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0章 來了來了
劉婷來得非常迅速。
下火車由傅國成安排的人來接她,她讓人直接送她們去醫院。
劉紅軍卻道:“謝謝您,麻煩您送我們去招待所,我們先安頓下來,去距離醫院比較近的招待所吧。
”
劉婷想問為什,卻被劉紅軍一個眼神給制止住了。
到了地方,劉紅軍帶着劉婷先去辦理入住,到地方了劉紅軍先給司機塞了兩包煙,說他們在這邊兒的幾天就麻煩對方了。
态度好得很。
給的也是好煙,司機很是滿意。
他道:“領導跟我說了,您二位在這邊兒的時候,這車就歸您二位調派,我聽您二位吩咐!
”
“還真有事情想麻煩您,是這樣的,你看我們兄妹來了還得先安頓下來,但我們要去探望病人,需要買些東西,您能不能幫我們買點兒?
”
司機忙道:“當然可以,您别這麼客氣,這幾天有啥事兒盡管告訴我,你們人生地不熟的也不方便不是。
”
劉紅軍遞給他二十塊錢和一些票證:“那就麻煩您了,您照着這些安排,不必剩下。
”
司機一看嚯!
大手筆啊!
二十塊,抵他半個多月的工資了!
心裡盤算着自己能扣多少出來,美滋滋地開車去買東西去了。
劉紅軍又說了一些感謝的話,這才和劉婷去房間。
“三哥,為什麼不直接去醫院?
”劉婷着急得很。
劉紅軍給她倒了一杯水,讓她坐下慢慢說話:“越是這個時候,越不能着急,一着急就可能辦壞事兒。
”
“眼下照着我們來的時候商量好的,要想辦法讓莊麗娜改口,就算是莊麗娜不改口,我們也要讓她的話變得不可信!
”
“然後就是人販子那邊兒的情況,現在我們兩眼一抹黑,什麼都不知道。
”
“人販子如果也咬死了老四,那老四就翻不了身。
”
“大哥的意思我懂,但不到萬不得已,自家兄弟也不能放棄。
”
主要是放棄了,誰知道他會不會亂攀咬。
最好的情況就是幫劉紅強洗脫罪名。
現在你先喝點兒水,然後去找這次帶隊的何隊長,記住,隻找何隊長,跟何隊長說這個案子關系到歌舞團的名聲。
如果這個案子能私下解決,莊麗娜同志能承認是在跟紅強耍對象。
當時隻是太害怕了,所以把救她的紅強也當成了壞人。
也不怪他,誰讓這些事兒确實是紅偉做的。
”
“對了,可以提醒一下何隊長,如果能保全歌舞團的名聲,那麼他就算是為歌舞團立了大功!
這個功勞也會影響你們歌舞團的人事任命問題。
還有,跟何隊長說,如果莊麗娜能把這個誤會解除了,讓歌舞團不用蒙羞,那麼歌舞團可以幫助她的哥哥,把他的哥哥從農村調回來。
”
“記住了,隻能單獨跟何隊長談。
”
“因為隻有這樣,即便事情敗露,你可以說是何隊長的個人所為,跟你沒有任何關系!
”
“他沒有旁人給他作證,就怪不到你身上來!
”
“如果何隊長像你說的那樣,是個很功利的人,那麼隻要你抛下誘餌,其他的都不用你多出手,他就能想盡辦法讓莊麗娜改口。
即便她不改口,何隊長也有辦法讓她瘋,讓她的證詞不能成為證詞……”
劉婷表示明白了。
劉紅軍提醒劉婷:“等何隊長去見了莊麗娜,你再去見她,你去見她的時候就要說,不管兇手是誰,就算是你的親弟弟,也要繩之以法,還她一個清白。
”
“好,我都聽你的,三哥!
”
等司機買了東西回來,劉紅軍先是讓他送劉婷去找何隊長,然後送他去醫院,他以患者的身份進去找醫生檢查,就說自己胃疼心髒也不舒服。
醫生檢查胃的時候,摁着他就說疼,醫生檢查心髒的時候,他就變換節奏地憋氣。
反正順利讓自己成為了病人。
他住院用的名字是劉寶柱。
當年改名字的時候全家就他一個人隻是口頭上改名字,原本的名字沒有改。
所以說他這人,是老劉家最奸的呢,當時為了表現自家的覺悟,一家人決定改名。
他去辦的改戶口本兒上的名這事兒,雞賊地保留了自己一個人的原名。
他覺得外面用一個名字,戶口本兒上一個名字,很方便坑蒙拐騙。
住上院之後,劉紅軍就開始想方設法和護士套近乎,他出手大方,人又風趣幽默,護士們都挺喜歡跟他打交道的。
然後他就套出了劉紅強住的病房。
出去溜達的時候,他觀察到了進出病房都是哪幾個護士。
這邊兒劉婷的進展也十分順利,她說得不多,但何隊長果然就領會了她的意思。
他讓申隊長把莊麗娜喊下來溜達,然後讓申隊長纏着局裡的女同志說話,他就乘機做起了莊麗娜的工作。
莊麗娜将手伸揣進口衣服口袋,摸索着摁下了塞在褲腰的錄音機的錄音按鍵。
如今的天氣已經十分涼了,莊麗娜穿着夾襖,有遮擋,外頭的環境又不是絕對安靜,何隊長完全不知道自己被錄音了。
何隊長一番威逼利誘,動之以情曉之以理,讓她以集體榮譽為重。
還說劉婷說了,劉紅強是真心喜歡她,來這裡之前就跟家裡說了想和她結婚,還說這次來把她追到手之後,回京就去扯證結婚。
莊麗娜聽了這話差點兒沒吐了。
“莊麗娜同志,希望你能夠聰明些,知道怎麼選擇對你自己才最有利,你改口,不光自己前途無量,還能把你哥哥從農村弄回城市。
”
“你姐姐和你爸爸的工作也可以換成輕松一點的!
”
“但你若一意孤行,堅持現在的錯誤認知,那你的名聲就會毀于一旦,你的爸爸和姐姐也會受到你影響,你希望他們被你的名聲搞得在人前擡不起頭嗎?
”
莊麗娜道:“何隊長,我沒有做錯任何事情,我隻會把我知道的真相,我真正遭遇過的事情告訴局裡的同志。
誰有罪,誰沒有罪,自然有法律來判斷。
至于說歌舞團的集體榮譽,并不是我這個受害者影響的,要算這個賬,您應該找施暴者。
如果歌舞團不幫受到侵害的團員讨回公道,這才是對歌舞團名聲的最大影響!
”
還好林知青給她講了那麼多的大道理,不然她現在都找不到詞語來反駁何主任。
“如果何主任來找我隻是為了勸我隐瞞真相,包庇罪犯,讓歌舞團或者别的單位的年輕姑娘繼續承擔被侵害的風險,那您就不必再說了!
”
“您根本就沒想過,犯罪分子要是被放出去,還有多少人會接着受害!
而其他的受害者,未必有我這麼幸運,能有人不顧生命危險,救我出火坑!
”
何主任:怎麼忽然覺得自己在助纣為虐,罪孽深重的亞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