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女生 都市言情 寵妻上瘾:劫個相公太傲嬌

第139章 一起歇着吧

  到了景岚苑,蘭知繪剛剛走出來,見了他福身請安,“知繪見過公子!

  女子眉目溫婉柔和,一如從前,仿似這段時間的隔閡都已經不存在。

  “你找二夫人有事?
”紀餘弦淡聲問道。

  蘭知繪淡淡搖頭,“知繪和二夫人雖然交情并不深厚,但以前我派人來府中量身做衣,挑選布料,二夫人從來沒有為難過,每次都溫厚相待。
知繪來府中,夫人對我也一向照顧周到,如今聽聞二夫人病了,知繪按禮應當來看望!

  紀餘弦點了點頭,俊顔微緩,淡聲道,“看過便是了!

  “是!

  兩人并肩往外走,蘭知繪不經意的問道,“少夫人一向可好?

  “嗯!
”紀餘弦點頭。

  “之前和少夫人之間有些誤會,知繪本應該親自登門解釋的,隻怪自己心傲不喜辯解,才讓誤會越來越深,望長公子讓少夫人不要再生知繪的氣!
”蘭知繪帶着歉意的道。

  紀餘弦斜眸看着她,“夫人她從不将無謂的瑣事放在心上!

  蘭知繪臉色微微一白,卻彎唇笑道,“那便好!
聽說少夫人不在府中,知繪便不去請安了,先行告退!

  “嗯!

  蘭知繪福了福身,轉身而去。

  紀餘弦站在那,心裡突然有些不安,不待細想,下人來報,“公子,上官管事來了!

  “讓他去書房等我!
”紀餘弦吩咐道。

  “是!

  不再多想,紀餘弦轉身往書房走去。

  這邊趙升在街上找了一日,終于漸漸絕望,米和布都不要了,失魂落魄的往家裡走。

  一路心神恍惚,跌倒了幾次,摔的滿身是泥。

  等到了家裡,天已經黑透了,婦人擔心,正焦急的在門口張望,影影綽綽見有人影走過去,忙跑過去,“升兒,你怎麼才回來,吓死娘了!

  趙升看着婦人,突然一屁股坐在地上,嚎啕大哭。

  似一日的絕望和焦慌此時終于全部發洩了出來。

  婦人大驚,急忙去攙扶他,“升兒、你怎麼了?
出了啥事?

  此時才發現隻有趙升一人回來,忙問道,“你媳婦呢?
你怎麼自己回來了?

  趙升捂着臉哭的哀痛,“她丢了,俺把她弄丢了!

  “啊?
”婦人吃了一驚,半晌才回過神來,扶着趙升起身,“走,回屋裡說!

  兩人蹒跚的進了家,屋子裡點着油燈,燈火昏黃,桌子上的飯菜已經涼透了,旁邊屋子裡的孩子似醒了,正咿咿呀呀的說話。

  “到底怎麼回事?
”婦人給趙升倒了一杯熱水。

  趙升黝黑滄桑的臉上還挂着淚痕,一臉頹唐,呆坐在椅子上,慢慢将今日進城的事講了。

  婦人呆滞的坐在對面,屋子裡半晌無言,寂靜的可怕。

  “升兒,你媳婦是預謀好的逃走了!
”婦人突然道。

  趙升猛然擡頭,“娘你說啥?

  婦人看着趙升,“昨晚她是不是跟你主動示好?

  趙升本悲戚的臉上閃過一抹紅,愣愣點頭。

  “這就是了!
我今日早上便覺得不對,她主動示好,今日又要跟着去城裡,分明是想好了要逃走,她真好狠的心,連自己的孩子都不要了!

