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2章 國師要認女了
馮氏趕忙找來許輕顔,把李文才的經曆跟她一說。
沒想到,這正是許知府查了兩個月的大案!
許知府像是看了救星,當即撇下生辰宴,連夜帶上馮氏他們趕去清溪村,見了李文才。
得知害了自己一輩子的人,眼下已被抓捕。
文才先是一怔,随即眼淚就狂湧而出,願意前去指認主犯。
這般下來,有了人證,不多日,那害了多名孩子的人販子,也認罪伏法,在半個月的午時三刻,被當街斬首。
而許知府這也才得知了,那日姜家在醉興樓,間接護住女兒名聲一事,對姜家頗為看重。
有了這趟府城之行,小糯寶也得了許輕顔做朋友。
之後許輕顔時不時,就會帶些已經做的點心、小菜,來仙泉居住上兩日,再陪一陪小糯寶。
雖是知府大人的千金,可許輕顔卻沒有架子。
每每來了,都是文文靜靜,就連身邊的下人也都老實。
她喜歡做菜,時不時還會進竈房,和李七巧一起切磋下廚藝,隻有聊起廚間的事,才會滔滔不絕起來。
這倒是便宜了小糯寶。
她這張饞貓小嘴,可是多了個人來投喂,回回許輕顔前來,都能把她喂得小肚溜鼓。
馮氏有時還忍不住打趣,“這可好了,一冬天下來。
有個小胖丫怕是要胖成球了。
”
小糯寶隻管捂住耳朵,裝聽不見。
一眨眼,快一個月要過去。
一場大雪降下,整個大柳村被銀裝裹住,連枝頭和房檐挂滿了“白梅”,到了一冬最冷的三九天了。
早起時分,小糯寶趴在炕頭上,摳着兔娃娃眼睛玩兒,心裡莫名有些惆怅。
她想穆叔叔了。
也不知穆叔叔這一走,要等何時才能回來啊。
大人們忙着在外面掃雪,豐苗也拉着旺福,跑去村口堆雪人。
小糯寶看着炕邊的兩個侄子,百無聊賴地鑽回被窩,又睡起了回籠覺。
隻是不知怎的,眼皮兒剛一合上,她便做了個奇怪的夢。
夢境中,再次響起娘親的聲音。
讓小糯寶打了個激靈,小手小腳都緊緊摳住。
“娘親~~”
不過這一次,除了聲音外,還出現了一張繡着臘梅的方帕。
一雙溫柔細手,把帕子輕輕放在小糯寶的身邊。
“好孩子,還記得它嗎?
”
“你爹爹就要來認你了,快帶上帕子,去給他看吧。
”
待小糯寶醒來,抹抹濕漉漉的小臉,才想起那日被丢棄時,塞進襁褓裡的臘梅帕子。
“爹爹,帕子?
”小糯寶奶聲嘀咕下。
娘親是什麼意思。
她從沒看到過爹爹啊,拿帕子給誰呢。
小家夥好生困惑,但心裡隐約有個念頭,這頻頻出現的夢境,絕對是個預兆。
……
此時,京城。
皇宮内宮裡,案桌上擺滿了文書和奏折。
自打回京之後,穆亦寒便着手調查威遠侯之事,眼下,終于出了些眉目。
“呵,好一招偷天換日。
”穆亦寒長眸眯起,緊緊攥緊奏折。
“原來當年,他竟沒死,受刑時居然以他人之軀替代,真是好手段!
”
阿黎也驚訝極了,“底下的暗探來報,抓了兩個威遠侯府舊将,還逼問出,當年威遠侯蕭金山假死脫身後,就逃去了瓦剌的方向。
”
“瓦剌……”穆亦寒沉聲喃喃,“這麼說,柳娘口中那個瘸腿男人,多半和他大有關系了。
”
“弄不好,還是同一個人呢!
”阿黎說出了可怕猜想。
穆亦寒的眸底迸出一股殺氣。
難怪多年來,能把南紀朝堂玩弄在股掌間,還想着是何人有這般好手段。
不想,原來是個“故人”!
穆亦寒擡頭冷道,“敢在本座眼皮子底下搗鬼,有意思。
那蕭金山不是還有個兒子嗎,叫什麼來着,去給本座把他抓來,拘在宮裡做質子!
”
一提起威遠侯之子,阿黎頓時面露難色。
“隻怕眼下還不行。
”
“怎麼?
”
“蕭金山的兒子,名叫蕭弈,一直養在韓府,也不知是不是聽說您在查威遠侯的事,韓府怕牽連了那孩子,已經早早把他送出京城了。
”阿黎擔心回道。
穆亦寒蹙眉,“可知送去了何處?
”
阿黎一臉糾結,“說來也是巧,好像是送去了大柳村……”
那韓府擔心蕭弈被牽連,唯有送得離京城遠些,他們才能放心。
所以韓尚這才想到了大柳村,已經于三天前,就把人送去了,
一聽到是大柳村,穆亦寒心緒糾結。
雖想追去,可又怕讓姜家人和糯寶跟着受驚,便暫且作罷了。
阿黎頗為無奈。
先前,他在京中貴戶家尋摸了一圈,實在找不到适齡的女娃,送去給小糯寶當玩伴。
不曾想,眼下倒是去了個小子,也罷也罷。
暫且不提威遠侯一事,穆亦寒又問及阿黎,水牢裡那沈家夫婦二人。
自打沈府滅頂,沈家男子被斬,女子罰為奴妓,而沈老爺和沈二夫人,則一直關在水牢受刑,隻等吐出關于沈婉女兒的下落。
阿黎起了雞皮疙瘩,“他倆啊,渾身都泡得潰爛,已經病重到昏迷,屬下派了大夫前去診治,盡量不讓他倆死了。
”
穆亦寒點了頭。
又有些想小糯寶了,揉了揉眉心,“去,把本座的連環畫本子拿來。
”
阿黎屁颠屁颠,正要去架子上取。
擡起頭,上面有一個貴重的錦盒,裡面裝的,便是不薄不厚的一本畫冊了。
畫冊的右下角,已經被翻得磨損,穆亦寒正要從第一章從新看起。
這時,門外忽然有位黑甲軍,前來禀報。
“國師大人,水牢裡那沈家人頂不住了,沈老爺渾身潰爛,今晨被蛆蟲啃咬至死,沈家那二夫人吓瘋了,等清醒過來後,終于肯說出您親生骨肉的下落了。
”
穆亦寒手上一頓,忙急問,“什麼,肯說了?
說什麼了!
”
“那沈二夫人說,當初,他們從雲城趕去京城的路上,把……把那孩子淹進了河裡。
”
穆亦寒心頭一痛,一時間,仿佛被萬箭穿心似的疼。
“不過,沈家毒婦又說。
”黑甲軍話鋒一轉,“說他們找大師算過,那孩子肯定還活着。
”
穆亦寒蒼白的臉色,這才有了血色。
而就在這時,他目光落到畫本子上,看着畫上那個被棄河中,正在哇哇大哭的小糯寶,神色又陡然大變。
“等等,你說什麼?
”
”他們把本座的女兒……丢進了河裡!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