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之戰笑笑,自打她進來,他就看出她不是陪酒女。
沒有哪個陪酒女會穿着毛衣牛仔褲坐在客人身邊,更沒有哪個陪酒女會向他要一個消息。
他不再理會她,一邊喝酒一邊和其他幾個人有一搭沒一搭的說着話。
可畫硬着頭皮繼續坐着,看到陸之戰的杯子空了,猶豫了一下,又為他把酒倒上。
陸之戰也并不阻止,繼續自顧自的喝酒聊天。
他們兩個人坐得很近,畢竟剛才他還把手搭在她的肩膀上,看着就像把她摟在懷裡。
現在還是那麼近,卻近得有些尴尬。
陸之戰對她還是有些許好感的,否則早就把她從身邊的位置趕走了。
向天看了看表,“戰哥,今天時間差不多了。
”
陸之戰把手中的香煙撚滅在煙灰缸裡,“走吧。
”
大家陸續起身,可畫卻沒有動。
陸之戰拿起身邊的大衣搭在胳膊上,從可畫的身前走過。
可畫有一刹那的猶豫,但還是抓住了他大衣的衣角。
陸之戰停下腳步,其他人也回頭看着他們。
陸之戰看了一眼可畫,她正擡着頭,看着他的眼睛。
他的心裡居然有一刹那的動搖,轉頭對着衆人說道:“你們先走。
”
衆人呼啦啦的走出包廂,裡面隻剩下他們兩個。
陸之戰看着她的眼睛,慢悠悠地說道:“幫你,我有什麼好處?
一瓶酒,肯定是不夠的。
”
可畫的臉紅了,他向她要的好處,她不會不懂。
她沉默了,真的要為了一個父親的消息就把自己搭進去嗎?
當年父親的案件采取不公開審理,那時她還未成年,判決結果也隻有母親知道,但母親卻始終三緘其口,那是心如死灰般的沉默。
可畫始終覺得案件其中必定有着天大的隐情,卻無從查證。
如今十幾年過去了,她不僅與父親兩地相隔,也徹底斷了一切聯系。
就算求助于政府部門,也得先證明,她和父親間的父女關系,而那勢必要把母親也牽連進來。
陸之戰看她不說話,以為她已經放棄,提出那樣的要求,本就是為了讓她知難而退。
可畫卻沒有松開拉着他衣角的手,而是拿起桌上陸之戰剩下的大半杯酒一飲而盡。
她站起身,看着陸之戰,“隻要我能順利見到他,便任憑你差遣。
”
陸之戰笑笑,心想這姑娘說話挺有意思,還任憑他差遣,他又不缺保姆。
他看着她的眼睛,沉默良久,“你剛才隻說想要對方的消息,現在又說想見面?
”
可畫迎着他的目光,“付出太大,總要多提一些要求。
”她心裡很清楚,隻知道父親的消息和真正能見到他,之間還隔着很多的不容易。
陸之戰微微勾起唇角,她倒是個不願意吃虧的性子,“對方是什麼人?
”
“海城的一個犯人。
”可畫看着陸之戰的表情,發現他微微皺了一下眉。
她繼續說道:“他叫姜懷,我想知道他被關在哪所監獄,刑期到什麼時候,以及他目前的情況。
”
陸之戰戲谑地看着她,“你就這麼确定,我會對你感興趣?
”
可畫的眼中有一刹那的無措,繼而又恢複了平靜。
她向前走了一步,輕輕踮起腳尖,吻在陸之戰的唇上。
她的吻很生澀,隻在他的嘴唇上微微徘徊,但還是撩撥到了他的情緒。
還沒有誰敢一上來就吻他,那是他的禁區。
她很快就退了一步,不說話,隻望着他的眼睛。
陸之戰不僅沒有動怒,還突然惡趣橫生,他很想教教她,什麼才是真正的吻。
他一把拉過她,把她壓在沙發靠背上,低頭吻上她的唇。
唇齒糾纏。
可畫整個人都懵了,隻能任憑他為所欲為。
他的手伸進毛衣,在她胸前徘徊,可畫猝然清醒,推拒着他。
他微微起身,看着她微紅的臉頰。
他也不得不驚訝于自己今日的沖動。
他用手摩挲了一下她的唇瓣,輕聲說道:“這個就算定金,等我有了消息,你再付尾款,怎麼樣?
”
可畫故作鎮定,“一言為定。
”
陸之戰笑着起身,走出了包廂,留下可畫一個人面紅耳赤。
她這是把自己預訂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