  趙升一臉驚愕,兩眼發紅,茫然失措,一下子呆住了,幹裂的嘴唇張了張,似是想說什麼,卻一個聲音都沒發出來。

  婦人看着趙升的樣子忍不住心疼,抹淚道,“走就走了吧,她不是真心想跟你過日子,強留也留不住!
咱們家窮,養不起一個大小姐。

  趙升兩手抱着腦袋,腰深深的彎下去,似整個人都要蜷縮在一起。

  “升兒你别這樣,好歹她還給咱們家留了後,我們娘倆把孩子養大,将來若是有機會,再給你找個山裡的媳婦,能生能幹,比她不強!

  趙升隻低着頭不說話。

  似在認真想婦人的話,又似後悔沒聽女人的話去阜陽送信,如果他去送信了,女人也許就不會跑。

  屋子裡的孩子似是知道他娘親不要他了,哇哇大哭起來。

  婦人擦了一把淚,忙去哄孩子。

  趙升兩眼渾濁,卻漸漸透出一股執拗的堅定來,低低的道,

  “俺一定會把她找回來的!

  夜裡天氣不好,到了半夜淅淅瀝瀝的下起了小雨。

  蘇小姐躺在羽衣坊的閣樓裡,身上錦被緞綢,可是她翻來覆去的睡不着,聽着外面的雨聲,更是煩躁。

  平常這個時候,她要起來給孩子喂奶了。

  她不在,那孩子定然不知道會怎樣的大哭不止。

  趙升和婦人也一定在唾罵她絕情。

  她嘴角滲出一抹凄涼的冷笑,罵她又如何,當初成親本就是他們逼她的,孩子也不是她想生的。

  母子一兩人一次次騙她,落得如此也是活該!

  那孩子本就不該出生,若是怪,也隻能怪他命不好,出生在這樣的家庭裡。

  怪那個假的蘇月玖,殺了蘇家人,冒充她進了紀府,否則一切都不會發生。

  女人眼中藏着怨毒,狠狠的抓着身下錦被,等待自己父母來京的心情越發的急迫。

  很快她就要熬出來,等她的父母一來,真相大白,紀府就會把假的蘇月玖趕出去,把她迎進門。

  從此她就是紀府少夫人,錦衣玉食,榮華富貴,在沒有什麼孩子,沒有趙升母子。

  這一年她經曆的種種都會成為過去,不會有人知道,也不會有人跟她提起!

  對,就是這樣!

  女人臉上漏出一抹笑容,心裡有了期盼,對孩子的愧疚漸漸淡漠,像窗外的雨聲一般,模糊遠去。

  次日一早天氣便放晴,秋風多了一抹清寒,掃着落葉進入深秋。

  清龍镖局中,趙家瓷器鋪的管事來結賬,相熟的镖師看到了,開玩笑道,“聽說你們掌櫃家要辦喜事了,到時候别忘了請咱們喝喜酒啊!

  “是,一準兒忘不了您!
”管事笑道。

  “你們表兄長的到是一表人才,你們掌櫃的有福氣,一沖喜說不定這病也痊愈了!

  管事臉上閃過一抹異樣,卻隻順着道,“借您吉言!

  阿樹從大堂裡出來,聽到兩人的對話,眉頭一皺,沉着臉過去了。

  午後蘇九來镖局,在大堂裡,聽到後院阿樹連接訓斥了幾個镖師。

  眉梢一挑,蘇九看着賬本,隻覺不對。

  阿樹進來喝茶,喊了一聲大當家,拿起杯盞,咕咚咕咚喝了幾口涼茶。

  蘇九瞥眼看着他,“怎麼了,這麼大肝火?

  阿樹一怔,結巴道,“沒、沒有啊!

  “看你這臉色,像别人欠了你銀子似的!
”蘇九将賬本扔在桌子上,道,“怎麼了,跟小爺說說!

  阿樹胸口莫名的煩躁,“最近天氣幹燥,火氣旺,大當家,你陪着我瀉火去!

  “去哪瀉火?
”蘇九問道,

  “醉歡閣!

  蘇九,“……”

  說去便去,阿樹将镖局裡的事交代給胡疤子,親自趕着車帶着蘇九去醉歡閣。

  “老是去醉歡閣有什麼意思?
不如去春花樓吧!
”蘇九突然道。

  “春花樓就春花樓!
”阿樹道了一聲,用力抽着馬尾,“駕!

