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什麼男人?
那是條狗!
“……”
這是條瘋狗!
江酒不斷在心裡提醒自己。
一連深吸了好幾口氣,總算是壓下了腹腔内翻卷的怒火。
“陸總,七年前我為了錢把自己賣了是事實,後來懷了那條狗的種也是事實,十月後産下死胎更是事實,被我父親逐出家門同樣是事實,這麼多事實擺在眼前,您還是敬而遠之吧,别跟我走太近,會損了您名譽的。
”
陸夜白的目光緊緊鎖定在她冷硬的面部輪廓上,他清晰看到了她的眼眶開始泛紅,倔強與不屈的僞裝下,有着令人心疼的脆弱。
他的手臂就那麼不受控制地擡了起來,骨節分明的指尖觸碰到了她精緻的眉目。
“外界都說你将自己賣給了李總,可,他不是随意的父親,那個男人……到底是誰?
”
江酒吸了吸鼻子,情緒一下子激動起來,從牙縫裡擠出一句話,“什麼男人?
那是狗,一條瘋狗。
”
“好好好,狗,狗,狗,那那條狗到底是誰?
”
江酒伸手揮落了他的爪子,冷漠道:“不知道,可能死了。
”
如果不是死了,她為何在血型庫裡翻不出來?
無論是國内的血液庫還是國外的血液庫,都沒找到與随意DNA相匹配的。
陸霸總挑了挑眉,死了好啊,那條狗如果不死,他想他也會打到他死為止。
别問他為什麼,就是心裡不爽。
江酒閃身後退了幾步,退到安全區域後,恢複了一貫的冷漠,輕飄飄道:“陸先生,咱們之間身份尴尬,以後還是橋歸橋路歸路,井水不犯河水吧,免得給彼此帶來困擾。
”
話落,她轉身打開房門竄了出去。
陸夜白沒有出手阻攔,靜靜凝視着她離開的背影,腦海裡想着她那句‘瘋狗’,薄唇止不住地勾起了一抹邪肆的弧度。
瘋狗……
罵得好!
他也覺得那是條瘋狗,白白錯過了這麼有趣的女人。
…
盛景公寓,陸小少捧着手機撞開了書房的門。
“狗東西狗東西,我剛得到消息,說舅姥爺聯系了蕭恩,打算讓他給衍爸爸與你做親子鑒定。
”
江小爺握着鼠标的手指一頓,豁地回頭,蹙眉問:“消息可靠麼?
”
“當然可靠,舅姥爺還嚴令蕭恩明天必須出結果呢,你應該不是衍爸爸的種吧,這事兒要是暴露了,豈不狠狠打了咱媽的臉?
”
江随意微微眯眼,沉默了片刻後,咬牙切齒道:“這又是你媽整出來的幺蛾子吧?
”
陸墨冷着臉點頭,表情很臭,“估計是的,呸,她才不是我媽呢,你别亂用稱呼。
”
江小爺摸了摸下巴,思忖數秒後,緩緩勾起了一抹壞笑。
“她想讓我媽難堪,我偏不如她的意。
”
陸小少眨了眨眼,跟着露出了一抹痞笑,“你的意思是……狠狠扇她一巴掌?
”
江小爺不答反問:“明天就出結果?
”
“嗯,明天,蕭恩親自出手的話,二十四小時就夠了。
”
“行,你想辦法弄到蕭恩醫療系統的賬戶,我有用。
”
陸小少拍了拍胸脯,“我辦事,你放心。
”
……
下午,陸家三公主陸婷婷從國外回來,段甯在機場接到她之後,直接将她送回了陸家。
客廳内,陸夫人圍着女兒噓寒問暖了一番,然後帶着管家去了廚房,準備親自下廚給閨女接風洗塵。
陸婷婷是個活潑開朗的姑娘,年芳十七。
她在家中排行第三,上面還有兩個哥哥,從小就備受寵愛,所以養成了刁蠻性子。
“咦,嫂子,墨墨呢,怎麼沒看到他?
”
江柔聽罷,眸中劃過一抹厲色,快得令人捕捉不到。
“他呀,在他姨媽家呢。
”
“姨媽?
”陸婷婷有些疑惑地望着她,蹙眉問:“什麼姨媽?
我怎麼不知道墨墨還有個姨媽?
”
“這……”江柔臉上露出一抹為難之色,“我怕說出來會掃了你的興,畢竟你剛回來,說那些糟心的話豈不是白白讓惹生氣。
”
她這麼一說,陸婷婷就更加感興趣了。
“沒事,嫂子盡管說吧。
”
江柔扭捏了片刻,這才咬牙道:“婷婷可還記得江家有個長女?
”
陸婷婷微微眯眼,“你是說……那個未婚先孕被江叔叔逐出家門的女兒江酒?
”
“嗯。
”江柔微微颔首,眸中閃過了一抹陰毒的光芒。
“當年她實在是太過分了,為了五百萬把自己給賣掉,還懷了孽種,我爹地也是出于無奈才将她逐出家門的,否則整個江家都會被她給連累。
”
陸婷婷點了點頭,蹙眉道:“我理解江叔叔的做法,墨墨現在在那女人家裡麼?
”
江柔臉上露出一抹擔憂,輕歎道:“也不知道我那長姐跟墨墨說了什麼,他現在連家都不肯回了,你也知道,她在海城聲名狼藉,墨墨跟她靠得近了,我真擔心他會被帶壞。
”
陸婷婷豁地從沙發上站了起來,“那還愣着做什麼?
趕緊去拿女人家裡将墨墨接回來啊。
”
江柔抿了抿唇,臉上露出一抹委屈之色,“可,可你哥很看好她,揚言說将墨墨交給她撫養。
”
“我哥?
看好她?
”陸婷婷瞪大了雙眼,不敢置信地望着江柔,“我哥向來眼高于頂,他何曾看好過誰?
一個臭名昭著的女人,憑什麼入我哥的眼?
”
“這個……我聽說她是澳洲分區舉薦過來的設計師。
”
“什麼?
”陸婷婷再次瞪眼,“我哥給我找的設計師就是她?
?
?
”
“啊?
”江柔故作驚訝地看着她,很是震驚,“我姐她來海城是為了給你設計成年禮服的?
”
陸婷婷怒了,咬牙切齒道:“我堂堂國際十大名媛之一,哪輪得到她來給我設計禮服,之前在國外的時候我哥沒跟我說,我一直被蒙在鼓裡呢,幸虧嫂子提醒我,不然我這臉就丢大了。
”
她的成年禮,到時候賓客滿堂,如果穿着一個傷風敗俗的女人設計的禮服出場,還不得被人指着脊梁骨議論嘲笑?
“好一個江酒,居然禍害到我頭上來了,看我不整死她。
”
江柔眼底劃過一抹獰笑。
她隻要利用好了陸氏母女這兩把刀,就能将江酒紮得鮮血淋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