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1章 糯寶是我的大恩人
許夫人一聽,立馬攥着帕子瞪眼。
這蠢貨,這時候提她作甚!
馮氏瞥了眼身後咳嗽的婦人,原是許瓒的養母啊,心裡頓時跟明鏡似的了。
“我說怎麼我一來,就聽到有些風言風語在針對我,現下又來欺負我閨女,原來是為着個莊子啊。
”馮氏冷哼。
周氏這時才知說漏了,忙慌了神,“什、什麼?
你少把轉移話茬,我問你,敢不敢去搜你閨女身?
不敢就是你心虛!
”
自己閨女什麼品性,馮氏還能不知?
她閨女最是大方可愛,出來一趟,要是和誰玩好了,送别人一雙耳墜子倒更可能,怎會拿人東西。
但搜身太過辱人,憑啥要她家自證?
馮氏凜了神色,今個兒有她在,誰也甭想動她閨女!
這邊正僵持着,可小糯寶早就發現了動靜,故意說要喝水,讓瓶瓶拉着過來了。
“娘,糯寶妹妹渴了,有沒有水啊?
”
瓶瓶剛一開口,周氏就沖過來,扯着小糯寶的衣裳,就要翻兜。
“正好這小丫頭來了,快把我女兒的耳墜子,給我交出來!
”
小糯寶早有準備,看她一伸手要扯,就一屁股坐在了地上,佯裝摔倒。
馮氏怒了,“你敢碰我閨女?
”
楊夫人和其他夫人也都緊了眉,趕忙跑過去察看。
然而,在翻過兩邊的小口袋,小糯寶的兜裡除了兩片桃片糕,什麼耳墜子都沒有。
周氏不由傻了眼,“怎會?
怎麼會沒有,這不可能啊!
”
小糯寶揉紅了眼睛,這就嗚嗚道,“這位老大娘,請問你推我做什麼,是要搶糯寶的桃片糕嗎,給你就是了。
”
衆人一看,都不由心疼了下。
多好的小姑娘,穿金戴銀的,會偷一對耳墜子嗎?
她們嫌周氏生事,正要過來給勸合開。
不曾想,周氏還不依不饒,嘴上不饒人道,“哼,肯定是把耳墜藏在别處了,要我看,光翻兜還不行,得看看其他地方有沒有。
”
馮氏握住雙手,怒着雙目,“你再敢動我閨女一下試試,信不信我廢了你這雙手!
”
小糯寶也揉着摔疼小屁股,直想翻白眼。
不過她不着急。
出門前,已經算到,今日有貴人運,想來定能有貴人制住小人。
眼看周氏叉起腰來,還想給小糯寶潑髒水,這時,忽然有一道聲音響起。
“不必吵了。
”
“珍珠耳墜在我這裡。
”
聞聲,衆人都齊刷刷轉過身去。
隻見一個生得清秀素雅的女子,正朝這邊走過來。
周氏認出來了,忙亮了眼睛,“是輕顔小姐,您怎麼過來了,有些不知禮數的鄉下人在此處撒野,您可得過來管教管教。
”
許輕顔看都未看她一眼,隻徑直走來,抱起了坐在地上的小糯寶。
“啊,是輕顔姐姐!
”小糯寶擡頭看她,小白牙立馬笑了出來。
許輕顔也溫聲笑了,有些被她萌到。
不過随即,許輕顔就冷了臉,攤開手掌,露出一對貝珠仿制的珍珠耳墜,伸到了楊萍萍的面前。
“這便是你所謂被偷的耳墜吧。
”
楊萍萍都驚訝點頭,“是,怎麼會在許姐姐手裡。
”
周氏忙睜大眼,“莫非是那丫頭偷了,怕被我們發現,丢在了地上,才被許大小姐撿到了?
”
許輕顔冷眼瞧她,高舉耳墜開口,“不必血口噴人,我方才親眼看見,是你女兒故意摘了耳墜,偷偷放進糯寶的衣兜裡的。
”
至于小糯寶察覺到了,故意掏出來,扔在盆景後的事情,許輕顔當然掩住沒說。
隻說了是小孩子們蹦蹦跳跳,耳墜才從兜裡掉出,所幸被她撿到。
這話一出,婦人們都嘩然一片。
楊萍萍更是臉紅得不行,“我、我……我沒有,怎麼可能,我沒有這麼做……”
楊夫人終于忍無可忍了,“怎麼,難道人家堂堂知府千金,還會污蔑你個孩子不成?
