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9章 千萬不要被蒙蔽了
卻越想越煩躁,便喊來三個婢女,喝令她們趴在地上,然後從牆上取下一條皮鞭,狠狠地向她們身上抽去。
三個婢女嗚咽痛哭,卻又不敢哭太大聲,因為世子的規矩有點多。
哭太大聲,世子會覺得很吵,就要被逼着喝下啞藥。
但若是憋着一聲不吭,那也不行,世子會覺得無趣。
怎麼把握這個分寸,自己看着辦。
屋外其他侍女們吓得一個個噤若寒蟬,生怕今天世子興緻高昂,再拉幾個人進去。
宋哙抽打了一會,感覺有點累了,停下手,然後撕扯開其中一人的衣裳,準備進行下一個環節。
少女嬌嫩的皮膚上青一道紫一道,還有幾處有瘀血,在白皙的皮膚映襯下,觸目驚心。
往日看到這樣的,宋哙就會非常興奮,但他昨晚一夜沒睡,困乏之極,在老爹那裡強撐了一會,現在又喝了酒,便覺睡意陣陣襲來,當下沒了興緻,将腳下三人踢了幾腳,喝道:
“滾!
都滾!
”
三個婢女如蒙大赦,趕忙連滾帶爬地出了屋子。
……
到了傍晚,廖時玉謝絕了西侯王的宴請,回到驿館。
等沒人了,便問姜明月暗中探查的結果如何。
姜明月将自己謄抄的東西拿出來給他,随口問道:
“景帝為什麼選擇了西侯王國,作為推恩令的第一個目标?
”
廖時玉道:
“之前有四個諸侯國,現在東邊的沒了,還有三個。
而西侯王國的土地是最多的,西侯王也算是最大的諸侯王,所以推恩令必須在這裡推行成功,以儆效尤。
”
他将自己這邊查出來的數據也擺出來,一一對照。
表情開始是啧啧驚訝,後來就變成了憤怒。
“這個老狗!
實際的收入比拿給我們看的,足足多出了三倍!
”
這還是田賦方面的。
景國的重要稅賦,除了田賦,還有商稅、人頭稅。
而後兩項的差距更大,明面上的稅收數據隻有實際收入的兩成!
“哼哼,很好,這老狗果然是包藏禍心啊!
連人頭都隐藏了這麼多,這是為以後打仗作準備嗎?
”
廖時玉冷笑連連。
“那咱們怎麼辦?
報給皇上嗎?
”姜明月問。
“報肯定是要報的,但不是現在。
”
廖時玉略一沉吟,“現在報上去了,搞不好推恩令的事就要停滞不前了。
咱們得先讓他們把分封的事确定下來,然後再來找他的麻煩。
”
姜明月笑道:
“你可真陰險。
”
家都分了,再把這事兒暴露出來,不說人的處置,就說這虧空肯定要補上的,那由誰來補呢?
到時肯定有一場好扯皮,到時兄弟反目也不是不可能。
而這,正是包括景帝在内的朝廷希望看到的。
可以說,在對待諸侯王的下一代上,朝廷跟諸侯王的期望,完全相反。
一個要合,一個要拆。
廖時玉一嘴撮在她唇上,
“還不是有我媳婦兒成全,不然為夫哪裡做得到?
”
姜明月要被他氣笑,推了他一把,
“自己陰險還賴我身上!
不跟你說了,我要去看小飛了。
”
不知道是不是她看得太勤的原因,她幾乎觀察不到小飛的恢複進展,連那冰坨上的紫色雷弧,好像都沒怎麼減小。
滋啦滋啦的在冰晶上不停遊走,看上去有點吓人。
她還觀察到,冰晶好像并不能阻止雷弧,它隻是把雷弧分散了,偶爾就會有絲絲縷縷的細小電弧深入其中。
就在這時,她看到外面廖時玉拿了一根鐵棍,呆呆地站在當地。
她知道他什麼意思,把他招了進來。
“媳婦,我想起我以前看過一段記錄,說雷霆可以順着鐵器走,不如我來試試?
”
姜明月看了看他手中那根全鐵的棍子,
“靠不靠譜啊?
不會有什麼事吧?
”
廖時玉:
“反正也沒别的辦法了,就試試吧,萬一有用呢?
”
“那你小心點。
”
廖時玉點點頭,提起鐵棍的一端,将另一端遠遠地伸了過去。
這雷弧的威勢一看就不好惹,當然得小心。
“滋——”
還沒挨着呢,一道細小的電弧就竄到了鐵棍上面,哦,說竄不太準确,應該說掃到了鐵棍,就是一刹那的事,姜明月還沒看明白怎麼回事,廖時玉大叫一聲,整個人跳起老高,鐵棍直接從手上彈飛,滿頭發絲根根豎起!
姜明月大驚上前,看到廖時玉還活着,放下心來。
再一看他的頭發,不由捧腹大笑。
“哈哈,你,快變成雷公了,哈哈哈!
”
廖時玉吸溜着牙齒,一個勁搖頭,像是擔心脖子僵硬了。
“不行,不行,太強了,根本行不通。
”
他全身都是麻麻的,幸好他動作夠慢,要是一下杵上去,他這會兒還有沒命在都難說。
第一次解救計劃,宣告失敗。
急也沒法子,慢慢來啰。
就在兩人都準備睡覺時,卻有一人專程上門拜訪。
二公子宋翦。
兩人都有些奇怪,這麼晚了,來幹什麼的?
廖時玉還是接見了他。
宋翦很快說明來意,大意就是如果大人遇到什麼困難,他可以提供幫助。
不論任何事情。
口氣真是大的很。
這個時候來吹牛,不管他做不做得到吧,這份真摯應該是不假的。
不僅廖時玉明白,後面聽牆角的姜明月也明白,欽差的到來,對宋翦是絕對有好處的,他最巴不得此事盡快辦成功,所以才專門跑來這樣說。
廖時玉便道:
“本官初來乍到,有二公子幫助那是再好不過,不知二公子有何賜教?
”
“大人面前,豈敢言賜教。
”
跟昨天相比,現在的宋翦完全就像一個謙恭有加的好學生,“不過聽說大人在查閱賬簿,在下有一個消息相送。
”
“請講。
”
“咳咳,大人今天看的,都是賬房裡的那些冊子,但我那老爹應該還有一套賬簿,那才是真實的記載,還請大人明察,千萬不要被蒙蔽了。
”
廖時玉驚訝地看了他一眼,
“哦?
不知那套真實的賬簿在何處?
”
宋翦略有些尴尬,
“咳咳,那個,我沒找到,還不清楚,不過我至少有八成把握,它應該存在,隻是我爹規矩很嚴,不好查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