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章 發怒
不是她解決不了,真是丞相府這一家子人,臉皮都太厚了!
霍景之轉頭又看向顧震天和安氏,雙眼微微眯起,露出一道危險的目光看過去:“本王聽說,父皇送給本王王妃的恩典,竟然也有人敢觊觎?
”
寒王殿下發怒了!
在場的所有人,暗祁,顧震天,安氏,顧北宣,顧北辰,通通匍匐跪倒在地。
當然了,顧若溪卻是一個例外。
她原本也是想要跪地,卻被霍景之一個眼神瞪過來,眼神當中充滿了警告意味:你要敢跪下,後果自負!
顧若溪當然不敢再跪,隻能硬着頭皮,悄悄地挪着步子,離霍景之的距離又近了一些。
便出現了眼前這樣的一幅顧若溪站着,霍景之坐着,其他人都跪在地上的詭異景象。
“寒王殿下,微臣不敢……”
“不敢嗎?
本王還以為丞相是有多大的膽子,多大的決心,想要一心扶持本王的二皇兄,甚至不惜得罪本王和王妃!
”
霍景之的聲音清朗幹淨,沒有一絲雜質,隐隐透着一股慵懶且冰冷的味道,讓人聽了之後,不由得渾身直打寒顫。
顧丞相更是險些被吓破了膽子,要知道,剛才的那些話,在顧若溪的面前說一說也就罷了,可是如果被霍景之聽了去,那可就是要命!
“寒王殿下息怒,微臣……”
“顧丞相,你應該知道,父皇平日裡最不喜歡的就是臣子私下結黨營私,現如今,你逼着本王的王妃,叫她讓出皇上的那個恩典,去讨好淩王,此時若是叫父皇知道,丞相府會如何,不用本王提醒丞相了吧?
”
“是……是微臣一時糊塗,還請殿下責罰!
”
顧丞相此時,心是徹底的慌的一批,腦子裡就隻有一個念頭,那就是,他們丞相府,怕是要完了。
徹底的完了得罪了霍景之不說,若是叫皇上知道,他們今天逼迫着顧若溪讓出皇上的恩典,那他們丞相府,将會迎來的,便是皇上的盛怒。
丞相府的其他人,也心中無比惶恐,顧北辰更是一臉憤怒到等着顧若溪。
都到了這個時候了,她就不知道幫着父母說幾句話嗎?
顧北宣倒是一改往日,平靜的跪在那裡,臉上的表情,說不上憤怒,也說不上害怕,隻是靜靜的看着顧若溪的臉頰發着呆。
而顧若溪此時,卻站在霍景之的旁邊,移目望着他,腦海當中不自覺地蹦出一句。
陌上人如玉,公子世無雙
霍景之雖然坐在輪椅上,俊美的臉龐也被面具遮擋,但渾身都優雅卻沒辦法隐藏。
那優雅當中透着貴氣,尊貴中又有着無盡的威嚴。
就算是什麼話也不說,就那麼靜靜的坐在那裡,都能給人一種卓爾不凡,隻可遠觀,不可亵渎的感覺。
一花一世界,一念一塵緣。
而眼前這個男人,自己便可以稱之為一個世界!
或許是注意到了顧若溪的目光,轉過頭來,兩人都視線正好在空氣當中交纏開來。
一雙深棕色的桃花眼看着顧若溪,沒有鄙夷,也沒有戲谑,俯身将顧若溪旁邊桌子上的斷親書拿在手上,随即朝着她微微點頭。
像是在告訴顧若溪:叫她放心,這件事情他會擺平。
這個男人啊!
顧若溪眯了眯眼,随即發自内心的笑了出來……
霍景之,書中最大的反派,流落在外兩年,沒有人知道他到底經曆了什麼,回來之後,便練就了一身武功,上戰場殺敵無數,成為了大家口中戰無不勝的戰神。
後來,卻因為被奸人謀害,身中劇毒,雖然抱住一條性命,卻還是殘了兩條腿。
有人說他就像是一塊白玉,原本有着尊王之軀,一人之下萬人之上,身份尊貴無比。
然而,現如今的他,就如同是白玉蒙塵,無人再記得那個戰無不勝的寒王霍景之。
在所有人眼裡,現在的霍景之,就像是一個位分尊貴的殘廢,即便依舊擁有皇家人那種渾若天成的尊貴氣息,卻再也不會是從前那個讓人萬分敬仰的戰王!
顧若溪腦袋很亂,渾渾噩噩地想着,再次回過神來的時候,是因為顧震天已經将簽好名字的斷絕書恭恭敬敬地送到了她的面前。
顧若溪回神,看着眼前的斷絕書頓時一愣,又疑惑地看了一眼霍景之。
剛才發生了什麼?
她就愣了一會神兒,顧震天連斷絕書都簽好名字了?
顧震天一直恭敬地彎着腰,雙手舉着斷絕書,卑微地站在顧若溪的跟前兒。
面上雖然強壓着屈辱,心中卻是十分不甘與憤怒。
他可是堂堂一品丞相,一人之下萬人之上!
卻沒想到有朝一日,竟然還要恭恭敬敬地看着自己女兒的臉色!
沒辦法,誰叫顧若溪現在是寒王的王妃呢!
霍景之雖然實力不比從前,但是他曾經的氣質威嚴,以及身上的位份恩澤猶在。
顧震天作為臣子,就算是再不甘,也隻能擎着!
“王妃娘娘,這是斷絕書,從今往後,丞相府一家與王妃娘娘再無任何關系!
還請……還請王妃娘娘看在昔日的情分上,寬宥微臣方才的糊塗之舉。
”
顧震天再次咬着牙,懇請的說道。
剛才,寒王可是說了,隻要他能夠在斷絕書上簽字,再得到顧若溪的原諒,剛才的事情便既往不咎。
否則,他就會把這件事情上報到皇上面前,到時候事情鬧大了,穿校服可就徹底的完了。
顧若溪看了一眼,将斷絕書拿在手上,仔細的校對了一番,再看到最下面顧丞相和安氏的簽名時,嘴角頓時露出一抹滿意的神色。
“這些都好說,畢竟我們曾經父女一場,本王妃做事當然不會太絕,今日之事,本王妃就當什麼都沒聽到,顧丞相如了本王妃的願,斷了這親,從今往後,你我毫不相幹!
”
毫不相幹!
好一個毫不相幹啊。
顧北宣在聽到顧若溪的話時,隻感覺自己的心,像是被什麼東西一點一點掏空了一般。
顧北宣覺得有什麼東西似乎離自己越來越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