  剛剛申時,春花樓裡還安靜的很,寥寥幾個客人,其他姑娘正三五成群的聊天嗑瓜子。

  阿樹和蘇九一進去,老鸨迎出來,誇張的笑道,“我說怎麼一大早喜鵲就叫個不停,原來是有貴客迎門!
兩位爺快請進,可有相熟的姑娘?

  阿樹道,“沒有,随便來個,要溫柔好看的!

  “您放心,咱樓裡的姑娘個個溫柔漂亮,最醜的也賽過醉歡閣的頭牌!
”老鸨一邊笑,一邊領着兩人往樓上走,大聲招呼道,“胭脂,霜雲,出來見客了!

  蘇九眸子一轉,笑道,“我要見金銘姑娘!

  老鸨猛然一怔,上下打量蘇九,笑道,“這位爺新來咱們春花樓有所不知,金銘姑娘是不見客的,除非,她自己想見!

  蘇九道,“你就說是上官公子的朋友,特來一見!

  她一直對拒絕上官雲坤的這位金銘姑娘很好奇,今日來春花樓,正好見見。

  聽蘇九提到上官,老鸨立刻道,“那行,公子稍等,我去去就來!

  蘇九兩人在雅房坐了,很快叫胭脂和霜雲的姑娘進來,嬌聲笑道,“公子!

  蘇九揮了揮手,指着阿樹那邊,“都去陪他!

  兩個婀娜貌美的姑娘頓時都圍在阿樹身邊,一左一右,一個倒酒,一個揉肩,服侍的好不體貼。

  阿樹卻全然沒有之前輕浮的樣子,甚至對着兩女子有些稍稍的躲避,隻勉強控制着,伸過去嘴去銜住喂過來的酒盞。

  他喜歡的就應該是這種體貼溫柔的女子,像趙珊那種野蠻潑辣的,他怎麼會喜歡?

  “對了,那位趙小姐怎麼樣了?
”蘇九突然道。

  “咳!
”阿樹猛然一口咳了出來,咳的臉色發青,恨聲道,“好端端的提她做什麼?

  蘇九眼睛裡藏着狡黠的笑,“好久不見,甚是想念!

  “你!
”阿樹瞪着蘇九,仰頭将酒盞一飲而盡,悶聲道,“她要嫁人了!

  “哦!
所以你來這借酒澆愁!
”蘇九目光清亮,似一下子能看穿人心似的。

  阿樹臉色通紅,“别逗了,我澆什麼愁,我要是看上她,早就把她娶過門了!

  “嗯!
”蘇九點了點頭,“镖局旁邊就有處宅子,我看着挺好,三進的院子,寬敞,你和趙小姐住綽綽有餘。

  “大當家!
”阿樹喝了一聲。

  蘇九磕着瓜子,嗤笑不語。

  心中卻納悶,趙珊要成親了?

  和誰?

  兩人正鬥嘴,老鸨開門進來,笑道,“恭喜公子,咱們金銘姑娘有請!

  “嗯!
”蘇九點了點頭,起身往外走,快出門時,回頭道,“悠着點,别過了火啊,洞房花燭夜你還得留着和趙小姐一起過呢!

  “噗!
”阿樹一口酒噴了出來!

  蘇九跟在老鸨身後,左拐右拐,一直進了春花樓深處,才在一紅木雕花木門外停下,

  “姑娘,蘇公子來了!

  老鸨的聲音帶着一種特有的恭敬,蘇九微微挑了挑眉。

  “讓蘇公子進來!
”裡面傳出來的聲音清甜,像是十四五歲少女的那般幹淨,蘇九一怔。

  “是!
”老鸨應了一聲,将房門微微推開一條縫,笑道,“蘇公子進去吧!

