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沒等秦老太反應過來，小六唰的一下竄出了門。

　　嘴裡還大喊着：“五哥，你被牛屎崩了一臉啊？
”

　　“啊啊啊，區！
”

　　秦夭夭手腳激動地亂撲騰，她想去看一下她五哥被牛屎崩一臉是什麼樣子的。

　　撲騰的半天她奶奶連動都不動一下，這不把他逼得一個六個月大的胎仔，愣是說出了一個“去”字，雖然說得模糊不清，但好歹也能讓人聽懂她表達的意思。

　　秦老太一臉驚喜地看着孫女，她剛才沒聽錯吧？

　　她孫女會說話了？

　　于是她又開始逗着樂妞兒：“樂妞兒，再說一個字給奶奶聽聽！
”

　　秦夭夭急得噗噗噗地往外噴口水。

　　奶，你可真行，你讓一個六個月大的崽跟你說話。

　　我要是真跟你說話，你不得吓暈過去？

　　再說她現在就是想說也說不出來呀，她都不知道那個字她是怎麼從嘴裡蹦出來的呢？

　　可秦老太就是故意在逗她，不管秦夭夭怎麼鬧騰，她依舊穩如泰山，坐在炕上做着針織活。

　　也不是說她不愛孫子，不出去看一下，實在是她覺得這種事太平常了。

　　尤其是在過年這段時間，哪個小孩不拿炮仗，到處炸的。

　　被牛屎崩一臉算什麼？
老四小的時候還掉在茅坑裡面呢。

　　還泡了半宿呢。

　　跟他爹比起來，被一牛屎崩一臉算什麼？

　　可秦老太不急，秦夭夭急啊，她都沒見過被牛屎崩一臉是什麼樣呢？

　　更何況那個還是她親哥。

　　她不得出去嘲笑一下他？

　　秦老太雖然不出去，可架不住小五要進來啊。

　　隻見小五鬼哭狼嚎的，身上帶着某種“香味”，一頭撞了進來。

　　确定好奶奶的位置後，直接朝奶奶撲去。

　　“奶，他們說我臭了。
”

　　秦老太看到渾身帶着東西的五孫子，眼皮子跳了跳，身子的反應比腦子快，直接跳上了炕。

　　“小五，你給我站那！
”

　　而秦夭夭也完美地展現出了什麼叫爆發力，撲騰着四肢往炕裡爬。

　　娘咧，我哥确定隻是被牛屎崩了臉？

　　隻見秦令平身上下挂滿了黑色的牛奧利給，頭上還有一坨。

　　它…它……它還順着臉往下滴！

　　我能不能換一個哥哥哇？

　　“奶，你也嫌棄我了，哇哇，都讨厭我了。
”

　　秦令平躺在地上，滿地打滾，身上的東西粘得地闆上到處都是。

　　秦夭夭躲在炕裡面了，眼睛上還是被甩了一坨。

　　然後那坨東西順着秦夭夭嫩滑的臉往下滑，落到了她的嘴邊。

　　秦夭夭一愣，鼻子瞬間充滿的那一股獨特的味道。

　　她這是吃屎了？

　　認識到這一點，秦夭夭嘴一張，正準備哭。

　　可誰料正因為她張嘴了，原本隻是落在她嘴邊的奧利給瞬間掉到她嘴裡了。

　　這下秦夭夭徹底哭了，一邊哭一邊幹嘔。

　　秦老太看到孫女哭了，連忙上去，将她抱起來哄。

　　可正是因為秦老太突然将她抱起來，她原本已經嘔出嘴裡的東西給又給颠了回去。

　　這下秦夭夭哭得更傷心了，誰哄都不好使了。

　　秦老太确實也看到孫女嘴裡有一抹黑色的東西，她的表情瞬間難以言喻。

　　伸手想要把它摳出來，卻發現已經化成水摳不出來了。

　　她隻能扯過一旁的手帕，伸進她嘴裡擦拭着。

　　可即便是如此，秦夭夭感覺自己已經吃了一點進去。

　　她覺得她已經髒了。

　　眼看孫女怎麼哄也哄不住，再看到一旁躺在地上不肯起來的小五，她直接在房間裡怒吼。

　　“老四，你給老娘滾過來！
”

　　現在房間裡來的媳婦哼哼唧唧的秦老四，聽到老娘的怒吼聲，吓得一激靈，直接癱軟在媳婦身上了。

　　他以為娘是出了什麼事了和媳婦也不敢怠慢，穿上衣服就往秦老太的廂房沖。

　　一進門就被一股屎味給逼退了。

　　他拉住媳婦站在門外掩着鼻子喊到：“娘，你怎麼在炕上拉屎？
”

　　聽到自家傻兒子這句話，聽了她氣得兩眼一黑，差點暈了過去。

　　而聽到秦老太怒吼了秦老二和秦老三夫婦，也跑了過來。

　　他們也聽到聲音了，也是以為秦老太出了什麼事。

　　他們同樣也聽到了，秦老四那一句話。

　　秦老二正在開口罵秦老四發什麼瘋，居然敢說娘在炕上拉屎。

　　然後等他走近還沒開口，他也聞到了那一股味道，準備說的話就被他咽回肚子，表情一言難盡地看着門。

　　難不成娘是想讓老四過來給他收拾屎攤子？

　　不得不說，秦老二真相了。

　　不過不是收拾他娘的兒子，收拾他兒子的。

　　“老四，你立馬給我滾進來！
”

　　秦老四猶豫了一下開口道：“娘，我畢竟都是大老爺們了，不方便還是讓秀英和三嫂進去幫你吧！
”

　　秦老太怒罵：“說什麼傻話，馬上給我進來，把你這個傻兒子給我拎走！
”

　　“立刻！
馬上！
”

　　秦老四這才聽到，還有其他人的聲音，正想進去，後面的秦小六跑了進來，看到自家爹娘和伯父伯母都在他直接嚷嚷道。

　　“爹，你有沒有看到小五啊，聽說他被牛屎崩了一臉。
”

　　秦老四：？

　　啥玩意？

　　聽到兒子的話秦老四呆愣了一下。

　　不對，等等。

　　小五被牛屎崩了一臉？

　　那年房間裡傳出來那股味道是小五身上的？

　　想到這裡，秦老四的臉瞬間就不好看了。

　　他甚至有了一種想逃的沖動。

　　“還不快給我滾進來！
”

　　秦老太見兒子遲遲不進來，氣得大吼了一聲。

　　秦老四聽到這個老娘的吼聲，隻能硬着頭皮進去了。

　　不過他也不是一個人進去的。

　　他順手将秦老二和秦老三一起拉了進去。

　　兄弟嘛，有福同享，有難同當，有罵一起挨，有臭味一起聞。

　　秦老二秦老三表示：聽我說謝謝你。

　　秦老四一進門，就看一個渾身上下沾滿奧利給的屎人癱在地上。

　　旁邊的地闆上，桌子腿上，炕邊到處都是黑色的牛奧利給。

　　炕上她閨女還在抽咽着，

　　許秀英看到地上的兒子，心裡的想法跟秦夭夭出奇一緻。

　　她能不能換一個兒子？

　　“樂妞兒怎麼啦？
”

　　看到自家閨女哭得這麼傷心，秦老四墊着腳，小心跨過那些黑色的奧利給，來到炕邊伸手想要抱過閨女。

　　下一秒秦老太的話，讓他愣住了。

　　“小五把屎甩到她嘴裡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