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6章 我是為了她。
王錦珩笑了笑,開玩笑,他堂堂男子漢大丈夫,痛一點怎麼了,怎麼可能會去抓别人的肩膀釋放壓力。
更何況那人的肩膀還是顧若溪的。
他可舍不得!
不過為了叫顧若溪不那麼擔心自己,王錦珩還是點了點頭。
顧若溪又低下頭去,将自己自制的消毒水往王錦珩的傷口上倒去。
刺傷王錦珩的利器是一把玄鐵匕首,顧若溪擔心匕首上有鐵鏽,會導緻王錦珩的傷口感染。
她一遍又一遍地用消毒水為傷口消毒。
等将傷口徹底消完毒之後,王錦珩額頭上已經滿是冷汗。
隻見那傷口外翻着,大概有三四公分那樣長,顧若溪有将藥箱子事先曬好的羊腸線和針拿了出來。
她轉頭看向一旁:“歡兒,去後面拿一碗麻沸散來。
”
歡兒的動作很快,不出一會兒的功夫,便将麻沸散拿了過來。
“哥,我現在要将你受傷的傷口縫合起來,把這碗麻沸散喝了,可以減少一些痛苦。
”
王錦珩也沒有逞強,緩緩點了點頭,便拿過藥碗一飲而盡。
等麻沸散徹底有了效果之後,顧若溪才一針一針十分小心認真地給王錦珩縫合起了傷口來。
直到最後一針收尾,顧若溪才長吸一口氣來:“還好這傷口沒有傷中要害,不然可真就麻煩了,哥,你一定要記得這幾天腹部不能碰到水,也不要拿重物,免得傷口裂開了。
還有最近吃些清淡的,忌辛辣,還要注意休息,不要過度勞累,不然傷口不愛好……”
顧若溪一邊收着藥箱,一邊不放心地叮囑着,耐心地囑咐着王錦珩各種注意事項,一旁的顧北宣神色怔怔。
從前那該死的回憶,再一次在顧北宣的腦海裡浮現出來。
他記得,往日裡,他要是哪裡磕着碰着了,或者是受了傷生了病,第一個出現在他身邊的總是顧若溪,他也會像現在這樣一邊給自己包紮着傷口,為自己喝着藥,一邊說着那些他從前覺得厭煩的叮囑。
一遍又一遍不厭其煩,哪怕是被他不耐煩地訓斥了,她也會毫不在意地笑一笑,然後繼續在他耳邊念叨。
他現在終于知道自己究竟是如何親手一步一步地将從前的顧若溪推開了。
現在,他的妹妹開口喚着别的男人為哥哥,而他這個親哥哥,卻連靠近的機會都沒有。
這一切都是他自找的啊!
他真是活該。
顧若溪叮囑了王錦珩一些需要注意的事項後,便趕忙叫暗蒙去尋畫師前來,勢必要将刺殺王錦珩的那個兇手找出來。
餘光在掃射到房間裡的一個暗角時,顧若溪似是看到了什麼?
神色微微頓了片刻,又将視線移開。
而房間裡的衆人,此時都紛紛圍在王錦珩的身邊,一臉心疼的關注着王錦珩,自然沒有注意到那裡的異常。
顧北宣就默默地站在那裡,低着頭看着自己的腳尖,沉默着一言不發。
他甚至連頭都不敢擡一下,就怕擡頭看到這一幕,忍不住又想起從前顧若溪在他身邊腳前腳後忙忙碌碌的那一幕又一幕。
暗蒙找來了京城當中最好的畫師。
按照王錦珩印象當中的那個兇手的模樣,簡單地進行了描述,畫師也很快便畫出了一幅頭畫像。
“你看看,畫中的這個人是不是你見到的那個人?
”
王錦珩靠在床邊,看着畫師手上的畫像,目光一凝,語氣沉重地開口:“就是他。
”
顧若溪此時也趕忙接過畫像,看過去。
畫像上看上去是一個四十歲左右的男人長相,五官很是普通,下巴還留有大胡子,放在人群裡就是那種普通到不會多看一眼的類型。
“這人看上去沒什麼特别之處,和哥應該沒有什麼仇恨,估計是别人花錢買兇了。
”
顧若溪看了一眼,很快便總結了答案。
王錦珩也淡淡地點了點頭:“在印象裡,我從來都沒有見過這個人,若溪說得也不無道理。
”
“叫我看看吧。
”
就在這時,顧北宣突然間走上前來,站到了顧若溪的面前,随即小聲的開口。
顧若溪回過神來看過去,看到是顧北宣時,眉頭不由得一蹙,十分不耐煩地開口。
“你看什麼……”
然而,還不等她将話說完,顧北宣就已經将畫像拿到了手中。
他低頭仔細地看了一眼:“王妃娘娘,這個人就交給我吧,我幫你去找!
”
見顧若溪直直地凝視着自己,顧北宣神色頓時有些不大自然,他挪開了視線:“相信我一次,五天之内,我一定抓住這個人來見你。
”
王錦珩靠在那裡看出顧若溪神色都不對勁,他微微啟動薄唇:“顧三公子,你我之間并無深交,還是不勞煩你了,他刺傷的人是我,我們王家會找出這個人的。
”
王錦珩能夠看得出來,顧若溪似乎很不願意欠顧北宣這個人情。
他作為顧若溪的義兄,自然不能讓自己的妹妹為難。
“王家大公子客氣了,我這麼做,正是因為王妃娘娘對你的看重,她看不得你受傷……說這話的時候,顧北宣的目光還定定地看向顧若溪,語氣帶着些許失落。
他心裡甚至在想,如果今天受傷的是他顧北宣,顧若溪會不會也像現在這樣着急自己呢?
大概率是不會的吧。
畢竟她心裡那麼痛恨自己,肯定巴不得自己死了,不在她的面前礙眼了呢。
“這……”
王錦珩臉上略帶着虛弱,有些為難地看向了顧若溪。
顧若溪也知道,王錦珩現在需要靜養,不能耗費精力去調查這些,更何況,就算沒有這些事情,王錦珩要忙的也是不少。
自然不能再叫他因為這件事情而勞心操神。
顧若溪目光微冷,他也沒看顧北宣一眼,而是坐在了王錦珩的身邊:“哥,既然他想要查,就讓他查吧,正好你還可以多休息休息。
”
王錦珩聽見這話,有些不大自然地咳嗽了兩聲。
他看了一眼顧北宣,不知道為什麼,他心裡總感覺自己有一種在人家正主哥哥的面前裝柔弱的感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