  蘇九推門而入,映入眼簾的房間和其他雅房全然不同。

  這房間更大,有小廳,有卧房,旁邊還有書房和琴房。

  紅绡珠簾,織錦屏風,香爐小幾,将幾個房間錯落有緻的隔開,地鋪紅毯,窗飄輕紗,淡淡暖香撲鼻,熏的人骨頭都開始酥軟。

  然而這香又不媚俗,妖娆中透着高貴,蘇九直覺住在這裡的女子是個極會享受的人。

  隔着一道珠簾,寝房裡坐了一紅衣女子,瑧首垂眸,正在調琴,一個個單調的音符跳出來,并不雜亂,反而如珠玉一般,一顆顆落在青石盤上。

  蘇九也不進去,隻站在那裡看着她,帶着微微的好奇。

  這便是讓上官雲坤喜歡又無可奈何的女子?

  女子久不見蘇九說話,擡頭看過來,勾唇緩緩一笑。

  女子生了一雙極媚的桃花眼,她五官本都生的很好,偏偏在這一雙眼睛下都失去顔色,讓人看着,眼中隻剩這一雙含笑的眼睛,風情萬種,萬物失色。

  蘇九是女子,也被她撩的心動,明白了上官雲坤為何一次次的偷偷回盛京裡來。

  “蘇公子是雲坤的朋友?
”女子在蘇九身上打量,扭着腰肢走過來,皓腕一撥珠簾,美人如玉。

  然而蘇九卻注意到女子眼中似閃過一抹黯然,随即唇角笑意更盛,引蘇九去旁邊小廳入座。

  蘇九點了點頭,坐在椅子上。

  “公子來此何意?
”女子慵懶的靠在矮榻上,墨發如瀑散下,半遮她胸前雪肌,妩媚天成。

  蘇九輕笑,“無他,就是想來看看你!

  金銘噗嗤一笑,似漫不經心的道,“他回京了?

  蘇九昨日在紀餘弦書房裡見過上官,所以點頭道,“是!

  金銘垂下眸子去,勾了勾唇,“是他和你提前我的嗎?

  “算是吧!
”蘇九總不能說是她和紀餘弦說起過兩人,随意的應了一聲。

  金銘臉色卻有些冷淡下來,聲音依舊溫柔,“姑娘來了看的可還滿意,我和他雖有肌膚之親,卻不過是妓女和嫖客之間的關系,姑娘看我沒用,還是要看好自己的男人才是正經!

  蘇九一怔,沒注意她後面話的意思,隻好笑道,“你怎麼看出我是女子?

  她和南宮碧都那麼熟了,那丫頭至今以為她是男子。

  金銘桃花眼瞟了她一眼,笑道,“我在這風花雪月之地呆了十年,若連男女都不能分辨,那實在不用再做春花樓的頭牌了!

  說罷,起身倒了一盞茶給蘇九,“姑娘和上官雲坤是如何認識的?
可否說來聽聽?

  蘇九抿了一口茶,想了想道,“在紀府,他以為我是進府偷竊的賊,我們打了一架!

  “原來是不打不相識,果然你們都是江湖兒女!
”女子道。

  蘇九莫名的覺得女子話中有些特别的意味,問道,“你和,和上官如何認識的?

  “我啊?
”女子恍惚一笑,“我們是自幼相識,算的上青梅竹馬,隻是後來我家中遭變,我被賣入這煙花之地,他卻依舊是風流貴公子,我們就從青梅竹馬的兩小無猜,變成了嫖客和妓女。

  “那你為何不讓他幫你贖身?
”蘇九端着茶盞,不解的問道。

  “贖身有什麼好?
嫁給了他,變成他的妻妾,他想上我的床我都拒絕不了,在這裡,我讓不讓他上我的床、怎麼上,都由我說的算!
”女子嬌媚道。

  蘇九聽的目瞪口呆,她第一次見說話如此坦率的女子,卻覺得比那些嬌羞端莊的大家閨女更有趣,眼睛發亮,笑道,“說的好,實在是長女子的志氣!

