西找回來了。
回去路上霍庭深的電話響了起來,是前段日子為許之漾和Burry做的鑒定結果出來了,确定是姐妹。
這個結果現在出不出已經不重要,有了範文芳的口供,已經可以确實,Burry就是許之漾的親姐姐。
車裡寂靜無聲,霍庭深接完電話回頭,
“外婆,我會想辦法把Burry帶回來,您放心。
”
老太太眼神裡升起一抹希冀,嘴裡默念着,
“一定要找回來,一定要找回來。
”
車子開回市裡,霍庭深先下車。
他心裡記挂着爺爺,路邊攔了輛出租車,報了家裡的地址。
到小區,他在爺爺的那層下了電梯,按指紋開門。
客廳隻開着一盞燈,霍子晉在看着無聲電視。
“爺爺呢?
”
霍子晉壓着聲音道,
“生病了,剛剛睡着,别吵醒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