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1章 永遠都别回去了!
原本他還以為,是顧若婷在爹娘的身邊說了什麼,才叫他們這樣厭惡溪兒的。
可是現在他覺得自己錯了,而且還是大錯特錯。
在爹娘的心裡,他們所有人,都比不上一個顧若婷啊!
他曾經還天真地想過,他要憑一己之力,求得溪兒的原諒,等到時候隻要溪兒肯回家,他們一家人一定會十分幸福溫馨。
畢竟都是一家人,要是能夠和好,那就再好不過了。
可是這樣的家,回去了又有什麼意義呢?
顧北宣無力的歎了口氣他看着房頂,眼神當中充滿了失望:“你們還是回去吧,該說的話,我都已經說清楚了,那個家從今以後溪兒不回去,我也不會回去的,以後也不要再來了!
”
安氏聽着,心中更是無比憤怒,聲音也陡然間升高了不少:“你是真的決定一輩子都不回這個家了嗎,真的要和我們劃清界限了嗎,顧北宣,你有沒有搞清楚啊,顧若溪和我們劃清界限,她還是寒王妃,你呢,一旦和丞相府劃清了界限,你就是個普普通通的平民百姓像今天這樣的事情,以後還會時常發生,到時候你連自己怎麼死的都不知道,你也不後悔嗎?
”
“我不後悔,我甯願變成一個普普通通的平民,也不願意再和你們有任何的牽連!
”
顧北宣說話的聲音不大,但是卻給人一種毅然決然的感覺。
這是他的報應,如果這樣能夠叫顧若溪的心裡解氣一點的話,他也心甘情願。
安氏在心中又是難過,又是生氣,捂着自己的胸口,靠在了一旁的牆壁上,最終語氣還是軟了下來:“宣兒啊,我們不鬧了好不好,跟娘回去,娘以後對你好一些的。
”
站在一旁的顧若婷看着眼前的顧北宣,也知道,這個三哥,不再是對自己言聽計從的三哥了,她眼底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陰沉,很快又恢複了如常,說罷她走上前去,撲通一下跪在了顧北宣的面前,緊接着眼淚便嘩啦啦地從眼眶流了下來:“三哥,你為了姐姐,當真連婷兒都不要了嗎?
可是我真的不知道自己做錯了什麼,如果三哥誤會了我什麼,婷兒現在和你道歉好不好,我隻是想要保護自己的家人,為什麼事情會變成這個樣子,我們這個家究竟是怎麼了,從什麼時候開始,這一切都變了,真的是婷兒有哪裡做錯了嗎?
”
顧若婷哭得稀裡嘩啦,說話的語氣也充滿了委屈與可憐。
顧北宣蹙眉:“你究竟還想要怎麼樣?
”
“婷兒不想怎麼樣,婷兒隻想要以前的那個疼愛我的三哥哥回來,三哥若是對我有偏見,不想原諒我,那我就一直跪在這裡,三哥什麼時候原諒我了,婷兒再起來!
”
安氏看着自己最為疼愛的小女兒跪在地上,頓時心如刀割,捂着眼睛落淚。
“宣兒啊,婷兒都已經這般了,你到底還想要怎麼樣,究竟還想鬧到什麼地步啊!
”
聽見這話,顧北宣心中頓時無比悲涼起來。
都已經到了現在,他們竟然還以為是自己在鬧脾氣?
顧若婷虛情假意的跪一跪,就能叫安氏這般的心痛,可真是諷刺啊!
他憤怒看向顧若婷:“不要在這裡惺惺作态了,趕緊起來滾,我現在一眼也不想要再看到你!
”
顧北宣低吼一聲。
然而,安氏卻徹底怒了,她大步走上前去,揚手便一巴掌狠狠地打在了顧北宣的臉上:“顧北宣,你怎麼和妹妹說話呢,你是不是魔障了!
”
顧北宣身上原本就有傷,而且傷勢不輕,這一巴掌下來,頓時叫他頭昏眼花,他勉強用兩隻手支撐着自己整個身子,坐在床上緩和了半天。
然而,安氏此時,卻隻顧着跪在地上的小女兒,他趕忙上前攙扶起地上的顧若婷:“好孩子快起來,是他自己不願意回去的,不是你的錯,既然他不想回去,就這一輩子都不要回去了,我們回家,不要跪傷了膝蓋……”
安氏十分心疼的開口說的,更是急着想要去看看自己女兒的膝蓋有沒有受傷。
然而這一切,都看在了顧北宣的眼裡,他拳頭緊緊握住,雙眼猩紅的瞪着顧若婷。
這,就是她想要的吧!
顧若婷也趁着安氏不注意回給了他一個冰冷的眼神。
她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像是在告訴顧北宣。
既然不想回去了,那這輩子就都别回了!
緊接着她又換上一副楚楚可憐的表情,小聲的啜泣着,随即拉起安氏的手,可憐地哭着開口:“娘,是我的錯,你就叫我跪着吧,三哥不肯原諒我,隻是因為五姐看不慣我罷了,是我的錯,或許從一出生下來,我就錯了,被丢到鄉下的那個孩子,應該是我才對,如果我去了鄉下,三哥就不會這麼恨我了,對吧……”
“傻孩子,你怎麼會這麼想呢!
”安氏十分震驚的看着顧若婷,随即又憤怒地瞪了顧北宣一眼。
“這就是你想要的吧,你這個逆子,非要惹得你妹妹瞎想,心裡才滿意對吧!
好!
顧北宣,你現在是翅膀硬了,爹娘的話你聽不進去了,既然不肯回家,就永遠都别回去了,我就當從來都沒有生過你這個孽障,和顧若溪一樣,就是個白眼狼!
從今以後,你也不想要再花丞相府一分錢,就算是死在了外面,我們也不會管你!
”
安氏扶起了顧若婷,氣哄哄地瞪了顧北宣一眼,随即拉着顧若婷便往外走:“虧你心裡還一直惦記他,他卻一點都不心疼你,以後你就隻有辰兒,洛兒兩個哥哥,我們走!
”
等安氏和顧若婷徹底離開,顧北宣才仰天大笑出聲,淚水更是從眼角滑落下來。
“哈哈哈!
”
真是可笑啊!
悲哀啊!
從始至終,他的這位好母親,都沒有看出來這一切,不過是顧若婷自導自演的苦肉計罷了!
他笑得如此大聲,聲音當中帶着三分嘲諷,七分悲涼。
他也終于體會到了從前顧若溪在丞相府的時候所承受的痛苦與委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