  這次變成金銘一怔,不解的看着蘇九。

  換做旁的女子,聽了她這番話定會羞臊的罵她不知廉恥,然後捂着臉跑出去,眼前的女子不是來示威的嗎?
怎麼她感覺不到她的敵意?

  ……

  此時春花樓外,紀府的馬車停下,兩個身姿欣長風流清貴的人走下來。

  紀餘弦一身紫色長袍,氣質慵懶矜貴,看着春花樓,微微蹙額,“你自己來就好了,我還有事,先回了!

  “嗳!
”上官雲坤一把将紀餘弦拉住,勾唇笑道,“你不會是怕你那夫人知道,所以不敢進去吧!

  紀餘弦懶洋洋的斜他一眼,轉身便走。

  “别!
我說真的,你陪我進去,等見了銘兒你就走,我怕我自己進去她不見我!
”上官雲坤溫潤爾雅的面孔上帶着祈求。

  上次離京的前一晚,兩人因一件小事争論起來,她不讓自己碰,他便用腰帶将她的手捆在床上強要了她。

  他知道自己肯定惹惱了她,所以這次一回盛京沒像之前一樣先來這裡,心虛又實在想念,才帶着紀餘弦來壯膽。

  有紀餘弦在,她總要給自己留幾分薄面,不至于将他趕出去。

  “看在我中秋都忙生意給你們紀府賣命的份上,就幫我一次行不行?
”上官雲坤繼續哀求。

  紀餘弦鄙視的掃了他一眼,轉了腳步往春花樓裡走。

  上官雲坤在他身後冷哼,看不起他?
也不知道誰現在成了自己夫人的跟屁蟲,一時看不見,也要問個三四遍!

  兩人進了春花樓,老鸨微微一驚,忙過來請安,“長公子,上官公子!

  連平時臉上虛假的笑都變成了恭敬。

  兩人直接往樓上走,上官問道,“銘兒她好不好?

  老鸨面帶躊躇,小心道,“回公子,現在金銘姑娘、房中有客!

  上官雲坤腳步猛然一頓,臉色微變,渾身的氣質也在刹那間變的冷沉,“什麼客人?

  老鸨忙道,“是個陌生的公子!

  随後又補充了一句,“長得很英俊!

  上官雲坤臉色一下子變的不能再難看,難道因為上次金銘生了自己的氣,所以和他賭氣竟有了别的相好?

  那女人不是幹不出這樣的事!

  心底隐隐一陣窒息般的疼痛。

  紀餘弦好整以暇的看着他,一雙鳳眸漫不經心,到有幾分看熱鬧的閑情逸緻。

  讓他總是和自己炫耀床上如何“勇猛”,害的他這個本挨餓的人羨慕嫉妒恨!

  簡直是報應!

  上官雲坤臉色陰沉,大步往金銘的房間走,不知為何,腳步竟有些虛扶和惶恐,唯恐看到讓他崩潰的場面!

  “公子,您别生氣,奴婢去給您禀告,那小公子似乎是認識您的。
”老鸨追上來。

  隻是上官雲坤腳步越走越快,腦子裡有些發慌,根本未聽到老鸨的最後一句話。

  手放在門上,竟微微有些顫抖,上官咬了咬牙,猛的将門一推,大步走進去,身後紀餘弦跟過來,懶懶的靠在門上,打算看熱鬧。

  然而兩人看到小廳裡坐的那位“小公子”都是一怔。

  紀餘弦站直了身體,狹長的雙眸輕眯,目光複雜看着自己的夫人。

  見上官雲坤突然闖進來,金銘猛的起身,以為上官雲坤這般緊張是來尋蘇九的,噙笑的唇角透着冷淡,“這般急匆匆的來,上官公子是怕什麼嗎?

  上官雲坤目光落在蘇九身上,然後回眸瞟了一眼身後的男人,看向金銘,目光頓時溫柔下來,突的一笑,“方才的确是怕的,現在、已經不怕了!