平時在府上你就說謊成性,我看在大哥的份上,已經多多對你們娘倆包容,想不到今日出來還要丢府上的面子!
”
楊萍萍終于頂不住了,哇的聲哭出來。
“娘,怎麼辦,我害怕。
”她撲向周氏懷裡。
周氏有些慌神,隻好結巴道,“這麼說,應該就是孩子們鬧誤會了吧,怪我沒問清楚,大夥别怪罪。
”
馮氏好笑地擡起眼,“怎麼,剛才還對我閨女不依不饒,現在一句鬧誤會,就想把事情翻篇,你不是自己說的,要是真冤枉了,就下跪跪到死嗎?
”
“何況,聽你方才的話,提及我家新買的莊子,那是我家堂堂正正買的,怎麼你張口閉口就想索要,莫不是有些人早就因那莊子,記恨上我們家,才拿孩子出氣來這麼一出!
”馮氏質擲地有聲地問。
在場的婦人,哪個不是人精,能看不出這裡面的彎彎繞繞。
于是,一時都把目光落在了許夫人身上。
許夫人臉上一紅,趕忙捂住胸口,哎呦一聲,佯裝暈了過去。
許輕顔冷眼看着嬸子演戲,也懶得攙扶。
她開口道,“今日是我父親的生辰宴,由不得什麼腌臜事在此作祟,至于某些個我父親的弟妹的表嫂子,這種八竿子才能勉強蹭上的人,我們府上不歡迎,還請自己離開,别讓我差人來驅逐。
”
周氏不敢信地白了臉。
衆目睽睽之下,自己這是被人下逐客令了?
許夫人早就裝暈,懶得和她攀上關系,楊夫人更是暗爽得很,不可能出言相幫。
許輕顔這時回來安撫小糯寶,“摔疼了沒,姐姐帶你去吃點心啊。
”
衆人也趕忙上來安慰。
“小糯寶沒事吧。
”
“竟然指使自己閨女來污蔑别人,真是缺德。
”
“誰快端一壺羊乳茶來,給小家夥壓壓驚。
”
許輕顔這時候也站直了身,看着衆人道,“給大家介紹一下,這位小姑娘和一旁的嬸子,是姜指揮使的家眷,也是我的大恩人。
”
那日在醉興樓,姜家及時出手,使她名節未受損傷,之後也從未來府上攀附。
這不是大恩是什麼呢。
婦人們一聽,驚訝又殷勤,趕忙更是上來關切幾句。
小糯寶咧嘴一笑,這就抱着許輕顔的胳膊,“嘿嘿,許姐姐,可算再見到你啦,糯寶喜歡你~”
許輕顔也摟着小家夥,這就拉去她的閨房,給糯寶重新梳頭裝扮了。
到了傍晚時分,晚宴開席。
小糯寶和馮氏還有蕭蘭衣的位子,都被安排到了上座。
許知府為人清廉,席面上并未有什麼鮑參翅肚。
所上菜品大多清淡,有好些還是許輕顔下廚張羅,可卻也是少有的美味,就連豆腐幹子都能做出紅燒肉味。
小糯寶坐在馮氏懷裡,抱着小碗,吃了個歡快。
席面進行到一半,就聽見有些人在議起許知府先前生病一事。
“看知府大人的面色,恢複得應是不錯。
”
“那些采生折割的人販子,在雲城作惡後逃跑了,怕被孩子們指證,竟把拐來用作乞讨的孩子,全都淹死了,真是可惡。
”
“唉,許知府在霞城查了兩個多月,為此事都快白了頭,到頭來難有物證,又沒有活着的孩子能指認,隻怕也難把那人販子繩之以法啊。
”
聽着這話,小糯寶和馮氏都愣了。
采生折割?
雲城作案?
人販子?
這怎麼聽起來,像是傷害文才的那夥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