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3章 我要他死啊!
宋哙也不惱,好整以暇道:
“你不願意,那就等着父王的怒火吧!
但願他不要太憤怒。
哦,最近欽差大人到來,父王的心情一直不好,說不定一怒之下,将你逐出家門,那可就太冤枉了!
到那個時候,你宋翦莫說會擁有二十五座城了,連吃飯都有問題了啊!
”
宋翦的怒火一下消退。
西侯王會将自己逐出家門嗎?
他還真不敢去賭。
畢竟老爹一向看重的是宋哙,對他隻是一般般。
而且這種事,沒有退路,賭錯了那就全完了。
可要是就這麼将十座城池給宋哙,那也太窩心了。
“城池怎麼分封,朝廷早有安排,我想送你也是無用。
”
宋翦終于想出了一個拒絕的理由。
宋哙哂然一笑,
“分封是分封,我說的是分封以後,你私下饋贈與我,這不算違規吧?
”
我饋贈你個王八蛋!
宋翦心中大怒,萬分不甘,有心揍眼前的人一頓,但他好像打不過,而且外面好像還有人。
他長吸一口氣,強迫自己冷靜下來。
“十二座太多,你的胃口太大了!
”
宋哙的聲音冷了下來,
“你以為這是過家家呢,十二座,一座不能少!
我已經很夠意思了,這還不到一半,你還有十三座,足夠你下半輩子揮霍了,還不知足?
”
宋翦快氣炸了,特麼的是誰不知足?
但眼前的難關,必須要趟過去,而且不能拖太久了。
說起來,二十五座城池畢竟是理論上的東西,自己要拿到手,還不知道是哪年哪月的事情,不如先答應下來,以後再慢慢想辦法不遲。
想到這裡,他輕輕一點頭,
“行,我答應你了。
但許夫人這裡,你要幫我說服她。
”
宋哙的臉上重新湧出笑容,
“這好辦,我來說服她就是。
”
宋翦提腳便走,他一刻也不想多呆了。
卻不料被宋哙攔住,
“你往哪裡去?
咱們還沒簽合約呢!
親兄弟明算賬,口頭上說的可不算數,該有的還是要有的。
”
宋翦:
“我答應了還會反悔不成?
這裡又沒有紙筆……”
他話沒說完,宋哙拍拍手,外面一個小厮端着茶盤進來了,上面赫然放着紙和筆!
宋翦瞪大眼睛,愣了半晌,總算明白過來,他被這個好大哥算計了!
為什麼他來得如此之巧?
為什麼他被引到了這裡?
為什麼許夫人恰巧在這裡小憩?
這就是這幾個人,在合夥謀算自己這個老實人啊!
宋翦的怒火一下蹭起老高,劈手就打翻了茶盤,怒喝道:
“宋哙!
這一切都是你搞的鬼!
是不是?
你這個陰險小人,還有你這個賤人,居然合夥暗害我,我要将真相告訴父王,讓你們死無葬身之地!
”
床角的許夫人一個顫抖。
宋哙冷笑。
“那你快去!
趕緊的,不要磨蹭,看父王會惱怒誰!
哼哼,自己管不住褲裆裡的那玩意兒,還想怪别人,是許夫人勾引你了,還是我拉着你來了?
”
宋翦一滞。
是有個美人兒勾引他來的。
隻是他明白,這個人他恐怕是找不到了,而且當時他迷迷糊糊,根本沒看清那人具體長啥樣,隻知道有騷勁,能勾魂。
現場陷入短暫的沉默。
宋哙冷笑催促:
“擔不起後果,就給我老實點!
還呆着幹什麼?
把筆撿起來,簽字畫押,然後你就可以走了!
”
宋翦僵硬地撿起紙和筆,發現上面已經寫好了合約,跟宋哙剛才所說的條件一模一樣。
他顫抖地提筆,簽字,差點流下屈辱的淚水。
最後,他都不知道是怎麼走出這個房間的,隻聽到背後宋哙得意的笑聲。
……
天黑了,姜明月和廖時玉都準備睡覺了,宋翦又來了。
廖時玉本來不想理這二愣子,登門也不看看時辰。
可來報的人說他情緒有異,猜測是不是又給自己送情報來了?
便還是去見了。
姜明月也頗納悶,這家夥怎麼總是晚上偷偷摸摸的來呢?
便也暗中去了。
這一去,她便聽到了對方自曝的醜聞,宋翦将白天發生的事,一五一十的全部說出來了,最後壓抑不住地低吼:
“大人,我要他死!
我要他死啊!
!
”
如果隻聽他後半段的叙述,再加上他眼下紅着眼眶聲淚俱下,不知情的人少不得要為之掬一把同情淚。
但姜明月隻有鄙夷,這可真是狗咬狗啊!
廖時玉微微動容,低聲道:
“你想殺了你大哥?
你認真考慮過了嗎?
”
宋翦咬牙,
“他不是我大哥!
他是要吃人的畜生!
大人,隻要這消息對您有用,我就算沒白來。
還有,日後大人若是要對付這畜生,在下必助一臂之力!
”
他也不怕對方把他賣了,現在已經很明顯了,廖時玉就是來跟西侯王對着幹的,而且西侯王若是痛失世子,那朝廷應該很高興才對。
推恩令是個啥,隻要不是太蠢的,都明白它的本質。
從某個角度來說,廖時玉不僅不會出賣他,搞不好還會幫他的忙。
這也是他的目的之一。
事實也正如他的猜測,廖時玉聽了,頗為高興。
一般來說,王府或者頂尖權貴的家族,都會集中精力培養某個人,作為繼承人,這個人通常是嫡子。
嫡子若是一死,雖然他們還有兒子,可終究都不如嫡子。
而且西侯王年紀很大了,再要另行培養一個繼承人,那成就肯定不如原來的。
這個成就,包括但不限于自身的認知,外在的人脈,内在的支持率,等等。
雖然不排除會有黑馬出現,但這個概率,其實隻有在小說戲文裡面,才會比較大,現實中是很少發生的。
高興歸高興,但廖時玉并沒有表露出來,他輕描淡寫道:
“二公子,說話最好注意點。
皇上非常重視西侯王,對他的世子當然也很看重,本官怎麼會無故對付他?
這事我知道了,你回去吧。
”
宋翦施禮告辭。
廖時玉說的是場面話,他一點不奇怪。
若是真不贊同他,早就嚴厲呵斥了,哪裡會是這樣不鹹不淡的。
不會無故對付,有故那自然就會了。
宋翦出了驿館,卻沒有回家,又去了三公子宋嘗的府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