  蘇九亦是驚訝的看着突然出現的男人,問道,“你怎麼來了?

  紀餘弦無奈的笑,一身紫袍,滿室絕豔,直直将金銘的妩媚都比了下去,緩步走過來,人行發絲動,若天上神仙,地上妖魅,帶着無法讓人忽視的絕世

  風華。

  “我還沒問你,夫人怎麼會在這兒?
”紀餘弦走近蘇九,唇角勾了抹寵溺的笑。

  金銘吃了一驚,猛然看向蘇九,夫人?

  紀府少夫人?

  “我來看金銘姑娘!
”蘇九說着,扭頭對着金銘勾唇一笑。

  金銘目中再不見方才的敵視和冷淡,垂下頭去,“不知是紀府少夫人,實在是失敬!

  “無妨,以後我再來找你玩兒!
”蘇九聳肩一笑,英氣中帶着純淨,美的讓人移不開眼。

  金銘風情萬種的一笑,“好,随時歡迎!

  紀餘弦卻聽的臉色微青,唯恐金銘将自己的女人帶壞了,恨不得立刻離開這裡,将蘇九抱起來,抗在肩上,大步往外走。

  順腳将門幫屋裡的兩人踢上。

  “紀餘弦,放我下來!
我還要去找阿樹!
”蘇九被他抗在肩膀上,出聲抗議。

  “是阿樹帶你來的?
”男人聲音淡漠冷峭。

  蘇九大頭朝下,漸漸有些難忍,掙紮着要下去,緊緊鉗制住她的男人突然雙手一松,少女的身體猛然向下滑去,不待落地又被男人抱住,托着腰身,邪笑問道,“喜歡青樓?

  蘇九臉色微紅,大眼睛瞪着他,無辜中帶着惱意。

  紀餘弦胸口一下子軟下來,吻了一下她的唇,呼吸微急,緊緊把她抱在懷裡,轉身叫住樓裡的一個小厮,“找間幹淨的房間,馬上!

  小厮一怔,見是紀餘弦,忙恭敬道,“是,公子随小人來!

  紀餘弦和上官雲坤來過樓裡幾次,對于這種人物,小厮自然都是見過一面就要牢牢記住。

  金銘房間裡,待紀餘弦和蘇九兩人一走,上官雲坤倚着桌案,看着女子柔柔的笑。

  金銘媚眼掃他一眼,然而方才煩郁的胸口此時卻輕松下來,斜斜倚在榻上,對男人讨好的笑視而不見。

  上官走過去,坐在矮榻邊上,俯身半壓在女子玲珑有緻的身體上,雙眼含笑,“上次是我不好,色欲熏心,做了蠢事,手還疼不疼?

  說着拿起女子的手腕反複查看。

  觸手的肌膚盈潤柔滑,男人目中柔和的光芒漸漸變成了情動的欲望,低頭吻上去。

  金銘卻猛的抽手,勾着唇妩媚笑道,“上官公子是客人,自然想怎麼樣就怎麼樣,小女子收了銀子,哪敢說半個不字?
别說你将我捆起來,就算把我脫光了綁在外面讓人瞧,我也不能怎樣!

  上官雲坤面色沉郁,知道女人還在惱他,伏在她身上歎氣,“别說這樣賭氣傷我的話,你明知道我、”

  金銘柔媚的臉上帶着冷意,扭頭不語。

  上官雲坤順着她脖頸吻上去,在她柔軟豐滿的唇瓣上輾轉,舌尖抵開女子緊閉的牙關,猛然闖進去,肆虐妄為,急促的喘息道,“銘兒,我想你了!

  男人目光溫柔,語氣深情低沉。

  金銘喘了一下,方才的氣悶頓時再繃不住,向後仰在榻上。

  男人有些迫不及待的将她身上的裙衫脫下,随手扔在榻下,熾熱的吻一路向下,極力讨好取悅身下的女子。

  金銘嬌喘出聲,緊緊抱着男人的脖子,身子漸漸軟成了一團水,多日的空虛渴望男人的深情。

  咬着唇,媚聲道,“抱我到床上去!

  上官打橫将女子抱起,腳步急切的往内室走,珠簾嘩啦一聲,聲音都帶着急迫。

  将女人放在床上,粉色的床帳将外面透過來的光都映成了粉色,深紫色的錦被上,女子墨發散下,雪膚半遮,凹凸有緻,迷離的媚眼瞟着男人,天生尤物。

  上官似是黃毛小子第一次看到女人一般,慌亂的除掉身上的衣物,欺身上去,

  女人卻翻身躲開,半支着身體,俯身湊近男人,一下下吻着男人的下巴,啞聲道,“上次客官表現不好,這次想好了怎麼彌補嗎?

  她聲音微微上挑,勾的人每一根神經都繃了起來。

  上官雙眼發紅,攬着她的腰身緊緊貼在身上,聲音緊繃,“随你高興,怎麼都行!

  殺了他都行!

  女人細細的吻着他的喉結,嗤笑道,“這麼猴急,在江南那沒有女人嗎?

  “我隻要你!
”男人急促的喘着,胡亂的在女人身上親吻。

  金銘似乎高興了,雙臂攬上男人的肩膀,翻身将男人壓在身下,抿了一下紅唇,深深吻下去。

  ……

  小厮領路,将紀餘弦帶到一房門外,道,“這房間錦被床褥都是新的,公子請進!

  紀餘弦推門而入,身後小厮立即将房門關上。

  男人抱着懷裡少女疾步走到床上,将她放在錦被中間,随即覆身上去,重重的吻在蘇九唇上。

  蘇九啟唇回應,和他的舌尖糾纏,嬉戲、分離,又迫不及待的纏在一起。

  房間裡燃着暖香,香味暧昧輕浮,似将人熏化在這紙醉金迷之中。

  前院裡有悅耳霏迷的琴聲,和着女子同男人調情的聲音,成了最有效的催情香,将房間裡的氣氛一下子燃燒起來。

  紀餘弦拂落了床帳,一手撐在蘇九頭側,一手去解她身上的衣衫,依舊深深的吻着她,舍不得退出來。

  淺色的男子衣袍順着床帳滑落下去,暗光下,少女身骨玲珑,肌膚吹彈可破,因為動情,泛着誘人的淺粉色。

  男人烏黑如墨的長眸中染了火光,将她緊緊攬在懷中,熾熱的吻落在她下巴,鎖骨、肩膀、

  蘇九微微揚起身,有些渴望的想靠近男人結實健美的身體,咬着下唇,目中盈盈似有泉水流動,低低的喊他的名字,

  “紀餘弦”

  “紀餘弦、”

  好似喊一聲,身體裡莫名的燥熱便能消退一分。

  “我在,寶貝,夫君在這裡!
”男人聲音啞的不成樣子。

  擡手将少女束發的紫色綢帶扯下,如瀑的墨發頓時散下來,少女臉蛋泛紅,雙眸含水,粉腮櫻唇,純淨中帶着嬌媚,惹人發瘋。

  男人唇紅似血,長眸墨黑妖娆,身上的水蓮香越發的濃郁,似大片墨蓮綻放,烈如醇酒,濃香醉人。

  他雙手托着少女柔軟的腰身,相似珍寶一般吻着她,引她情動,好讓她第一次不至于受苦。

  帳内氣溫一升再升,熱到無法再忍耐,紀餘弦精壯的身體覆在少女身上,喘息道,“蘇九,就是現在,可以嗎?

  蘇九放在男人胸前的指尖微微顫抖,雙目盈盈,微微點頭。

  男人似得了大赦,急切的俯身下去。

  蓄勢待發時,男人突然猛的一頓,發現身下少女似有些不對。

  她渾身顫的厲害,布滿了吻痕的身體泛着不正常的潮紅,雙目緊閉,下唇被咬出了一道血線,似在極力忍耐着什麼。

  紀餘弦滿身的熱血褪下去,将蘇九抱在懷裡,柔聲問道,“蘇九,你怎麼了?
哪裡不舒服?

  蘇九緊緊的抱着他的腰身,在懷裡顫抖、磨蹭,哽聲道,“紀餘弦、我難受,你幫幫我,我好疼!

  又疼又癢,似無數蟲子在身體裡怕,帶着令人戰栗的癢麻還有空虛,卻又疼的渾身忍不住抽搐。

  疼?

  紀餘弦本染了欲望的眸子一點點沉下去,反複的查看蘇九的身體,并不見任何傷口,可是看她有實在難受的厲害。

  “紀餘弦,抱着我!
”蘇九伏在他肩膀上,饒是她有超人的耐力,此刻也皺緊了眉頭,不斷的哽咽出聲。

  紀餘弦聽着她帶着哭腔的聲音整個胸口幾乎都緊縮在一起,用力的抱緊了她,一下下安撫的吻她,隻覺她渾身滾燙,将他也要一起燃燒了一樣。

  突然想到什麼,男人長眸狠狠一眯,急聲問道,“方才在金銘房裡,有沒有碰她的東西?

  蘇九迷蒙的雙眼無措的看着他,微微點頭,聲音嘶啞,“有,喝了她倒的茶!

  “他媽的!
”紀餘弦狠狠的爆了一句粗口,又心疼又氣惱,瞬間有要殺人的沖動。

  蘇九中了那女人下的藥,這種藥有媚藥的功效,卻不能和男人交合,是青樓中專門用來對付那些不聽話的女子。

  讓那些女子難忍疼痛,迫不及待的想要男人,但隻要和男人同房,兩人必粘連在一起,非撕破了皮不能分離。

  一種極陰毒的迷藥。

  金銘定是以為蘇九是上官的情人,才如此狠辣,報複上官。

  紀餘弦胸口湧動着殺氣,心疼的抱着蘇九,低聲撫慰,“乖,在這裡等我一下,我去給你找解藥!

  “我中了毒?
”蘇九仰頭看着男人。

  紀餘弦吻着她,“是,沒關系,等下便好!

  極為不舍的将少女從懷裡放下來,将錦被給她緊緊蓋好,自己穿了衣服,俯身又親了親少女的眉眼,“夫君很快回來!

  蘇九咬着下唇,瑟瑟點頭。

  紀餘弦深吸了口氣,大步往外走。

  這房間和金銘的房間離的并不遠,走過去便聽到裡面傳來女子的叫聲和男人暢快的粗喘,紀餘弦臉色鐵青可怕,“咣”的一腳将門踹開。

  裡面的聲音戛然而止。

  紀餘弦擡步進去,站在外室,滿身煞氣,冷聲問道,“解藥呢?

  裡面似傳來女子一聲倒吸氣聲,随即懊惱道,“抱歉,我把這件事給忘了!

  “什麼事?
”床帳裡男人好奇的問了一聲。

  女人不理他,回紀餘弦道,“在我書架上有個紅色的瓷瓶,裡面是解藥,趕緊給少夫人拿去吧,真是不好意思!

  噗嗤一聲,床帳裡上官低低的笑,“你給少夫人下了什麼毒?

  “還說,都怪你!

  “關我什麼事!

  床重重的一晃,女人脫口尖叫。

  紀餘弦聽着兩人調情,胸口的火氣越燒越旺,大步進了書房找到那瓷瓶握在手裡。

  “對了,這藥會有餘效,長公子這幾日最好都不要和少夫人同房!
”女人心虛的道。

  紀餘弦臉色陰沉的能滴下水來,猛然擡袖一揮,桌案上的茶盞呼嘯向着床帳而去,隻聽裡面男人一聲慘叫,

  “操!

  紀餘弦冷笑往外走,他不能同房,他們也歇幾日吧!

  ------題外話------

  新年快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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